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這天上午十點多，秦京茹信心滿滿的捧著這段時間的收獲和小姨秋希嬌回了四合院，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拽著符景略的衣袖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姐夫，我收到了三幅畫，你幫我看看值不值錢。”
“是嗎？你還真弄到東西了？”符景略驚訝的看著秦京茹，暗思難道眼前的這位也是個寶藏女孩？有旺夫屬性？
“她呀，一路上寶貝的不得了，生怕有人搶了似的。”秋希嬌拎著雞蛋走在后面，笑著打趣著。
“媽，你來了。”“媽，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啊。”“伯母，東西給我吧。”“好。”
見秋希嬌來了，符景略和禹雅清、秦盈盈連忙笑著上前打招呼。
一番寒暄過后，秦京茹小心翼翼的將畫從布口袋里掏出來放在八仙桌上，得意洋洋的說道：“嘿嘿，就是這些東西。”
符景略掃了一眼桌上的卷軸，回憶起常階平當時的操作，笑著說道：“我先去洗個手。”言畢就從臉盆架下拿起肥皂快步往外走。
見心上人這么慎重，站在一旁圍觀的禹雅清和秦盈盈面面相覷，難道這些東西都是真的？很值錢？
秋希嬌則苦笑的搖了搖頭，她知道外甥女手上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并不認為會值多少錢，因為當年分浮財的時候壓根兒沒人要，就幾毛錢的東西。
符景略洗好手后又拿了媳婦兒的手套戴上，這才小心翼翼的攤開卷軸，先看落款署名，有“賓虹”二字與印章，心中一驚，秦京茹這個傻妞還真是好財運啊，這幅圖再過個三十多年，怎么也得值個好幾百萬啊。
再仔細的鑒賞了一下畫面，水墨淋漓、云煙幻滅、雨意滂沱，積墨、潑墨、漬墨、輔水，無所不用其極，得，這是典型的“黑賓虹”，價格還得往上打兩個滾。可惜了，不能馬上變現，只能留給后世子孫當傳家寶了。
小心翼翼的卷了起來，接著仔細的查看了另外兩幅，都是同樣的風格，暗贊秦京茹傻妞有傻福，隨后苦笑了一下，現在有和沒有其實也差不多。
秦京茹見符景略又是搖頭又是苦笑的，頓時心中一緊，忐忑不安的問道：“姐夫，這畫是假的？不值錢？”
“真倒是真的，這三幅大概能值個二、三十塊錢，琉璃廠的畫店大概也就是這個行情。”符景略知道點趣事，賓虹先生的畫黑乎乎的，當時的收藏家嫌臟，連送都送不出去，51、52年的時候才漲到一塊錢一張，說二、三十都是在安慰秦京茹。
秋希嬌暗自點頭，果然如此。
“什么？！才這么點啊？”秦京茹臉色劇變，沮喪的問道。
“啊，現在這種畫基本上沒人買，不信你可以去琉璃廠問問。”符景略笑道。
“我信。”秦京茹點了點頭，都快要哭了。
禹雅清見表妹這個樣子，好奇的問道：“小茹，你這畫從哪來的？花了多少錢？”
“從我大爺爺那買的，花了65塊磨了好幾天他才答應的。”秦京茹哭喪著臉的回道。
“你大爺爺？”符景略有些不解。
“就是淮茹姐的親爺爺。”禹雅清柔聲解釋道。
“哦。”符景略點了點頭，還真不好評價他的行為，現在來說應該算挺黑的，為了附庸風雅花幾塊錢買的地攤貨以極高的價格賣給了堂侄孫女，不過也有可能是在嚇唬秦京茹，誰知道她就答然了，從長遠來看嘛算虧大發了，不過誰都沒有后視眼不是。
“你呀，就算吃一塹長一智了，以后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吧，這樣的財哪有這么好發的？”禹雅清柔聲安慰道。
“我知道，那現在這三幅畫怎么辦啊？65塊啊，夠我攢仨月的了。”秦京茹現在后悔死了。
“小茹，沒事，這些畫你保存個二三十年，說不定到時候值點錢。”符景略笑著安慰道。
“啊，那到時候我豈不是成了中年大媽了。”秦京茹只當是心愛的姐夫在安慰自己，一點都不信，隨后眼珠子一轉，諂笑著說道：“姐夫，我把這些畫半價賣給你怎么樣？反正你有錢，搞點收藏也不打緊。”
“這……”符景略頓時遲疑起來，不好意思占秦京茹的便宜。
“姐夫，你就幫幫忙吧。”秦京茹還以為符景略不愿意，連忙拽著他的衣袖懇求道。
“媳婦兒，你覺得呢？”符景略頗感無奈，看向禹雅清，收藏這些畫作也不是不行，反正過個兩三年也不屬于搞破壞的范疇，還能公開賣。
“行吧，反正也就是三十多塊的事情。”禹雅清還是很信任心上人的眼光的，他既然說值著錢，那就不是小錢，怎么著都不會吃虧。
“誒，謝謝姐。”秦京茹大喜，損失算是挽回了一半。
“算了，小茹掙兩個錢也不容易，給她65吧。”符景略拍了一下媳婦兒的翹臀，含笑說道。
“好。”禹雅清會意，轉身去拿錢了。
“謝謝姐夫。”秦京茹更加高興了，暗道自家男人果然有情有義，知道暗中彌補自己的損失。
“不用，以后這事別再干了。”符景略收好畫作后想著過兩天有空去找竇師傅做三個畫盒。
“知道，嘿嘿。”
秋希嬌知道女婿是個精明人，不會吃虧，連忙笑著招呼秦盈盈去幫自己收拾帶過來的蔬菜。
……
與此同時，段大老板受蔡萬鈞的后臺老板的邀請一起來到了軋鋼廠含銅合金鋼新車間檢查工作，參觀才進行到了一半，兩人就被車間里干凈整潔、工人精神飽滿井然有序作業的景象震住了。
段大老板興致勃勃的朝左右看了看，對站在身側的同僚笑道：“老呂，真是不虛此行啊，這種景象我在露國也沒見過。”
“是啊，我也看過不少鋼鐵廠，普遍的臟、亂、差，我還以為這是常態，沒想到今天紅星軋鋼廠的同志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呂大老板笑著點頭，為自己的慧眼識人暗自得意。
“兩位大老板，其實不單單是改變工廠面貌的問題，我還讓人做了一個小小的統計，這一個星期來車間沒有發生事故，良品率提高了5％，原料消耗減少了8％，產量卻提高了4％，這還是剛剛推行不怎么熟練的結果。”楊廠長站在段大老板右側，拿著一本文件夾笑著匯報道。
“這是真的？”兩位大老板同時看向楊廠長，驚喜的問道。
“當然，這是我們的統計資料。”楊廠長自豪的點頭。
“快，給我們看看。”
“好。”
沒過多久，段大老板看完資料后興奮的說道：“看來有必要在咱們下屬的工廠全面推廣這個經驗啊，光這些收益就夠給工人發工資了。”
“這樣會不會太急了？是不是等在紅星軋鋼廠各個車間都鋪開搞完有了完整的經驗再推廣啊？”呂大老板想了想，和聲建議道，蔡萬鈞畢竟是他力排眾議推薦的，還是謹慎一點好。
“好吧，那讓小楊他們鋪開搞一搞，以一個月時間為限。”段大老板緩緩的點頭。
“可以。”
楊廠長和蔡萬鈞互相對視了一眼，驚喜的神色一閃而逝，立馬站直了身子恭敬的說道：“請兩位大老板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好，一個月后我再來檢查工作，要是成績好我請你們倆喝酒，要是出了問題我可是要罵人的。”段大老板滿意的點了點頭。
“我也一樣。”
“呵呵，沒問題。”
“聽說這個管理方法是一位小同志提出來的，真是不簡單啊，是哪一位呀？介紹我認識一下。”段大老板朝四周看了看，笑著問楊廠長。
“呵呵，他叫符景略，其實是個電影放映員，不在這里上班，也不懂這些具體的工作。”楊廠長尷尬的笑道。
“是嗎？了不起啊，真是太了不起了，一個小小的放映員在干好本職工作的同時還能站在整個軋鋼廠的高度積極思考它的發展，這種主人翁精神值得大家好好學習啊。”段大老板大感驚訝，隨后頷首贊道。
“沒錯，我回去就讓宣傳處給他寫材料，好好的宣傳一下。”楊廠長暗贊還是大老板高明啊。
“呵呵，這是你們軋鋼廠內部的工作，我就不便干涉了。”
“明白。”
呂大老板和蔡萬鈞對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暗罵老段會裝蒜，不聲不響的就提攜了自己人。
“走吧，再領我們到前面去看一看。”呂大老板揚了揚手。
“好。”
……
籍由于海棠清脆悅耳的嗓子，符景略的事跡下午就在軋鋼廠傳播開來了，眾人佩服之余又在暗自艷羨這個走運的家伙又該加工資了。
比如，思政科的楊為民，就是其中之一，他一直對于海棠念念不忘，暗暗發誓一定要娶她當媳婦，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于海棠就是對他不感冒，和郭茂林打的活熱，他除了給他倆搗點亂之外什么也干不了，反而惹得于海棠更加不滿，心里愁的慌。
可自從10天前一位叫何雨水的大長腿姑娘也調到思政科來當宣傳干事后，楊為民所有的愁緒都煙消云散了，他橫向縱向全方位反復對比了一下她和于海棠，發現何雨水除了器量有一點點瑕疵外，其它方面完勝于海棠，于是當機立斷，轉移了目標，于海棠這種事兒媽還是讓郭茂林這種角色去撿吧。
楊為民開始找各種機會和何雨水搭訕套近乎，想博取她的好感。
這不，又來了，楊為民故意用手中的派克鋼筆敲了敲辦公桌，以引起坐在自己斜對面的何雨水注意，待她抬頭看向自己的時候，笑著說道：“何雨水，你知道嗎？符科長是我最好的哥們，以前星期天有空的時候我們經常在一起踢球，我看他這次的工資最起碼能升兩級。”
何雨水聽好姐們于海棠說過楊為民的事情，幾天接觸下來倒沒發現他有于海棠說的那么可惡，這會兒聊的又是自家“表哥”的事情，何雨水也愿意和他搭兩句話：“是嗎？那下次你們踢球的時候叫我去看一看。”心里卻在琢磨楊為民的話，景略哥再加兩級不就是副處級了嗎？那工資不得124塊，唉，自己和他相差的越來越遠了。
“嘿嘿，恐怕不行，以前的李副廠長被逮了之后就沒人來管足球的事了，我們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踢過比賽了。”楊為民撓了撓后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何雨水隨便應了一下，感覺楊為民剛才在吹牛。
“嘿，你別不信啊，符科長真是我的鐵瓷。”楊為民一見何雨水這種態度，知道她不信，立馬辯解道。
“何雨水，你別聽他瞎扯，這個人嘴里沒一句實話。”恰好這時郭茂林走了進來，嘲諷的說道，剛才符景略的宣傳材料就是他寫的，交給于海棠等她播完后就快步回來了，想起楊為民經常拆自己的臺，此時不打擊一下更待何時？
“郭茂林，這有你什么事啊？去去去。”楊為民怒極。
“為民哪，咱們雖說是一個鍋里吃飯的兄弟，但這個上下尊卑還是要講的吧。”郭茂林板著臉，老氣橫秋的說道。
“我……”楊為民頓時被噎住了，楊廠長僅僅只是他一個族房里的叔叔，還真沒多看重他，郭茂林就不同了，有一個親舅舅在背后鼎力撐腰。
“何雨水，晚上我想請你表哥上砂鍋居吃飯，你幫忙通知一下，要是你有空的話也可以過來。”郭茂林見楊為民敗下陣來，又笑著對何雨水說道。
他已經暗中查清楚了何雨水的身份，現在同樣對她產生了想法，舅舅一直反對自己和于海棠來往，眼下何雨水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都比于海棠強的多，還有符景略這樣的實力派表哥，要是娶了她的話，對自己、對舅舅都有莫大的好處。
“好啊。”何雨水笑著應了，知道郭茂林找景略哥有正事，可不敢耽誤了。
“表……表哥？”楊為民一頭霧水。
“就是符科長啊。”何雨水掩嘴笑道，有意自抬身價。
“什么？！”楊為民臉色先是一垮，接著心中又大喜，這下好辦了，既然是符兄弟的表妹，那近水樓臺先得月，自己的機會豈不是大大的？
“哼哼。”郭茂林鄙視的看了楊為民一眼，隨后自顧自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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