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陳知安現身。
院子里忽然飄起血雨,隨后血雨傾盆,有道則散于天地。
這是圣人隕落,天地同悲!
大陣外正廝殺的諸圣倏然暴退,警惕地看著四周,待看到拎著頭顱的陳知安時,無論敵我臉色都瞬間變得精彩起來。
洗魔海和昆侖山兩尊圣人,竟就這么悄無聲息死了?
先前陳知安將兩人拽入洞天,此后便徹底悄無聲息,場中諸圣雖然驚訝,卻也并不認為陳知安能夠殺死他們。
畢竟那兩人雖然初入圣境,可終究是勾連了道則的存在。
陳知安借來的圣境修為能夠和他們廝殺一場已經算是極為了不起的成就了,哪里有殺死他們的機會!
可眼前的事實證明。
陳知安不但能殺死他們,而且刀很快。
“諸位,你們越界了!”
陳知安將兩顆頭顱隨手丟入那通道,目光掃過諸圣,最后落在屠馱身上:“非要逼本王發瘋?”
屠馱臉色微僵。
身為一尊圣人,他的驕傲和自信不允許他退縮。
可看著在地上咕嚕嚕滾動的兩顆人頭,他又沒有出手的勇氣。
這個年輕人實在太過妖孽。
借周天星斗祭和大荒氣運一步登天,竟然沒有被撐破肉身,而且斬了兩尊圣人!
雖然此時看起來大概也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似乎一槍落下就能將之殺死,可屠馱依舊不敢賭...
“既然不敢動手,那就滾回去!”
說完陳知安再也不看屠馱一眼,將目光落在此地最強的鯤皇身上,神情淡漠道:“諸位的想法,我能猜到一些,無非就是大道將傾,想要瓜分我大荒遺澤。
諸位要入大荒本王不管,占據山頭開宗立派本王也無所謂,甚至歡迎之至。
但有一點。
諸位既入大荒,就請遵循我大荒規矩,牢記我大唐律。
犯禁者,皆斬!”
“我大荒孱弱,元氣貧瘠,但能屹立此間將禁區擋在人族長城之外萬萬年,從不缺少玉石俱焚的血性,諸位若是不信,大可來試試,看我大荒修士死盡,此間能活幾人!”
此言一出,滿場皆寂!
陳知安若是先前說出這些話,想必此地沒有幾人會在乎。
畢竟區區洞天境宗師,狠話撂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可此時兩尊圣人隕落,天地同悲,圣血飄零,誰也不敢賭陳知安究竟還有沒有屠圣手段!
不管是為了入駐大荒還是為了那些被關在白帝城的宗門天才,都不值得用一尊圣人的頭顱去賭...
沉默良久,鯤皇忽然開口道:“守大荒規矩可以,先放了我孫子!”
“他犯了我大唐律!”
陳知安平靜道:“想要自由,就請拿出足夠的誠意來,不然鯤皇大人就等著鯤墟公子給萬妖殿找個良婿吧。”
鯤皇臉色微黑。
自家孫子的情況他有所了解,常年在女妖堆里廝混,漸漸養出了些脂粉氣,偏生凰山那女人又對他寵溺有加,鯤皇根本沒法子管束。
如果真在大荒給他找了個姑爺,以后萬妖殿在這天下哪還能抬得起頭來...
“三日之后,這上面的東西會給你送來,圣兵凰羽衣不在本皇手中,這三日,陳留王最好保證他不出任何事,記住,是任何事!”
陳知安笑道:“那是自然,我會給墟鯤公子準備一個單獨的牢房。”
“哼!”
鯤皇冷哼一聲,轉身走進了那通道內。
逍遙宗那位圣人見此,也朝陳知安微微頷首:“貧道乃仙武逍遙宗范遙,曾與清涼王有過一面之緣,還請陳留王照拂貧道后輩一二,見山禮不日送到。”
“請!”
陳知安作揖還禮。
逍遙宗是仙武天下九圣地之一,雖未出過帝境存在,卻也底蘊深厚。
而這位范遙正是逍遙宗大長老,據說還是逍遙宗掌教的師叔,年逾四千,實力深不可測。
不過陳知安并不記得白帝城水牢中有關押逍遙宗弟子。
便在其沉思時。
范遙忽然撫須笑道:“貧道那后輩和陳留王倒也相熟,姓王單名一個琉字,江湖人稱劍種天河王劍仙!”
陳知安微微一怔。
早就聽說王琉被列入天道榜后多了個圣人護道,而且還是個劍修,莫非就是眼前這位逍遙宗大長老,只是王琉分明是清涼山草寇...
這廝敢和小爺搶人?
范遙見此,笑著解釋道:“陳留王不要誤會,王琉是貧道外孫,只是他嫌棄我逍遙宗劍術不夠高,名頭不夠響亮,非要自己在江湖闖上一闖,貧道也只好隨他去了!”
說完他再次輕輕頷首,轉身入了通道。
陳知安這才看到他身后竟背負著一把劍,那劍無柄,薄如竹片。
陳知安若有所悟,目送其離去。
這逍遙宗范遙看似仙風道骨,骨子里怕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人。
世人皆知王琉和陳知安關系非同一般,甚至如果不是陳知安,王琉不見得能劍種天河,更不可能得天地氣運,成為虛神境戰場第一個踏入通玄境的劍修。
范遙明知如此,卻也混跡這通道之中,想要趁火打劫,如果不是陳知安強勢斬了兩尊圣人,震懾四方,其藏在身后的劍恐怕終究還是會遞出。
不過無論如何,陳知安都得感謝他先前的作壁上觀。
接連兩尊圣人退走。
通道那頭剩下的圣人便顯得有些勢單力薄起來,面對那位不到而立之年的陳留王,諸圣竟隱隱生出些恐懼之意。
特別是舉著長槍的屠馱,他堂堂圣人尊,一手托著帝兵琉璃盞,一手握著長槍,意氣風發要殺穿大陣,將大荒還于青禾,如今槍在手,黃口小兒就在眼前,他卻沒有刺下去的勇氣...
“怎么,諸位是要與本王再戰上一場?”
諸圣猶豫不決,陳知安卻顯得格外沒有耐心,只見他目光掃過眾人,最后落在持槍屠馱身上,然后緩緩抽出了一把劍。
此時兩人相距三丈,說是近在咫尺也不為過。
屠馱看到陳知安那劍上染著的斑駁圣血,看著那雖然滿是疲憊,卻如深潭一般幽深的眸子,莫名一股寒意涌上心頭,下意識后退幾步,腦海中閃過一個瘋狂的念頭:“他想殺我,他一定想殺我!”
這一退。
便將他最后那點勇氣也退的一干二凈。
失魂落魄站在通道中,哪里還有半點圣人威嚴。
“無趣,散了吧...”
陳知安嗤笑一聲,轉身向大陣內走去。
他走的隨意灑脫,將后背就這么留給了那通道內的諸天下強者。
通道那頭的修士沉默看著陳知安,殺機忽隱忽現,肅殺之意蔓延,可無論是誰都沒有率先出手的勇氣。
直到他身影消失,眾人才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此時的陳知安,手染圣血,于諸圣之中嬉笑怒罵,不是圣人,卻遠比圣人恐怖。
陳知安離去后。
白帝城城主柳七從大陣內走出,面無表情將一張張信封送入通道,頷首道:“三日之后,諸位前來贖人,過時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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