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金達是誰？”林曉問道。
“舒密的一個煤老板，在舒密前五名的富豪。”
“是不是四大家族其中之一？”
“應該是吧！”
林曉慢慢對上號了。
“那個威哥，是不是放高利貸，手下有一幫賴貨，搶劫盜竊，調戲婦女，啥都干？”
“我不清楚，反正舒密有人打著他的旗號為非作歹。”
既然敢打著威哥的旗號做事，說明得到了威哥的默許或者就是他手下人干的。
“事后咋處理的？有沒有報警？”
“具體咋處理的，我不清楚，應該沒有報警。就是報警了，警察當調停人，給受傷死人的一方拿幾個錢就到底了。”木木還是憨憨的一笑。
林曉問了械斗的詳細情況，詢問了參加那次械斗礦工的名字，具體時間地點，受傷的人等。
在本子上一一做了記錄。
問完這一切，天色昏暗，林曉又給木木一支煙，笑著說道：“木木大哥，礦上不是說不讓你們往外說嗎？你咋啥都給我說了？”
木木嘴角一咧，笑道：“林書記，剛才小玉給我說你是縣里的領導，進來不久，我就認出你了，你是縣委書記，縣委書記來了，我能不說真話？有縣委書記撐腰，我不怕他們報復。我想了，礦上通知去上班，我也不去了，在那里不一定掙到錢，隨時會沒命，礦井里經常出現塌方、透水事故。和其他礦打架，老板讓我們上，去一次給二百塊錢，受傷了加倍，要是死了給家里二十萬。我準備回來養牛，給牛叔養牛，村里要是允許養牛了，我也養幾頭，長大了賣給牛叔。養好了牛，比在礦上掙錢多。”
看來木木一點不木。
“你這個想法不錯。在村里也大有作為。”
出來小解，見一頭小牛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牛三拿著刀在剝皮，小玉哥拉著一支牛腿。
小玉在一旁翻牛腸子。
林曉走進，說道：“牛老板，你不光養牛，還親自殺牛啊！”
“我以前啥都干過，殺過豬、宰過牛。”
牛是一頭小公牛，敦敦實實，肌肉鮮紅。
“這牛還沒有長成個，殺了可惜。”
“這樣的小牛最好吃，今晚您嘗嘗。”
“你殺牛賣錢，我不能給你吃了。”
一旁的小玉說道：“林書記，俺叔就是專門給你殺的，你來了，村里沒有啥好菜，叔說殺頭牛，今晚全牛宴。”
林曉嚇了一跳，這頭小牛，正在長個，殺了可惜，在市場上至少能賣五六千，自己來了，一下子吃掉一頭牛，傳出去，自己也是一個腐敗分子啊！
“牛老板，你怎么會這樣？讓我以后怎么下鄉？”
牛三笑道：“反正是殺了，你要是不吃，我們吃。林書記，你不要不要不好意思。現在村里百姓日子好多了，高興了就殺頭牛吃。”
牛三明顯在說瞎話，村里的情況林曉知道，高興了殺只雞，紅白喜事殺頭豬我信，殺頭牛根本不可能，誰都不會這么奢侈。
“牛老板，小玉，我還有事，我走了。”
牛三急了，手里掂著刀子說道：“林書記，你要是走了，我把牛裝到車上，你走哪里我給你送到哪里。”牛三指這旁邊一個客貨兩用車說。
小玉更是跑過來，手上沾著污物，伸手要拉林曉。
林曉趕緊往后躲。
“我不走還不行嗎？不過，牛老板，這頭小牛我買了，今晚你給我做好。”
“你只要不走，說啥都行。”
林曉走進牛圈，掏出手機，查了一下位置，這里離事故現場有三十四公里，開車大半個小時能過來。于是撥了赫連娜的電話。
“赫連科長，現在干啥？”
“沒干啥，把幾個偵查員放出去查找礦工去。我和一個偵查員在現場等候消息。”
“今晚準備咋吃飯？”
“估計一會兒送飯的就來了，饅頭，雜燴菜。”
“赫連科長，我這里有重要情況，要當面給你匯報。”
“你過來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把車停下，我過去找你。”
這時候有牛叫聲。
“赫連科長，我舍不得小公牛啊！”
“你在牛圈里搞小公牛？”
“哪里，今晚專門給你準備了一頭小公牛。”
“混蛋。”
“你不要理解錯了，是殺了一頭小公牛，剛殺的，牛肉還冒熱氣，今晚全牛宴，你到舒密了，我得表示一下地主之誼。”
“什么時候了，你還想吃全牛宴。我不去。”
“赫連科長，我真的有重要線索匯報。”
“你現在說吧。”
“電話上說不清楚。”
“離這里多遠。”
“不遠，我把位置發給你，半個小時能過來，是荒郊野外，沒有其他人。”
赫連娜猶豫著。
“赫連科長，你叫一下明省長，他在這里幾天了，沒有吃上一頓好飯。”
“你咋不直接邀請他。”
“我不敢。救援有沒有進展。”
“有，剛才打通了救生通道，能把事物和水，空氣送進去，礦工能得救。馮森和他的隨從一直沒有生命跡象，估計被炸死了。”
“礦工能獲救，就是一大勝利，明省長應該高興，你只管給他說說，他要是來了最好。”
“先說好，到了那里，你一定要有真貨、像樣的線索，要是誑我們過去喝幾口牛肉湯，明省長肯定生氣。”
“你放心吧！我林曉不是不靠譜的人。”
從牛圈出來，見牛三把牛皮剝好了，牛雜在一旁放。
“牛老板，一會兒我過來幾個朋友一起來吃牛肉，我主廚。他們來了以后你們都要回避，不用你們陪。行不行？”
“你說咋辦就咋辦，煙酒不夠我還準備，我把牛肉切好以后給你燒火。”
“不用你燒火，木木燒火。這里佐料不多吧？”
“你要啥我去村里買。”
“讓小玉去吧。小玉，你回村里買些佐料，不管什么佐料，只要有，都買來。看誰家有山野菜，弄來一些。”
“好。”
院子里有地鍋。廚房里有液化氣，這里不光是一個養牛場，農閑的時候，牛三的朋友來這里聚會，殺頭牛，牛肉賣了，牛雜在這里煮著吃。
林曉規劃了一下，選幾塊上好的牛肉和牛頭牛蹄牛大腸牛肚牛鞭煮了。
爆炒牛肝，紅燒牛蛋、再做一個辣子肺。
最后喝牛湯。
林曉脫去外衣，挽起袖子，清洗牛雜碎。
雜碎一定要清洗干凈，不然會有異味。
木木在燒火。
手機“叮”的響了一下。是赫蓮娜發過來的：明省長親自去。
操，今晚這事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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