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咂咂嘴,還在睡夢中,回味著紅燒肉的肥美香醇。
突然。
一陣鋪天蓋地的惡臭味,直沖天靈蓋。
賈東旭猛地睜開眼,循著臭味望去,看到賈張氏褲子上,沾滿了可疑的污漬,就連地上也……
yue!
賈東旭當即扶著床,瘋狂吐了起來。
但下一秒。
他就感覺自己體內,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騰,又仿佛是蓄能已久的火山要爆發。
砰!
憑空一聲炸響。
賈家的窩棚,都開始顫抖起來。
賈東旭也淪陷了。
身上、床上到處都是。
就連稍遠處,炒菜用的鍋,都難逃一劫。
……
接下來的一個下午,賈家母子都在與動輒boomshakalaka的肚子做斗爭。
賈張氏還好一點,她能跑能走,每每察覺到不對勁,就捏起手紙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往廁所沖。
但就憑她這反應,也是有失策的時候。
為了保險起見,賈張氏后來,直接搬了個小凳子,蹲守在公廁外面。
院里不知情的住戶,見這老虔婆行動古怪,也不敢貿然進去,怕被收保護費,只好繞道,去別的地方解決。
賈東旭就慘了。
他自從截肢后,吃喝拉撒都需要人幫忙。
但賈張氏嫌他臟,就視而不見,不幫他清理。
賈東旭實在受不了,就只好自己解決。
他身子本來就虛,再加上紅燒肉帶來的強大后勁,在更換衣物的時候,不小心直接,從床上栽了下去。
摔了個狗吃屎。
最為要命的是,他的臉,直接對準了賈張氏之前來不及去公廁,遺留下來的產物。
賈東旭被熏得睜不開眼,想死的心都有了。
……
幾個工人下班回家,前腳才踏進四合院,就聞到令人作嘔的臭味,直沖腦門。
大家對視幾眼,很快就鎖定了臭味的來源。
“咦?怎么這么臭?誰在在炸臭豆腐?”
“趕快去醫院耳鼻喉科掛個號,你鼻子可能不行了,這特么分明就是9+1的味道?”
“艸!還真是!賈家母子又在這搞什么名堂?這是烹飪9+1呢?這么重口?”
“難說!賈東旭不是癱瘓了嘛……上次,我見那賈張氏幫他兒子去公廁倒排泄物,用的好像就是家里洗菜用的盆。這人嘛,難免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愛好!大家相互理解!”
“理解個毛啊!好好的四合院,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的!說真的,在這多停留一秒,我都怕中毒!”
“賈張氏母子,確實不講衛生!你們是沒看到,母子兩住了兩年,把人家李大寶的房子糟蹋成什么樣!李大寶想重新翻新,都不知從哪下手。”
“太過分了!霸占了公用地皮,還一點也不知道愛惜,簡直就是危害公共安全。咱們進去和他們說說,以后要是再這樣不講衛生的話,就讓他們滾出去。”
“說是這么說,就怕到時候一大爺護著,不讓賈家母子走。”
“管那道德婊干啥?你沒見易中海那老家伙,都被李大寶懟成啥樣了?這事啊,如果咱們和她說了不聽,咱就去找李大寶,讓他出面……保準這老虔婆,再也不敢亂來!”
幾人商量著,就走到窩棚邊上。
有一個工友,好奇地將頭探了進去。
然后,就看到了他這輩子,最為難忘的一幕。
窩棚內可疑的那啥漫天飛。
而賈東旭,滿身污穢地趴在地上,好像在吃什么東西……
一動也不動,看起來好像還挺享受!
“握草!大家快來看啊!賈家真的有人在吃屎!”
大家一窩蜂地沖了上去。
片刻。
接二連三的嘔吐聲,響徹四合院上空。
易中海提著滿滿一大袋肉和菜,哼著小曲兒走到院里,準備送給老嫂子,給好大兒賈東旭補補身體。
等身體好了,再給他尋思個媳婦,到時候生個大胖小子,趁著他易中海身體還硬朗,還能帶帶孫子。
才到門口,就有一股特別強烈的惡臭味襲來。
但易中海也習以為常,心想著可能是好大兒賈東旭又在窩棚內,把尿盆給打翻了。
作為賈東旭的“干爹”,給兒子收拾下,問題也不大。
轉過屋角,來到窩棚門前。
見到七八個住戶,在那里狂吐,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易中海心生不解,剛要問是怎么回事?
就有人發現了易中海,開口說道:“一大爺,您可總算回來了!”
“賈張氏母子,在這窩棚投毒!你快進去處理一下!”
“對對對!大家本來,都不愿意賈張氏母子,住在這里的,是您非要讓他們在這。他們在這拉的屎,屁股只能你來擦!”
“一大爺,您就發揚下舍己為人的精神,還大家一個良好的居住體驗。”
易中海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就被幾個熱心住戶,推到窩棚里面,隨后窩棚的門,就被反鎖了起來。
易中海看著漫天飛翔的窩棚,當場涌出一陣酸水,胃里瘋狂反胃。
下意識地去拉門。
然而,門卻被緊緊鎖住。
易中海急得滿頭大汗,讓外面的人,把門打開。
然而卻聽到外面的人對他說:“一大爺,麻煩您把這窩棚清理干凈,否則的話您也就不用出來了。”
“對對對!這窩棚要是不清理干凈,我們就把賈張氏違法搭建的事情,告到街道處。到時候讓街道處的人,把她母子趕出去。”
易中海欲哭無淚,似乎意識到,被人道德綁架,原來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正思索之際,卻聽到床那邊,傳來一陣虛弱的叫喚聲。
“一大爺,是你嗎?”
“我是東旭!來扶我一把!我掉地上,爬不起來了。”
易中海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賈東旭正頭朝下,躺在一灘可疑的那啥上。
嘔!
易中海狂吐!
下意識地往后退。
賈東旭已經,保持這個被動進食的姿勢,已經將近一個小時。
要是再被迫下去,沒被惡心死,也得被撐死!
見易中海進來,他就請易中海幫忙。
然而易中海,還沒修煉到可以視翔若無物的境界。
他只好裝作看不到。
將身子瑟縮到角落里,安慰自己只要我閉上眼,那么這些惡心的東旭就不存在。
賈東旭急了。
這可不行。
他靈機一動,就叫了易中海一聲“爹”。
這招果然百試不爽。
易中海心中的寒冰,驟然被賈東旭這聲“爹”給融化。
他含著淚,將賈東旭從地上扶起來。
隨后在賈東旭一聲又一聲的“爹”中,將窩棚打掃得一塵不染。
……
一直折騰到半夜。
易中海這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了家。
一大媽在自家屋內,就能看到窩棚里面發生的大小事情。
她見到易中海滿身污穢地離開窩棚,往自家走來,立即把門鎖上。
不管易中海在外面怎么說,都不給開門。
易中海又冷又餓,身上臭烘烘的,都沒個地兒去。
無奈之下,只好去窩棚,求助他心愛的老嫂子。
“老嫂子,行行好吧!外面實在太冷了!我給你家收拾了幾個小時,又冷有餓,扛不住了。”
家里好不容易,才被易中海給收拾干凈,賈張氏才不會讓臟兮兮的易中海進門。
“小易啊!不是嫂子不給你開門!而是你身上實在太臟!你也知道,我家東旭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這要是被感染了,后果不堪設想。”
“為了東旭的健康,你就忍忍吧!”
賈東旭也在跟著應和,“是啊小易叔叔!您就忍一忍,等一大媽氣兒消了,自然就讓您進去。”
“我現在正需要靜養,等身體好了,到時候再娶個媳婦,生幾個大胖小子,讓他們叫您爺爺。”
易中海雖然覺得有點淦。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賈家母子說的,也挺有道理。
于是就在院子里,坐了一宿。
直到第二天,趁著一大媽出門上廁所的空擋,易中海才從門縫中,溜了進去。
……
賈張氏和賈東旭化身噴射斗士,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稍稍緩解。
經此一役,賈東旭變得更加人不人、鬼不鬼。
他皮包骨的臉上,眼窩深深凹陷下去,盯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看起來就像一具干尸。
窩棚內。
母子兩風卷殘云地,消滅著白面饅頭和回鍋肉。
這些好東西,自然就是大冤種易中海送給他們母子的。
賈東旭接連吃了兩個大饅頭,當他的手將要去拿第三個的時候,被賈張氏用筷子,打了一下。
“媽!你打我干啥!”
賈東旭看起來很是委屈。
“吃吃吃!就知道吃!知道昨天,咱們娘兒兩個,為什么會拉肚子嗎?就是因為吃太多,所以才拉得那么嚴重!”
“你要是再弄到床上,我可不幫你清理,你自己想辦法。”賈張氏斜著眼睛說道。
賈東旭嘟起嘴,“媽!你說啥呢!昨天你就給了我半個滿頭還有兩片紅燒肉,就那么點分量,就是里面下了鶴頂紅都毒不死人的吧?怎么還說我吃多了拉肚子。”
“我看你拉得那么多,怕是你背著我,偷吃了不少好吃的吧?”
“再說了,昨天我身上的那些臟東西,也不是你幫著清理的。人家一大爺和我非親非故的,都能這樣對我,你怎么就不能對我好一點?”
賈張氏一陣赧然,臉部燙得就跟燒開了一樣,“行吧!那就再給你吃半個。”
說罷,從盤子里掰了半個饅頭給賈東旭,剩下的一個半,被她悄悄藏到衣兜里,等會餓的時候好加餐。
賈東旭風卷殘云地吃完半個饅頭,還是覺得不滿足,意猶未盡地說道:“這白面饅頭就是好啊!”
“要是天天,都可以這么吃就好了。”
“只不過一大爺家的這饅頭,比起昨天差的,味道差了些,回鍋肉也沒有昨天的紅燒肉美味。”
“對了媽,你昨天給我吃的饅頭和紅燒肉,是哪里來的?”
賈張氏吃飽喝足,正躺在木板床上閉目養神,下意識地回答:“還能是哪?李大寶小畜生家唄!”
“該說不說!小畜生家廚藝,還真就比易中海家好。”
“李大寶?”賈東旭駭然,“媽!你瘋了,李大寶家的東西,你也敢吃?”
賈張氏滿不在乎地回答:“這有啥不敢的!”
“他還敢在飯菜里,下毒不成?”
“只不過很奇怪,那小畜生家每天吃香喝辣,但廚房里面卻看不見什么吃的,也知他家吃吃喝喝的那些東西,是哪里來的?每天現買?”
賈東旭幾乎是尖叫,“誰說他不敢了?”
“不然咱們娘兒兩,昨天拉肚子,你以為是怎么來的?”
賈張氏突然驚醒,拍著大腿說道:“對啊!你不說這個,我都想不起來了……我剛才還納悶,怎么就拉肚子了呢?還想著是不是我家平日吃得太寡淡了,一下子吃了那么油膩的好東西,腸胃受不住。你這么說,還真有可能,就是李大寶那小子干的。”
賈東旭一臉小人得志,繼續分析:“那還用說!肯定就是李大寶搞的鬼!要真是腸胃受不了,那我們今天,吃了易中海送過來的東西,怎么就沒事?”
賈張氏一臉欣慰,“東旭啊,不愧是媽的好大兒!真是越來越聰明啦!”
賈東旭狡猾一笑,“那媽!既然我這么聰明,你能不能把口袋藏的饅頭,分我半個?”
“給你!都給你!”賈張氏笑容滿面地起身,將偷藏的白面饅頭掏出來,遞給了賈東旭。
隨后。
她出了窩棚,敲響了易中海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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