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一見，趕緊躲了起來。
不是怕他們，自己剛才和他們沖突，再碰面，難免繼續沖突，自己就是勝了，把他們全部打趴下，自己一走，他們會為難阿竹。自己要是真的來當縣委書記，和幾個執法隊員起沖突，值不當。
胖子來到阿竹的店里，一屁股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點上煙。
”阿竹，這個月的衛生費該交了。”
“胖哥，不是剛交過嗎？”
“那是上月的。這個月該交了。”
“不都是到月底交嗎？這月才開始。”
“該過年了，縣里沒有錢發工資，更沒有獎金，提前收取。”
阿竹拿出一百塊錢遞過去。
胖子看看，沒有接：“長了，五百。”
阿竹嚇了一跳：“胖哥，去年是五十，今年是一百，咋就一下子長到五百。”
“過節了，你店里的人多，產生的垃圾就多，衛生費自然要長了。”
“胖哥，我剛進了貨，今天還沒有開張，等過了年我給你想想辦法。”
胖子一笑：‘阿竹，把你哥當瞎子哩，你店里人來人往，會沒有開張？”
“看的多，試衣服的多，買的少。”
胖子瞅見林曉剛買回來的豬肉，說道：”阿竹，騙你哥不能這樣騙啊，沒有錢，還買這么一大塊豬肉，有三四十斤吧？你一個人準備吃到啥時候？”、
阿竹陪著笑臉說：“這是一個親戚剛買的，放到我這里，讓我給他做臘肉的。”
胖子不屑的一笑：“別的店已經交了，要是遲一天交，罰款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二十就是一百塊，過了春節不知道長到多少錢了。到那時候你哥我為難啊！”
“胖哥，能不能少一點，我給你一百五，你看行不行?”
旁邊一個精瘦猴子說道：“隊長，別給他磨蹭了，這塊豬肉算五百塊錢妥了，兩不找錢。”
胖子一揮手，兩個家伙過來抬著豬肉就走。
阿竹在后面追，抱著瘦猴的腿不放。
瘦猴一腳把阿竹踹到地上，疾步走了。
阿竹坐在地上，捂著胸口。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林曉從屋里出來，扶起阿竹走回店里。
“阿竹，你不要緊吧？”
阿竹“哇”的一聲哭了。：“我咋就這么難啊！怪不得姐姐跳樓，她是實在撐不住了啊！”
林曉忙勸到：“阿竹，豬肉不要了，我一會兒再去買？不要哭了，大年下的，不吉利。”
阿竹抹抹眼淚，手還捂著胸口。
“這里不舒服嗎？”
“胸悶。”
“去醫院吧？”
“我歇一會兒。”
里面有一張小床，阿竹躺了過去。
回來兩個小時了，還沒有吃上午飯。米飯早就悶好了。地上有一把青菜，林曉炒了。
盛到碗里，看阿竹還在床上躺。
“吃飯吧！”
“我等一會兒，林哥，你吃吧！”
見阿竹痛苦的表情，說道：“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沒事，等吃過飯會有一波客人，我不能離開。”
站在阿竹床頭，林曉說：“阿竹，你要是信得過我，我給你按幾下，會好很多。”
阿竹睜開眼睛，羞紅著臉說：“按哪里？”
“當然是按胸口。”
“我相信你。”
小床外面有一個布簾子，把布簾子拉上，林曉搓搓手掌，把氣機運到雙手之上，解開阿竹的外衣。
排除雜念，按壓幾次，阿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好多了吧？”
“好多了。”
“吃飯吧！”
阿竹懶在床上不想動。林曉把布簾子拉開。
外面的光亮透進來，阿竹連忙起來。
每人吃了一碗米飯，阿竹一直面色紅潤，像是喝了二兩小酒。
“哥，你是中醫？”
“不是。”
“剛才你按的可舒服了，按了以后胸不悶了，吃飯也香了。”
“那是氣血瘀滯，我給你疏通了一下經絡，你不光是挨了一腳的原因，思想上也有病，一直壓抑，氣血不暢。想開點，一切都會好的。”
“哥，你看到了，做生意真的很難，過了春節，我說什么不干了，你瞅著什么生意，我跟著你，給我發工資不發都行。”
“堅持著，或許春節以后政策會變，執法機關不敢胡來，放高利貸會受到打擊，再也不敢來逼債。”
“哪有那么好的事。哥，這幾天你給我還了好多錢，我拿什么報答你？”
“不是說了，不用報答，以后你有錢就還我，沒有錢就算了。”
外面進來人看衣服，阿竹趕緊迎上去。
客人走后，林曉說：“我去登記一個房間，睡一會兒。”
阿竹紅著臉說：“你把布簾子拉上，躺在我的床上睡吧。”
“現在登記房間和晚上登記一樣的價錢，我在這里睡覺影響你做生意。”
“登記房間多花錢，晚上你住這里吧！”阿竹垂著頭說。
“晚上再說。”
“晚上你一定還來啊！我覺得胸口還有點不得勁，你再給我按按。”
“晚上沒有人了你去醫院檢查一下，萬一那里傷的很了，會落下病根。”
“我不，我就是要等著你回來。”
“摩托車鑰匙在這里，把車還給人家。”
阿竹驀然警覺了，拉住林曉道：“你是不是要走？”
“不走，不走，真的不走。”
“今晚你不回來我不關門。”
“早點關門，晚上不關門會有壞人闖進來，我回來了叫你。”
“我就不，你不回來我就一直開著門。”
“好，好，我一定早點回來。”
走出服裝市場，林曉步行在街上轉悠，看見舒密招待所的牌子，這是舒密最好的接待場所了。林曉在前臺登記了房間。
睡了一覺，起來，順著大街往前走，前面就是舒密縣委政府的辦公大樓。
還沒有走近，見密密麻麻的人群堵在政府門口。
交警在指揮車輛往其他路段分流。
要過年了，這是干嘛？
走近，見好多巡特警全副武裝，嚴陣以待，面向過群眾。
政府門口，黑壓壓的一片人，一動不動的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林曉問身邊一個老者：“這是干什么？”
老者沒有回答，一個警察聽到了，呵斥道：“打聽什么？沒事不要在這里逗留，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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