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的轎車在街道上飛馳著,邱良透過反光鏡瞄向后座閉目的男人,知道他定是又在想楚少了。

  邱良心里微微一嘆,人活著的時候不好好珍惜,死了才后悔懷念又有什么用。

  “邱良。”

  宋硯西后突然睜開眼,聲音低沉的像大提琴,極具穿透力。

  邱良以為自己偷窺被發現了,心里突地跳了下。

  他還未從驚訝里恢復過來,就聽對方道:“你覺得楚言熠是個什么樣的人?”

  邱良愕然一怔,一時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何意,沉默兩秒后,他組織著措辭道:“楚少長相出眾,性格溫和,待人有禮,但……”

  他的內心防御心理很強,與人交往時心里有著明顯的界限,不會輕易讓對方越界,也不會輕易對人敞開心扉,更不會輕易與人交心。

  他的隨和,只是一種習慣性的禮貌和涵養。看似隨和的外表下,有著別人難以琢磨的內心。

  “但什么?”

  宋硯西的語氣并沒有太大的波動,而往往這種毫無波瀾的平靜語氣,才是最讓人難以捉摸的。

  邱良猶豫了下,把到嘴的話咽下:“我跟楚少接觸不多,對他不是很了解。”

  宋硯西忍不住皺了皺眉:“說實話。”突然冷漠起來,周圍的冷氣壓瞬間驟升。

  邱良只好委婉說道:“楚少看似溫和,待人有禮,但是骨子里是有一點冷淡的。”

  骨子里冷淡?

  宋硯西有些煩躁地摁了摁額角,難道自己真的不曾了解過楚言熠?

  翁家的宴會持續到將近深夜才結束,作為本次宴會的主角,翁均澤陪著翁老爺子送走最后一波客人,才回到自己房間。

  將房門鎖了起來,他一邊走一邊脫衣服,待走到浴室已經只剩下內褲了。

  鏡子里反射的身體皮膚白皙,骨架勻稱,因為缺少鍛煉的緣故,腹部只有四塊薄薄的腹肌,不是肌肉厚實的型男身材,而是那種比例完好的清瘦修長身材。

  翁均澤打開淋浴頭,任由溫乎乎的熱水沖刷著身體。

  半個小時后,他披著浴袍出來,從房間的紅酒柜里拿出一瓶1974年的羅曼尼康帝,拔出瓶塞往高腳杯中倒入三分之一。

  端著酒杯走到落地窗邊的單人沙發坐下,輕輕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明亮的燈光照耀著他俊美的臉,他眼睛眺望著遠處燈光斑斕的不夜城,勾唇一笑。

  shine,我知道你身份背景不簡單,但我現在是翁家的大少爺,已經不懼你的威脅了。

  shine,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哪里,但我相信只要宋硯西查出你沒死,以宋家的勢力找出你來只是時間問題。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手腕高的那個才是最后的贏家,所以我才是最后那個獵人。

  ……

  “翁均澤,在未被翁家認回之前名字叫司均澤。他本是慈心孤兒院的孤兒,12歲時被一對姓司的夫婦收養,19歲時(也就是8年前)出國留學,在y國櫻蘭藝術學院主學時裝設計。”

  “調查結果顯示,無論是小學、初中、高中,還是他出國留學后就讀的y國櫻蘭藝術學院,都與楚少沒有任何交集。以前調查楚少的資料顯示,楚少小學、初中、高中都是在g省曲洪市就讀的。兩人沒有就讀過同一所學校,他們不可能有學長和學弟這層關系。”

  陳淮條理十分清楚、簡明扼要地匯報著這幾天的調查結果。

  沒有任何交集嗎?

  那天翁均澤為什么要說那些話?

  無數紛亂的思緒纏繞在腦海中,宋硯西心里微沉。

  他在理智上自然偏向于調查結果,可是……翁均澤當時的話又不像是在撒謊?

  陳淮見他沉默著不發話,嘴唇動了動,繼續道:“兩年前,翁均澤在y國舉辦的最具權威的重量級時裝設計大賽中被爆抄襲引發軒然大波,從而聲名狼藉,遭到y國時尚界封殺。當中不知得罪了y國哪個權貴,還被狼狽地趕出了y國。”

  “之后他便去了f國發展,當時的抄襲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其他國的時尚界也略有耳聞此事,他在f國時尚界混得并不如意。一個月前收養他的養父母車禍去世,他回到了帝都。半月前被翁家找回,成為翁家大少爺。”

  宋硯西睨了下自己的助理,表達的意思:三天時間就查了這么點東西?

  陳淮自然看出他的鄙視,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下,組織語言道:“國外查起來不方便,只能將他這幾年的經歷查個大概,沒法細查。不過在調查中,倒是有個意外發現。”

  宋硯西掀了掀眼皮:“什么意外發現?”

  陳淮言簡意賅道:“他和三年前被捕入獄的設計師簡懷是認識的,兩人不僅是慈心孤兒院的孤兒,還同是櫻蘭藝術學院同一屆的學生,且學的都是時裝設計。”

  “簡懷三年前入職白氏,泄露商業機密導致白氏差點破產,我在調查簡懷幕后的主使人時遭遇一股不明勢力的阻攔,而簡懷恰巧又在那時突然認罪承擔了所有罪名。”

  “您當時是受白總所求才出手幫忙,后續也沒讓我繼續追查下去,這事便就不了了之了。至今為止,我們都不清楚三年前想要對付白氏的不明勢力是誰。”

  陳淮頓了頓,猜測道:“翁均澤和簡懷認識,他會不會跟三年前的不明勢力有關?”

  宋硯西隱隱皺了皺眉,不置可否。

  隔了幾秒鐘,他抬起骨節修長的右手朝陳淮揮了揮。

  陳淮心領神會地退出辦公室后,宋硯西接到了荊修遠的電話。

  “硯西,我想起自己在哪聽過shine這個名字了。”

  宋硯西身體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開口問:“在哪?”

  “還記得兩個月前子瑜過生日時,我們去的那個酒吧嗎?我就是在那里聽人提起過shine這個名字的。”

  宋硯西訝異一瞬:“你確定?”

  荊修遠肯定回答:“當然。”

  宋硯西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在桌沿輕叩了兩下:“晚上陪我去一趟夜遇。”

  荊修遠也沒問他去干什么,直接應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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