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抬起頭，一臉淡漠的看著他，眼底的倔犟和姜聽如出一轍，“我是媽媽的兒子。”
不知道是為了強調什么，他咬字加重了“媽媽”這兩個字。
商霆聿聽出他的弦外之音，為了緩和氣氛，故意調侃道，“要是媽媽不想你認我，你就不會認我了。”
“嗯。”團團點頭。
商霆聿的心情莫名沉重了起來，以前他覺得失去幾年的記憶對他的影響并不大，現在才明白這種感覺有多痛苦。
謎底一點點解開，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謎團的誕生。
他想知道他和姜聽是怎么回事？想知道孩子是怎么回事？
想要認孩子，他需要面對的最大的阻礙就是姜聽。
商霆聿不想和孩子討論這些沉重的話題，決定找個時間和姜聽好好聊一聊。
突然想起蘇珩之前在他面前提起過孩子的生父，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讓他記憶猶新。
猶豫片刻，商霆聿立刻給蘇珩發了消息詢問情況。
對面沒有回消息，而是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商霆聿回到了駕駛座的位置，直接掛斷電話。
下一秒來電鈴聲再次響起，如此反復三次之后，對面終于消停了，發了條微信消息。
商霆聿沒有理會蘇珩，扭頭去看團團，“餓了嗎？是先去吃飯還是直接去醫院？”
自從知道團團是他的兒子以后，他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的溫柔了不少。
團團知道文奶奶以前是照顧奶奶的，認識商霆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因此他懷疑是是文奶奶拜托商霆聿來接他。
“我不想讓媽媽知道。”
商霆聿手上的動作頓住，下意識想要伸手在包里摸煙，但想到團團還在，最終還是控制住了，“你媽媽知道。”
車內的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商霆聿半開玩笑的問了一句，“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爸爸啊？”
團團沒有說話，低下頭來無聲的表示自己的抗拒。
商霆聿引誘道，“這也要媽媽允許？”
“是。”
團團的態度很明確，只要姜聽不喜歡，他就不會認這個爸爸。
“你可以偷偷叫，我不告訴她，我帶你去買玩具。”
原本商霆聿對兩個孩子只是覺得莫名的親切熟悉，但自從知道是他的孩子以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總想聽到孩子叫他一聲爸爸。
在他的記憶里，兩個孩子都從來沒有叫過他，無論是爸爸還是叔叔。
團團不會被這些小恩小惠收買，依舊是無聲的拒絕。
商霆聿沒有再強求，開車去了醫院。
他本想找機會好好和姜聽聊一聊這件事，沒想到蘇茉也在這里。
“哥哥。”圓圓高興的叫著，又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商霆聿，算是打招呼了。
商霆聿輕輕在她頭上揉了揉，沒有說話。
團團觀察了一下姜聽的神色，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去和圓圓一起看平板去了。
屋子里三個大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先說話。
敲門聲打破了無聲的對峙，開門后簡斂和佟余先后進門，手里都還提著一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