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妮看了他一眼,沒再做什么,剛才她費盡力氣踢動腳邊的東西,可惜,求救沒能成功。
她也不敢再有小動作,免得激怒這個男人。
他已經瘋了。
接下來,他們似乎越走越偏了,周圍沒有人的聲音,只有眼前搖搖晃晃的天空以及頭頂季軍難聽又讓人毛骨悚然的歌聲。
佟妮覺得不能坐以待斃,于是就唔唔兩聲。
聲音極為輕微,不靠近了根本聽不到,季軍也沒搭理她。
但佟妮知道就坐在頭頂的季軍肯定聽到了,繼續發出聲音,“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放開我,有話跟你說。
季軍有些不耐煩了,“你要死嗎?”
“唔唔唔!”不想死。
季軍看了她一眼,瞧見她可憐狼狽的樣子,心情舒暢了些,看了看周圍,已經到了十分偏僻的樹林,不會有人聽到。
于是他大發慈悲地拿出了堵嘴的布。
佟妮大口大口喘氣,那布被他堵得太嚴實,導致她呼吸都有些困難,季軍看了會兒,又要給堵上。
佟妮立刻開口,“你為什么綁我?”
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來,季軍就恨極了,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牛屁股,牛迅速往前跑了幾步。
板車一顛簸,叫佟妮胃里一陣翻涌,差點吐出來。
眼前再度出現那張猙獰的臉。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我的廠子不會倒閉,工作不會丟,我媳婦和女兒也不會跑!”
“我會讓你嘗嘗我的痛苦,跟著你這么久,我終于找到機會,你不用再試圖逃走,你跑不掉的!”
他雙眼猩紅,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這模樣著實嚇到了佟妮,同時也讓她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已經瘋了,“你的工廠怎么會倒閉?”
她并沒有刻意去對付季軍,只是見招拆招,即便倒閉,和她有啥關系?
季軍一字一頓,“都是因為你!”
因為佟妮的可樂,他廠子里的飲料賣不出去,都砸在手里,配了個抵掉,可他不甘心啊,于是就開始琢磨其他買賣。
他觀察了許久,將目標定在酒上。
誰知道這剛進了原料,準備生產,佟妮那邊就敲鑼打鼓的開了酒廠!
“你說,你是不是存心和我作對?你怎么這么陰損,我不過是算計你一次,你就這樣報復我,你絕我生路,毀我家庭,我不會放過你的!”
佟妮也是無奈,“這真的不關我事,我不知道你開酒廠了啊,而且當初我是真心要和你談合作的,是你……”
她看著季軍越來越瘋狂憤怒的臉,未免激怒他,換了套委婉的說辭。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說,但是我真的沒有要針對你,我們無冤無仇,我沒必要這樣做,和你結仇,除了給我增添一個仇人以外,沒有任何好處。”
事實上,她都已經把季軍給忘了。
季軍有一瞬間的遲疑,但很快又重新堅定了仇恨,“就算是這樣,也是因為你才導致我家破人亡,你是不是故意的不重要,你是我的仇人,這一點我很清楚,你不用再廢話了,我不會聽你的。”
他慢慢站起來,臉上所有情緒褪去,只剩麻木和冷漠。
“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無法回頭了,你也一樣。”
他不再搭理佟妮了,反正現在周圍也沒人了,他不擔心她會呼救引來人,干脆也沒再堵她的嘴。
佟妮還不肯放棄,“你這樣做,有想過后果嗎?”
他不吭聲。
“不管我結局如何,你總也跑不掉的。”佟妮聲音沉靜,“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你也不為你的孩子考慮嗎?”
季軍一僵。
“你希望,她將來有個綁架犯,甚至殺人犯的父親嗎?”
“你閉嘴!”季軍怒吼一聲,“你再多說,我現在就掐死你。”
他瘋狂的表情告訴佟妮,他不是說著玩的,也不是嚇唬她,她不想現在激怒暴躁癲狂的季軍,只好噤聲。
她的識相,讓季軍很滿意,“惹惱了我,對你沒有好處。”
佟妮忍了忍,沒忍住道:“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可以不追究此事,但你要是一意孤行,最后的下場不會比我好。”
季軍一臉不屑,根本不在乎。
佟妮干脆就不說了。
這人已經瘋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忽然開口,“你要帶我去哪里?”
他不吭聲。
“我們還要走多久?”
……
佟妮只好問:“那我可不可以去上個廁所?我真的有點憋不住了。”
季軍這才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我沒有,我真的只想上廁所。”佟妮一臉難忍,欲言又止,“你就算是要收拾我,也不能讓我尿在車上吧,那味道很大的。”
她這一說,季軍都有點被惡心到了,“閉嘴。”
他尋了個地方,將牛車停下,然后將佟妮雙腳上的繩子解開,挪到前面,和雙腳再度捆在一起,而多出來的另一頭繩子,由他牽著,將人帶到樹林。
“給你一分鐘時間。”
說完就靠在大樹上不動彈了。
佟妮看了看半人高的草叢,這人的意思是要她在他面前方便?
“你要不要先……”
季軍像是知道她要說什么,一記陰狠的眼神瞪過來,“你要再磨嘰,在這個廁所就不用上了。”
佟妮無法,只好慢吞吞走進草叢,被捆著的雙手有些費力的解開褲子。
好在草叢很高,她蹲下來后,季軍看不到她,但是離得太近了,她根本沒有機會逃跑。
一旦她發出任何聲音,他就可以立刻將她拽出去。
她慢吞吞地做出提褲子的動作,迅速思索空間里有什么能用的,下一秒就被季軍拽著繩子薅了出去。
“我沒聽到聲音,你耍我吧。”
當著季軍的面,她不敢輕舉妄動,“沒有,你在這里,我……我太緊張了,尿不出來……”
季軍卻根本不信,為了防止出現意外,他還是將佟妮捆起來了。
這一次,無論佟妮說什么,他都沒有再松開她,惹得他煩了,直接將她的嘴也給重新堵住了。
很快,馬車停下了,佟妮被他扛下來,眼睛打量了一下周圍,是一處院子,一個稍顯破舊的房子。
推開門,灰塵繚繞。
她被嗆得咳嗽,下一秒就被扔在了冰冷的地上,摔得渾身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