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語微怔,這才正眼看向賀湛。
賀湛與她對視,“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么樣?”
寧語沉默幾秒,嗓音仍是冷的,不屑地問:“你能管得了她?”
賀湛勾唇笑了下,撩起寧語的一縷長發在手中把玩著,漫不經心地說:“她是有點小聰明,但我保證她要是嫁到我家,只有乖乖任我拿捏的份。”
寧語抿著唇不說話了,明顯是被說動,直到賀湛拿著她的長發湊近鼻尖輕嗅,她才倏然打掉他的手,“還是等你真把她娶了再說吧。”
賀湛手落空,臉上笑容不變,看她的眼神愈發露骨,“我要是真把她娶了,你能給我什么?”
寧語握緊手,她可不想她和周衡的婚事出任何差錯,抿了抿唇非常謹慎地說:“我說了等你真把她娶了再說。”
賀湛怎么看不出來她是在開空頭支票呢,不過他也沒在意,仍是深情款款,溫聲說:“不用這么緊張,這是我自愿為你做的,只要你幸福就好。”
這樣不求回報的話,任哪個女人聽了都會感動,寧語也不例外,再加上這段時間實在飽受煎熬,眼淚一下落下來。
賀湛看著她的淚,抬手為她擦,這一次寧語沒有再躲避。
與此同時,另一邊,寧枳與周衡仍抱在一起吻著。
周衡的手臂圈著她的腰,用力得像是要把她嵌入身體里,寧枳整個人都緊緊貼在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身體輪廓。
他們就這樣閉著眼睛吻了許久,直到寧枳要喘不過氣了才停下。
她小貓一樣靠在他懷里,輕輕喘息著。
周衡靠在門上,呼吸也有點沉,低眸看著她,布著細微情欲的臉上,眼底一片邃黑。
寧枳平復著,抬起臉,兩人瞬間四目相對。
只一瞬,他就面無表情問:“可以了么?”
寧枳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眉目清冷,嗓音淡漠,“可以了就出去。”
寧枳眼神黑漆漆地看著他,不動,忽然又按住他扒他衣服。
周衡冷著臉,攥住她的手。
寧枳眼神微冷,仰著小臉,挑釁地看著他,充滿征服欲地一字一句說:“我要玩你。”
她只是想要玩而已。
周衡諷刺地扯了下唇,“想玩也得等我有興致的時候,現在我沒有,出去。”
然而,聽到他這句話,寧枳更是掙扎著躍躍欲試。
周衡擰眉,攥著她的手沒松,黑眸看著她,聲線壓得極低,“真要玩就打電話給你媽媽聽聽,要么,嗯?”
寧枳一下子滯住,冷冷地看著他。
周衡松開她,“出去。”
寧枳:“你個賤……”
周衡拿出手機,看著她的眼神銳利,寧枳瞬間閉住嘴,瞪他幾秒,又說:“你不跟我玩,我就找其他人玩,總有人陪我玩。”
周衡漠然看著她,根本不在意的模樣。
寧枳攥著手冷哼一聲,拉開門轉身就走,纖細的背影,連頭發絲都透著不高興。
周衡看她離開,幾秒后,隨意靠在身后的柜子上,從口袋里掏出包煙,拿出一根抽,薄薄煙霧下,他眼眸黑沉,臉色異常冷郁。
寧枳沒走多遠,就被找過來的寧語冷著臉截住,她壓低聲音問:“你去哪兒了?”
寧枳看到她就彎起眸,“你猜。”
寧語臉色難看地瞪著她。
剛剛周衡雖然抱寧枳很緊,但他的吻很溫柔很溫柔,像是吻著什么易碎品一樣。
所以寧枳除了唇微微泛粉之外,整個人和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
只是周衡到現在還沒回來,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寧語仍是警告她,“你要是再不安分,我真的會告訴媽媽。”
她頓了頓,冷笑著說:“媽媽會怎樣對你,你自己知道。”
寧枳聽著她的話眼神微冷,幾秒后,她仍是單純地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是告訴媽媽,告訴所有人,你恐怕再也不能跟他在一起了,不然,他都跟我睡了,你還犯賤地跟他在一起,一定會淪為全城的笑話。”
“你!”寧語氣得嘴角都顫抖了,卻也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她和林嫣是不一樣的,她是她的妹妹,周衡睡她和睡林嫣意義不同,這一刻她只想撕碎她那張臉,但被她死死忍住了。
寧枳看她氣成這樣,事不關己的模樣,抬腳就走。
寧語死死攥著拳頭站在原地。
那日在周園,抬手要打寧枳,既是被激怒,也是她在試探周衡。
她都說那樣的話了,她打她有錯嗎?
當著周衡的面,她打她,就要看看周衡的態度,就是要告訴他,她不是無緣無故地打她。
可是周衡不讓,即使她已經那樣過分了,他也不讓。
不管他是因為不舍得寧枳被打還是其他原因。
她都更不會動手了,她絕對不會給寧枳到周衡面前賣慘的機會,也絕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她與周衡的關系。
周衡,她是一定要嫁的。
不僅是因為她喜歡他,還有許許多多其他原因,即使沒有這些,單憑寧枳千方百計想拆散他們這一點,她就不可能放棄嫁給周衡。
但是此刻,她整顆心憋屈到了極致。
正巧這時換了身黑色球衣的周衡過來,她直接上前問:“你怎么這么久?蔣彥他們早就過去了。”
周衡嗓音淡淡,“抽了根煙,怎么了?”
他這么一說,寧語確實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味,她頓了頓,還是盯著他的表情說:“我剛剛看到寧枳從里面過來。”
周衡眉目不動,氣質淡然,“你想說什么?”
寧語咬著唇看著他不說話。
周衡笑了下,“我記得你才說過不要被她影響。”
“可是,”寧語頓了頓,眼眶發紅,“可是我害怕她就是要纏著你,玩弄你。”
周衡:“你以為我還會任她玩弄?”
寧語聽著他這句話,一顆心頓時放下一大半。
奶奶說得對,即使是喜歡一個人,以周衡的性子也不大可能會主動服軟,更別提寧枳這種玩弄他感情的,他怎么可能任由寧枳玩弄,他的自尊和驕傲根本不允許。
她想到這里,忽又想到賀湛的話,整個人都平和許多,看著他軟聲說:“是我,是我想多了。”
周衡黑眸沉靜地看她片刻,只說一句“走吧”就率先往前走去。
寧語也跟上去,周衡去球場,她去觀眾席。
一過去,棠棠她們就招呼她快坐下,寧語和棠棠她們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寧枳則獨自坐在后邊的角落里。
她一向孤僻,大家也都沒覺得奇怪。
寧語也不看她,只跟自己的姐妹們說說笑笑,而角落里的寧枳則像是一個孤立的個體。
球場上,周衡和朋友們已經開始了,找人傳球時周衡正好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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