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過后,老太太也連忙說:“怎么能是你的錯呢,不是你的錯。”
寧枳仍是小孩子一樣嗚嗚嗚哭著說:“我應該早點叫人的,如果我能及時叫人小樹就不會生病了,奶奶對不起,我這幾天每天都在后悔,聽到他生病了,我早就想來探望他,但是我怕他不愿見我,對不起……”
老太太以前就很喜歡寧枳,若不是因為得知她嫌棄周述,她是一直把她當孫女看的,此看著她因為愧疚這副淚汪汪的模樣,心一下子就化了,上前將她攬在懷里,又是給她擦眼淚,又是給她整理碎發,嘴里不停安慰她不是她的錯,又說:“奶奶感謝你還來不及呢,要不是你,奶奶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小述主動跟人說話!”
寧枳聞言眼眶紅紅地看向一旁正看著她的周述,“他不喜歡說話嗎?”
“嗯。”老太太應了一聲看向周述,見他一直看著寧枳,她也看向寧枳,見她睫毛一縷縷地卷曲著,濕漉漉的大眼睛尤其顯得純凈無辜,好似一個漂亮的瓷娃娃似的,她笑了笑,“不過他好像愿意跟你說話。”
寧枳擦著眼淚,一臉受寵若驚,“是么?”
“嗯。”老太太看她的表情,趁機提議說:“如果你愿意,你們可以交個朋友。”
寧枳一臉單純,想也不想地回答,“我愿意!”
老太太又激動地看向周述,“小述,你愿意和枳枳交個朋友嗎?”
周述一瞬不瞬看著寧枳,幾秒后點了下頭。
老太太看著這一幕,更激動,拉著寧枳關心她好一會兒后,帶著蘇媽媽離開,讓寧枳和周述兩個年輕人在一起玩。
她們一出去,寧枳就瞬間繃起小臉,冷冷地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周述,轉過身坐到沙發上,女王一樣高傲。
周述則去拿了許多糖果捧著過來給她。
寧枳正從茶幾上拿起他的一本書隨意翻著,抬眸看到,冷著臉從他手中抓起來,全部扔到地上。
周述頓了頓,沒有說話,蹲下身,一邊咳嗽著,一邊一個個撿起來,撿完放到桌上,眼神憂郁地向寧枳。
寧枳瞪他,冷冷地說:“走開。”
周述抿了抿唇,低聲說:“對不起。”
寧枳:“我恨你。”
周述嘴唇微動,站到一邊,沒有再說話。
寧枳也不再理睬他,坐在沙發上翻著他的書。
兩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呆著,好一會兒后,寧枳放下書起身。
周述看著她,她表情冷冷的,根本不理他,轉身就往外走。
周述下意識地想追上去,卻又頓在原地。
到了外面,蘇媽媽看到她,立即笑著迎上來,“三小姐要走了?”
寧枳一臉單純地點頭,“嗯。”
蘇媽媽:“那跟小述玩得怎么樣?還開心嗎?”
“開心!”寧枳說:“我很喜歡小述,蘇媽媽,我下次還可以來找他玩么?”
“當然可以。”蘇媽媽求之不得,她熱情說:“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
寧枳彎眸甜聲說:“謝謝蘇媽媽。”
蘇媽媽看著她甜甜的笑容,臉上的笑意也愈發深,熱情地送著她出門。
寧枳離開南庭院后,一個人往主院去,過去后,老太太又拉著她關心她和小述聊得怎么樣,順帶還關心了她的近況,她問什么,她都認認真真回答,細聲細氣的模樣乖巧極了。
兩人正聊著時,周衡和寧語進來。
寧枳眼神黑漆漆地看過去,寧語朝她看來一眼,似是有些驚訝她怎么會在這里,周衡則沒看她,只和寧語一起跟老太太打招呼。
老太太此刻心情大好,一看到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和他們說了寧枳和周述的事,最后感嘆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小述跟人說這么多話,想必他是真的很喜歡枳枳。”
寧語瞬間再次看向寧枳,眼里是不可置信。
周衡眉心微動,也朝寧枳看去,這一眼,眼眸極深。
寧枳與之對視,小聲打招呼,“姐姐,姐夫。”
寧語看她盯著周衡看,微微攥緊手,但當著老太太的面,她仍是擠出一抹笑,溫聲說:“既然如此,你以后多來陪陪小述,和小述說說話。”
寧枳仍是盯著周衡,乖巧回:“我會的。”
周衡淡漠收回視線,面容冷峻,一言未發。
他一貫寡言,老太太沒覺得有什么,臉上仍是掩不住的笑,又開始問起他們的婚事。
婚禮幾乎都是周衡安排人準備的,寧語聽到老太太的話,看向周衡。
寧枳也盯著周衡。
周衡沒搭理她,嗓音淡淡地說:“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你們順利結婚后,我的老姐妹泉下有知也該安心了。”
說到這里,她不由看向寧枳,眼神里多了些愧疚,前段時間她不分青紅皂白就疏遠了她,實在是不應該,她看著寧枳想說點什么,這時寧語說:“奶奶,我們婚紗照風格還沒定下來,您能幫我選選嗎?”
老太太自然愿意,當即答應坐下和寧語一起挑選,寧語和老太太挑著,偶爾還會問周衡的意見。
周衡雖然神色淡淡的,卻是很有耐心地給她意見,兩人同時朝對方側著身,頭都快要挨到一起,看上去十分融洽。
寧枳坐在他們對面,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們。
寧語自然感覺到她的視線,幾次不著痕跡地看她,周衡卻是一個眼神也沒給她,像是看不到她這個人一樣。
寧枳臉上也沒什么波動,只是這樣盯著他們。
直到傭人來叫吃飯,他們才都起身離開。
這一次,老太太對寧枳不僅一改往日的冷漠,甚至比往日更熱情,吃飯時讓她坐在她旁邊,不停地讓傭人給她夾菜,吃好后,還留下她說話,聊得都是關于周述。
寧語見老太太一時半會沒有停下的意思,便去找周衡。
她找了一圈,最終在陽臺上找到他。
他站在上面抽煙。
寧語看著他,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沉重,就像是他在刻意壓著什么似的,讓人看著心里悶悶的。
她頓了頓上前,在她上前那一瞬,周衡就轉過身,看到她,又沒什么表情地轉回去。
寧語走過去站在他身旁問:“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抽煙?”
周衡:“不然你陪我?”
他總是能夠不正面回答他不想回答的問題,寧語笑了,“也不是不可以。”
周衡抽了口煙沒接話。
寧語看他一眼,又試探著說:“也不知道寧枳和周述是怎么回事,她真的是單純跟他交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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