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月傾城帶著水水和十幾人的鏢師隊,在家里人的揮淚目送中離開。
仙門離這遠得很。
路上他們盡量走官道,不能抄小路,鏢師們說小道不太平,有山匪出沒。
但官道遠啊。
這就浪費了好多時間。
還要交一堆過路費。
鏢師的工錢按天算,月傾城對他們的小心思心知肚明,不過也只睜只眼閉只眼了。
正好她需要時間休養。
至少到仙門時,要精力充沛才行。
不過給鏢師的錢,她也不能浪費。
所以閑暇時,就讓鏢師們操練水水。
她路上總待在馬車上修煉,根本沒給他伺候的機會,這小子估計還在暗暗竊喜呢。
月傾城就要求鏢師每天把他練得渾身酸疼,直到倒地不能起為止。
在家習武,那也能叫習武?
以為他兩天打魚三天嗮網她不知道啊?
細皮嫩肉的小少爺,沒幾天就開始抹眼淚,實在是從沒吃過苦頭。
月傾城不理他這樣變相的撒嬌。
還恐嚇他。
“堅持不下去,祖母就叫人現在送你回家。”
嚇得水水眼淚都憋回去。
一臉幽怨地看著他祖母。
祖母,你變了。
他這樣暗想。
原主對他多疼愛,月傾城對他就有多狠,待遇直線下降。
不過堅持了一個月后,成了習慣,就慢慢品出了在山野中趕路的樂趣。
有時鏢師們去打野味兒,他也跟著去。
學了野外求生的知識,長了不少本事。當然,也曬黑了不少。
這要是叫他爹來認,估計都認不出來。
本來多清秀的小團子啊,才短短一個月,就變成會上樹的黑猴子。
時至三個月后,一行人才晃悠悠地到了山腳下。
“圣海宗!祖母,是圣海宗!我們終于到了!”
水水高興地回頭朝馬車呼喊。
月傾城掀開簾子一望。
山頂上,一道白色石柱,筆直如天,刻著七扭八拐的圣海宗的宗名。
它太高了。
日光灑下來,仿佛在它身上籠了一層濛濛圣光。
甫一望去,便叫人覺得自身極渺小。
山路陡峭,馬車肯定上不去的。
剛好山腳下就是一座繁華的城池。
月傾城讓鏢師們找個客棧住下,明兒他們就可以原路返回去了。
進了客棧,水水給他祖母鋪床。
疑惑道:“祖母,不叫姐姐來接咱們嗎?”
好不容易來了,他現在就好想吃姐姐在信里說的靈米和靈果,傳說中只有神仙才能吃的美味。
去圣海宗里看看也好啊,他迫不及待了!
月傾城站在窗邊,摸了摸滿頭銀絲。
將視線從圣海宗收回來。
拄著拐杖到桌邊坐下,說:“神仙清修之地,哪能隨意進出?再者,你我祖孫兩風塵仆仆那么久,蓬頭垢面的去,不是給山山丟臉?你這小臉是白不回來了,不管怎么說,也得收拾收拾吧?”
水水臉一紅。
可惜啊,黑皮哥現在臉紅都看不出來了。
“祖母,孫子現在就去沐浴更衣。”
等他洗好,也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月傾城叫他去喊上鏢師隊,一起到大堂進食,也算謝謝人家一路的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