小白臉·崔維楨下衙回來,發現妻子正一邊看著書信,一邊唉聲嘆氣,心中就是一跳,連忙問道:“怎么了?難道京中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他探頭一看,發現是葉家的書信,一目十行地掃了一遍,里頭并沒有什么壞消息,恰恰相反,這封由小舅子代筆的家書寫的都是好消息,比如說小外甥愈發壯實,岳父岳母精神矍鑠,他的功課考核又取得了甲等……
所以她嘆氣又是為了哪般?
“你是因為邸報的事情不順心?還是因為玉秀要離開了,心里舍不得?”他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蓁兒重情,如今兩位貼身丫鬟都要離開了,估計心里不太舒服。
正待他想著怎么哄人呢,蓁兒又嘆了口氣,說道:“邸報上都是好消息,沒什么好不順心的。當然,也不是因為玉秀,我都已經看開了。她們都有好前程,這是大好事,我并不難過。”
崔維楨見情況還好,便知情達意地追問下去:“那夫人為何悶悶不樂?”
葉蓁蓁放下書信,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娘不讓我帶馨寧玩。”
果然,他就覺得她之前的想法非常不靠譜。
崔維楨不敢笑,免得她覺得是幸災樂禍,連忙安慰她:“娘這是心疼你,生怕你太忙了,不然你一邊要處理雜務,又得照顧馨寧,豈不是費心費力?你忙完了再去陪女兒也是可以的。”
“娘如今的眼中只有馨寧,她才不是心疼我呢。”
崔維楨:“……”這是吃醋了?還是吃女兒的醋?
葉蓁蓁看到了他臉上的神色,頓時柳眉一豎:“這是什么表情?你是在嘲笑我嗎?”
“沒有,我怎么會嘲笑你呢。”
“那你為何一臉吃驚的表情?”
崔維楨清了清嗓子,把人攬入懷中,同時迅速在腦海中組織著說辭:“我只是吃驚,你居然會吃女兒的醋。娘親疼愛馨寧勝于你,不是更好嗎?”
葉蓁蓁好奇地抬頭:“好在哪里?”
“嗯,好處自然多得很。”崔維楨笑道:“如今娘被馨寧分散了注意力,自然不會太過關注你。你想想,自從馨寧出生后,你少聽了多少嘮叨。”
葉蓁蓁仔細一想,確實是這么一個理。
就在今天,崔大娘差點就要嘮叨上了——然后,因為察覺到她的“不軌意圖”,所以終止了一番愛的關懷。
難道這就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葉蓁蓁被安慰到了。
崔維楨蹭了蹭她的額頭,挑著她喜歡的話題聊著:“如今圣旨以下,蓁兒你就是開天辟地以來的第一位女子書院的山長了,這樣足夠彪炳青史的輝煌功績,是不是很自豪?”
葉蓁蓁后知后覺:“啊,有這么夸張嗎?不就是一家女子書院嗎?云山書院和慈幼書院珠玉在前,女子書院也就普普通通罷了。”
“怎么會普通呢?”崔維楨笑道:“蓁兒你一直都在創造奇跡啊。”
以上那些書院,哪個沒有她的功績呢?也只有蓁兒才安之若素,換作旁人早就忘乎所以了。
而這一點,恰恰是蓁兒的可貴之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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