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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敵隨身前《下》

    “公子最快能明日此時趕至。”謝虛望著方志已然消失的蹤跡,出言答道。

    流千漠嘴角浮現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突然莫名其妙的出言道:“此子行事倒是聰慧。”

    “嗯?流尊此話是何意?”謝虛不解問道。

    流千漠淡漠道:“先前乘坐傳送元陣的時候,此子三番幾次的用目光窺伺你我二人,多半是察覺到什么危險。”

    “如今此子著急離去,擺明了是想暫時甩開你和我。”流千漠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笑容,仿佛在嘲弄方志行為的幼稚。

    謝虛聞言眉頭一皺,道:“既然此子察覺到了,會不會先行一步逃離通河城?”

    “如果會的話,更好!”流千漠負手而立,道:“此子越快離開通河城,則越快落入到我們的手中。”

    “呃,如果他隱匿身形呢?”謝虛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畢竟如果方志真的悄聲無息離去,他們二人真有可能會跟丟。

    流千漠瞥了一眼謝虛,淡然道:“老祖早已考慮到了,這通河城城主乃是老祖的一位故交,我們去拜訪一下,此子離開通河城的時候,好讓我們盡快收到消息,從而追趕過去。”

    此言一出。

    謝虛恍然大悟,但眸露戰意,道:“既然通河城城主是公子故交,我們為何不如今直接動手將那個小畜生擒下呢?”

    “這里是通河城,勢力繁雜,有著世家大族和一流宗門的影子,城主并不代表著言出法隨,我們貿然動手會引來其他勢力的不悅。”流千漠解釋了一句,他喚來過來一匹青銅戰馬便與謝虛一起向城主府趕去。

    一炷香之后,方志出現在了通河城最為繁華的河望街。

    河望街足有十六里那么長,共有一千六百位商家。

    如果武者來到通河城,想要的東西在河望街未曾得到,那么其他的街道也不用再看,大可離去就是。

    黑龍公會即在河望街的正中央。

    黑龍公會成立已有三十年之久。

    他們麾下的武者足有六千余人,乃是通河城傭兵公會勢力排行的前三。

    黑龍公會無論從人數上還是質量上都處于強大的優勢,絕非常人所能夠撼動。

    每日都會有著無數商科前來黑龍公會下訂單,部分商賈的重要貨物幾乎都是相托給黑龍公會押送。

    方志一刻都不曾拖沓,徑直趕去黑龍公會尋求庇護,待他抵達了黑龍公會的武閣,取出了七角星金紋黑石,正當他拿著七角星金紋黑石踏足二樓的時候,迎面嗅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酒氣。

    這股酒氣令方志眉頭一皺,下意識的避開。

    可攜帶著一身酒氣的酒鬼,下樓梯的時候,分明腳步不穩,踉蹌不已的撞在了方志的身上。

    方志下意識的托住對方,雖然對這股酒氣極為排斥,但出于尊重還是連忙扶著對方問道:“你沒事吧?”

    這一刻方志才看到對方身著一身藍袍、披肩散發,但見到酒鬼的模樣之后,神色驟然一變!

    此人居然是張武銘!

    方志見到張武銘醉醺醺邋遢的模樣,心里泛起漣漪,連忙好好將他托住,道:“前輩,您這是怎么了?”

    張武銘滿目癡呆、猶如失神,他像是沒有聽到方志的聲音,推開方志便以踉蹌的步伐朝著外面走去。


    方志望向張武銘的黯然丟魂滿身死氣的背影,眉頭不禁皺起,道:“這張武銘難道遭遇了什么禍劫?”

    一念至此。

    方志眉頭暗皺,先前張武銘在天寶拍賣會幫他奪得了天陽箭。

    此時張武銘這般模樣,出于先前交情,理應照看一下才對。

    于是方志只得將七角星金紋黑石重新放回囊中,疾步跟向了張武銘。

    一個時辰之后。

    通河城的一間酒館。

    方志和張武銘二人在三樓的窗邊飲酒。

    準確的來講是張武銘飲酒,方志坐在一旁靜觀。

    張武銘的胃就像是無底洞,一壇又一壇的烈酒入腹,都始終難以填飽他的肚子。

    這家酒館的烈酒味道極其濃郁,每次打開泥封,方志都會覺得幾番刺鼻。

    如此烈酒,縱算強如方志都不敢貿然動嘴狂飲。

    可張武銘卻是麻木的一壇接著一壇。

    方志見到這一幕,心里暗暗嘆氣,只是見到張武銘酒飲完了,就會吩咐小二上酒,并且為他結賬。

    不知不覺間。

    一天一夜悄然過去。

    張武銘期間昏睡過去三次,醒來之后,每次醒來都會在椅子上靜坐一會,長發遮掩落魄的神容,清淚徐徐流下,儼然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樣子。

    但這幅狀態往往僅僅持續一炷香的時間,張武銘就會又哈哈大笑,并在大笑中狂飲烈酒。

    兩天兩夜過去了……

    方志始終坐在張武銘的身前,從始到終兩者都未曾交流一句話。

    方志也未出言詢問,只是出于交情,略盡微薄之力。

    既然人家不愿意相說,方志也不會出言亂問。

    該說的時候,總會說的。

    這會既然想喝酒,就讓他喝個夠!

    但讓方志始料未及的是,張武銘這酒居然足足喝了六天六夜!

    單單酒水的仙玉錢財,就足足耗費了將近四百萬仙玉。

    方志對這筆錢財倒也沒有什么心疼,但對張武銘這幅悲傷的模樣,心里生出了一抹憐憫。

    方志隱約之間料測到了張武銘發生了何事。

    終于在第七天凌晨的時候。

    張武銘透過窗戶望著蒼穹懸掛的一輪明月,他的目光露出了濃濃追思,黯然的神情早已盡是麻木,全無痛苦。

    “多謝。”張武銘一句平靜的聲音響起,這是七天時間他對方志講的唯一的話。

    方志見此嘆息一聲,道:“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吾輩武者尚不能與天同壽,何況是尋常凡人?”

    張武銘沉默良久,麻木的目光看了一眼方志,嘶啞道:“你說的,我都懂。但……有些事情你無法接受,不愿意接受,也不會去接受。”

    “確實。”方志長嘆一聲,一句生死談及容易,但如果真的發生在自己或親人身上,又怎是那般容易?

    “她與我同患難,我昔日尚是無名小卒之時,她正值年少,不惜忤逆家庭與我長相廝守,試問若你得到這么一位上天賜予的妻子,能否坦然的接受她的離去?”張武銘囁嚅著嘴唇,聲音有著幾分顫悸,一股悲涼之意與明月交織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