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略站在大院門口送走項海川和石慶祥,剛要轉身回屋,猛的瞥見駱珊珊騎著自行車過來了,只好頓住腳步,笑著迎了上去,“哎喲喂,我的親姐姐誒,你咋這個時候過來了?”
“怎么?不歡迎啊?”駱珊珊跳下車子,笑靨如花的問道。
“歡迎,咋不歡迎?只是這都大半下午了,有些奇怪。”
“我本來上午就要過來的,聽小茹說你老丈人一家今天要過來做客,就等到現在了。”
“行,時間掐的還挺準。”
“那是,倒是你,咋知道我要過來?提前在這候著?”
“嗯……我坐在屋里,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你這個時候可能會過來,所以就跑出來看看嘍。”符景略一本正經的開起了玩笑。
“哈哈,你就鬼扯吧,難道不是站在這里送人看見我了嗎?”駱珊珊大笑,直接戳破了他的謊言。
“那你都知道了還問?”符景略也不覺得尷尬。
“死樣,就喜歡伱這樣一本正經的哄人家。”駱珊珊隨意的朝左右掃了一眼,見沒人,給心愛的小男人拋了個媚眼。
“我說姐姐,這是我家附近啊,您說話多少得有點分寸啊。”符景略嚇得小心肝一跳一跳的,和她做了同樣的動作。
“曉得曉得。”駱珊珊笑的更開心了。
“我說姐姐,您下次來我家能不能穿的稍微樸素一點?您這樣太招人注意了。”符景略稍稍打量了一下駱珊珊的穿著,黑色呢子大衣、亮閃閃的黑色皮鞋,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行啊,下次我就穿著那種臃腫的棉襖棉褲過來,打扮上再和鄉下的小媳婦看齊。”駱珊珊明白小男人的意思,說著說著就忍不住發笑。
“哈哈,那就再好不過了。”符景略一想起駱珊珊那種鄉下土妞的樣子,也跟著大笑。
“切,我才沒那么傻呢。”
“我們這兒是大雜院,街坊四鄰的比較多,和你家可沒法比呀,走吧,我家住在中院。”符景略引著駱珊珊進了大門,笑著說道。
“嗯,還行,你們這院算精致的了,估計以前住過三品大員啊。”駱珊珊隨意的掃了兩眼,笑著點頭。
“是啊,聽院里的老人說過。”
這時閻埠貴蹲在門口喂斑鳩,聽了這話有心想上去賣弄兩句,見符景略身后的女人一身的貴氣,長的又好看,就不敢造次了。
駱珊珊的身份在劉海中、許大茂這些有心人的眼里并不是秘密,說不定還見過,符景略準備以后不讓她來了,也就沒想著給閻埠貴介紹,沖其點了點頭就走過去了。
待兩人走后,閻埠貴搖了搖頭,嘴里不斷嘀咕:“好小子,這關系網是越來越廣了,剛走了一位處長,又來了位有錢人。”
……
符景略引著駱珊珊走到家門口,伸手朝里指了指,笑道:“到了,這就是我家。”
“行啊,全院最好的房子讓你給弄到手了。”駱珊珊支好車子,左右瞅了一眼,贊道。
“噓,租的租的。”符景略連忙比劃了一個小聲的動作。
“切,我才不信呢。”說話間駱珊珊就開始動手解自行車后座上的東西。
“來就來唄,還帶什么東西啊?”符景略立刻上前幫忙。
“和妹妹第一次見面,哪好空著手啊。”
“你這拿的什么東西啊?不會是面料吧?好像還挺有分量的。”符景略將一尺見方的藍布包裹捧在手里顛了顛,笑問道。
“你不是讓我樸素點嗎,我讓你媳婦樸素不起來。”駱珊珊嫣然一笑。
“行,讓你破費了。”符景略秒懂,真誠的感謝道。
禹雅婷見姐夫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自己的大麻煩,連校長都要眼巴巴的派人來請自己回學校,心里對他更加崇敬了,這會兒聽見了屋外的動靜,連忙笑著跑了出來,“姐夫,這位是?”見了駱珊珊的穿著和打扮極為驚訝,她還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這種有錢人。
“誒,這是你珊姐。”符景略連忙笑著給兩人做介紹:“珊姐,這是我姨妹,禹雅婷。”
“珊姐好。”
“你好。”
兩人互相伸手握了握。
“咱們先回屋吧。”
“誒。”
“姍姐,請。”禹雅婷主動挑起了門簾。
“好。”
“媳婦兒,你過來一下,珊姐來了。”符景略一進屋就朝屏風里小聲喊道,隨后對駱珊珊笑道:“珊姐,您隨便坐,屋里有些簡陋,和你家可不能比呀。”
“誒,來了,盈盈,幫我看著點孩子。”
“好。”
“不會呀,挺有格調的。”駱珊珊朝屋里四處看了看,贊道。
禹雅婷不聲不響的走去泡茶。
符景略將東西輕輕地放在八仙桌上,媳婦兒也走了過來,駱珊珊不動聲色的將其打量了一番,暗嘆自己好像除了有錢之外啥也比不過呀,這個小冤家還真是好艷福啊。
禹雅清同樣也在打量駱珊珊,暗忖長相、氣質、衣著都屬上乘,不過年齡大了許多,又結過婚生過孩子,景略哥不會這么想不開的,沒啥威脅。
符景略連忙笑著給她們介紹:“珊姐,這位是我媳婦禹雅清,媳婦兒,這位是姍姐駱珊珊。”
“您好。”
“姍姐,您好。”
兩人同時伸出手握了握。
“姍姐,您請坐,景略哥已經和我說過了,乍一見到您就和我親姐差不多。”禹雅清熱情的笑道。
“是嗎?我也有這樣的感覺,妹子,來來來,咱們第一次見面,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給你買了件呢子大衣,你試試看,要不合適咱們拿去換。”駱珊珊挺喜歡禹雅清這種和善的性子,連忙拉起她的手笑道。
“謝謝您,珊姐,這太貴重了,我可不能要。”禹雅清連連搖頭,同時看向心上人。
“先試試再說吧。”符景略不以為意,很想看看自家媳婦穿呢子大衣的樣子。
“就是嘛,這東西也沒多貴呀,來,你穿上試試。”駱珊珊三兩下打開包裹,取出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抖開遞給禹雅清。
“好吧。”禹雅清見心上人連連點頭,只好接過,“那我到里面去換一下。”
“好。”
“珊姐,您請喝茶。”趁著這點空隙,禹雅婷將茶端了過來。
“好,謝謝。”
“不用。”
沒一會,禹雅清就換上了呢子大衣款款而來,符景略見了連連點頭,自家媳婦兒果然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穿啥都好看,這樣一下子氣質都出來了。
禹雅婷雙眼頓時放光,羨慕之情溢于言表。
駱珊珊也被驚艷到了,連忙將茶杯放在桌上,笑著迎了上去,“這身衣服你穿太合適了。”
“是嗎?”禹雅清感覺有些不適應,尤其是心口這里空了一大塊。
“媳婦兒,你往這瞧。”符景略直接從書桌上拿起梳妝鏡端到她的面前,笑道。
“這……還真不錯呀。”禹雅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這件衣服你就留在家里穿吧,可千萬別穿出門。”符景略忽然有些擔心,和聲叮囑道。
“嗯。”禹雅清明白心上人的意思,點了點頭。
“來來來,妹子,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塊絲綢面料,等天熱了你拿去做件裙子穿。”駱珊珊見禹雅清收下了大衣,心里很高興,連忙介紹起另一件禮物來。
“行,謝謝您,姍姐,我就做主收下了。”符景略伸手輕輕的摸了摸面料,品質不比婁曉娥送的差,笑著點頭,心中暗忖,做裙子是不可能做裙子的,悄悄的藏起來做被面倒是挺不錯的。
“誒,這就對了嘛,跟我還客氣啥。”
“媳婦兒,把東西收了吧,再拿些點心過來。”
“好。”
“姍姐,您請坐,待會兒就在我這吃晚飯吧,到時候我送你回去。”
“好啊。”
“婷婷,你也坐,陪你珊姐聊會兒天。”
“誒。”
……
與此同時,顧學翼的書房,伍秀梅正趴在他的書桌上小聲的抽泣,顧學翼不耐煩的走來走去,“我說小姑奶奶,您就別哭了行不行,這都兩個小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您怎么樣了。”
“那我不哭還能怎么辦呀?”伍秀梅反問道。
“唉,我當初就提醒過你,叫你不要瞎來不要瞎來,禹雅婷的姐夫不是泛泛之輩,結果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叔叔阿姨全折進去了。”顧學翼長嘆了口氣,小聲埋怨道。
“我哪知道他這么會裝啊?還不是因為你,要是禹雅婷早點告訴我她姐夫的真實身份,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為好朋友呢,我怎么可能會去針對她。”伍秀梅萬分后悔的說道。
“嘿,這還咋怨上我了呢?”
“就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老是故意去找禹雅婷問問題,我咋會惹出這么多事來?”
“不講道理,你這完全不講道理。”顧學翼心里一怔,多少也有點理虧。
“學翼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能不能幫我去找伯父求個情啊?我媽媽可不能進看守所呀。”伍秀梅迅疾起身,拉起顧學翼的胳膊靠著自己的身前。
“不可能。”顧學翼多少有些感覺,臉上開始發燒,但還沒有失去理智,斷然拒絕了,心里又補充了一句,我媽已經告誡過我遠離你,你媽的事情一定很嚴重,不是我家能插手的,搞不好還會引火燒身。
“那你幫我想個辦法。”伍秀梅也知道有點難為顧學翼了,索性耍起了無賴。
“我能有什么辦法呀?”顧學翼苦笑道。
“我不管,你要不幫我的話,我就……我就從教學樓上跳下去。”伍秀梅知道顧學翼心軟,故意威脅道。
“別別別,你千萬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顧學翼果然被嚇住了。
伍秀梅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顧學翼在房間里來回轉了兩圈,猛地雙手一拍,笑道:“這個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要不咱們去找找禹雅婷的姐夫吧?你主動向他道個歉,再威脅威脅一下,說不定他就能放你們家一馬。”
“這能行嗎?禹雅婷現在肯定恨我恨的要死。”伍秀梅一臉的難為情。
“應該能行吧,你們之間又沒啥深仇大恨,把話說開了就好。”顧學翼也不是很有把握。
“有道理,那咱們走吧。”伍秀梅點了點頭,果決的說道。
“啊……現在嗎?這天都快黑了。”顧學翼臉色一苦,頭痛起來。
“行,我也不為難你,我一個人去。”伍秀梅已經吃定了顧學翼的性子。
“唉,好吧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你等我一下,我給家里留張條子。”顧學翼使勁的撓了撓頭,苦笑著說道。
“謝謝學翼哥。”伍秀梅大喜,攔腰抱住了顧學翼,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好了好了,別總想著占我便宜。”這種感覺確實很好,但顧學翼一直把伍秀梅當妹妹看待,不來電。
“切,我才不稀罕呢。”伍秀梅依依不舍的松開了他,心口不一的說道。
顧學翼鎖好門,茫然的看著伍秀梅,問道:“咱們又不知道禹雅婷的姐夫住哪?怎么去找?”
“嗯……我好像聽說他在紅星軋鋼廠上班,咱們直接去那問問看。”伍秀梅稍一思索,脆聲說道。
“啊……要去市里啊?”顧學翼暗暗叫苦。
“快點跑,咱們還能趕上最后一班公交車。”伍秀梅經常去市里玩,路程熟的很,言畢拔腿就跑。
“哦,你好像還沒有和叔叔打招呼吧。”顧學翼迅速跟上。
“不要緊,他知道我來了你家。”
“哦。”
……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8點半,符景略送好駱珊珊回來扶著車子正要進大院,忽然身后傳來李斗七的大喊聲:“符科長,等一等。”
符景略回頭一看,見他領著顧學翼和伍秀梅跑過來,極為驚訝,和聲問道:“你們這是?”
“嗐,今晚我值班,他倆說是你的表弟表妹,有十分要緊的事情找你,我就領他們過來了。”李斗七笑著解釋道。
“沒錯,是有這么兩個不太成器的親戚,七哥吃飯了沒?回屋咱喝兩蠱。”符景略聽了稍稍一愣,立馬笑著點頭,這事一時半會的說不清楚。
顧學翼和伍秀梅聽了大窘,連忙低下了頭。
“不了不了,吃過了,待會兒還要值班,喝的醉醺醺的不好。”李斗七連連擺手,婉拒了。
“也行,哪天有空我在后廚整上一桌,叫上倆朋友一起喝兩杯。”
“好啊,沒問題,那我先忙去了。”
“行,你慢走。”
待李斗七走后,符景略來回打量了一下顧學翼和伍秀梅,沉聲問道:“你們還沒吃飯吧?”
兩人連連搖頭。
“帶糧票了嗎?”
“帶了,有一斤。”顧學翼弱弱的回道。
“還行,總算沒笨到家,幫我扶著車子,我回家和我媳婦打個招呼。”符景略點了點頭,和聲說道。
“誒。”
沒一會兒符景略就快步走了出來,接過車子,說道:“走吧,先跟我去吃飯,有什么事待會兒再說。”
“誒,謝謝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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