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宋詩韻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沿邊的這幢別墅。
別墅外路燈亮起。
那所房子卻黑洞洞的,沒有一點光芒。
這偌大的別墅只有她一個人住。
但她還未走進院門,就聽到了不遠處的鳴笛聲。
一束刺眼的光芒晃過來。
宋詩韻適應著突如其來的亮光。
待她看清前面的車牌時,心不由得收緊。
男人從車上下來。
一雙修長的腿,在西裝的襯托下,如電視里的模特一般。
他越走越走。
骨骼分明的臉上,掛著堅毅冰冷的神色。
他微微抬頭,一手插兜,站在了宋詩韻面前。
“我們談談。”
洛銘川薄唇輕啟。
他的語氣都帶著不置可否的命令。
宋詩韻苦笑。
看吧,這個男人就是這樣。
他對自己態度的轉變,全部取決于發生的事情。
宋詩韻將眼底的那抹憂傷收起。
她揚起了嘴角。
“進來吧。”
她率先走進了房門。
他緊隨其后。
洛銘川走進別墅。
在宋詩韻準備咖啡的時候,他在房子里轉了一圈。
臥室、衛生間、衣帽間,包括客房。
沒有其他男人的痕跡。
確切的說,沒有男人的痕跡。
洛銘川眼中有喜悅的光芒,一閃而過。
回到客廳時。
宋詩韻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
她將杯子放在桌上,眼含笑意的看向他。
“你的條件放低一些。”
洛銘川只是掃了一眼那杯咖啡。
隨后就將目光投向宋詩韻。
他的語氣略顯強硬。
“怎么放低?”
宋詩韻笑意盈盈。
事實是,她不知道姜海巖都提了什么條件。
這件事,她未參與半分。
“錢,我可以多加,但是道歉不可能。”
他們很少這樣面對面的正式談話。
洛銘川強大的氣場,也很少在她的面前展現。
宋詩韻低頭淺笑。
心里暗暗佩服姜海巖。
能提出讓洛家人道歉的條件,在這座城市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了。
“洛總可以加多少錢?洛家不是小門小戶,沒有個十萬八萬的,我可不同意。”
宋詩韻微仰著頭,說的理直氣壯。
但下一秒,洛銘川的臉色就變了。
他有些狐疑的看著她。
正當宋詩韻不知發生了什么的時候。
她看到洛銘川襲上臉龐的笑容。
狡黠中似還帶著嘲笑。
“那些條件,不是你提的?”
洛銘川突然反問。
她暗暗罵自己蠢,卻不知哪句話露餡了。
“沒錯,我交給助理去處理的。”
“你就那么信任他?”
宋詩韻愣住。
她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像看著一個鬼魅。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什么都不說。
但當關鍵時,他的每個字,都是致命一擊。
宋詩韻的思緒有些飄。
她不得不承認,她不是他的對手。
但讓她在此時妥協,也是不可能的。
“洛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至于條件是什么,我不需要知道,就按律師說的辦就好。”
她收回目光。
說來也奇怪。
從他提出離婚起,她就時不時的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這么久了,這顆心為什么還沒碎成渣?
她想送客。
轉身時,手腕卻被緊緊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