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差點背過去的南淵皇:“......”
太子剛出事,前腳剛走,這才不出一刻鐘,翊王又緊跟著被錘,這是要氣死他嗎?
現在,都城里議論的全是當初翊王的黑料。
知道翊王與巫族和蠱蟲有關,百姓們嚇得人心惶惶。
民心動蕩,則代表社稷動蕩。
社稷動蕩,則江山不穩。
如此大的影響之下,翊王即使有兒子傍身,可區區一個兒子,能跟楚皇室的江山相比?
南淵皇掀桌了。
他突然懷疑是楚聿辭做的:
“此事,你是不是早就知情?”
楚聿辭詫異:“父皇怎會如此想兒臣?這幾日,兒臣遠在皇陵,不諳世事,怎么會知道這些?”
南淵皇覺得很累。
這幾天,聿王確實在皇陵里。
許是事情太多、太亂,他心里亂的很,竟連自己最器重的兒子也懷疑了。
葉錦瀟!
都是這個禍害的女人!
死了還能掀出那么多禍事,死了都不安寧,皇家跟她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罪?
“父皇,還要去抓謝暖煙嗎?”
“去。”
不將謝暖煙抓來,難解他心頭之火。
“立刻去!”
“是。”楚聿辭領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看不出是什么情緒,便轉身出去了。
外面。
風行和景易皆候著,一見主子出宮,忙迎上去,關心情況。
楚聿辭眺望著這座繁華的都城,第一次覺得它烏煙瘴氣,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污濁不堪。
淡淡的望向遠方,“北燕太子似乎被關了很久了。”
“趁亂,放了他吧。”
-
半個時辰后,謝暖煙還沒抓來,南淵皇先收到了一封匿名書信。
打開一看,上面是豪邁奔放的字跡,書寫著格外放肆的言語:
——人死都死了,過去的事就算了,敢殺無辜人,本宮回國就發兵!
落款:戰九夜。
南淵皇‘唰’的一下捏碎了信紙,氣得站起來:“怎么會是北燕太子送來的信?”
“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誰放了他!是誰!他跟葉錦瀟的關系什么時候那么好了?還是說,葉錦瀟早已背著朕,勾結外敵!”
罪不可恕!
簡直十惡不赦!
同時,成功出逃的戰九夜坐在搶來的馬背上,衣裳雖然破爛不堪,可就跟瘋狂的野獸一般,越發鋒利逼仄。
他看著手里的母蠱。
母蠱死了。
他曾在葉錦瀟體內下了蠱,子蠱與母蠱之間無論相隔多遠,都能產生反應。
如今,母蠱死了,便代表子蠱死了。
她死了。
得知這個消息,他說不上是什么心情。
與她交手了那么多回,雖然次次吃癟,滿腔怒火,甚至還沒來得及報復回去,可她突然死了,他非但不覺得解氣,反而感到惋惜。
失去了一個勢均力敵的人的可惜。
復仇計劃落空,拔劍四顧心茫然。
聽說,她一夜之間,謀逆造反,劫獄,殺王妃,投火自戕,件件事都踩在刀尖上。
說實話,她是他有生以來,唯一敬佩的女人。
她死時,竟只有十六歲。
足足比他小八歲。
戰九夜捏緊母蠱,壓下心底的思緒。
葉錦瀟敢作敢當,不畏死亡,人死債消;南淵皇卻要殺她爹娘、殺她親戚、殺她朋友,殺光她全族上下,一條狗不放過。
他們北燕國向來講道理,重情義,一碼歸一碼,從不會干這種可恥的事!
他敬佩的人,哪怕是死了,也不該受此大辱。
南淵皇要是真敢下手,他回國就發兵!
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