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枳作為寧家三小姐,鮮少露面過。
很快就有人問:“賀湛身邊的女孩是誰,是他女朋友嗎?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不知道,我也沒見過,這樣的仙女我要是見過肯定一輩子忘不了。”
正議論著,賀湛領著寧枳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直直走到周衡面前,向他舉了下杯,“這么巧,你也在。”
周衡:“巧么?”
賀湛眉頭輕挑,“不巧么?”
周衡抿了口酒,沒有再搭理他,至于他旁邊的寧枳更是連個眼神都沒給。
寧枳也不看他,乖巧地站在賀湛身邊。
有其他人過來,看著寧枳問:“小賀總,這是你女朋友嗎?”
“算是吧。”賀湛跟那人碰了下杯,“等我表白成功就轉正了。”
此話一出,周圍人看向寧枳的目光又多了幾分不一樣。
但像賀湛這樣的,一直都是女人追著他,倒沒想到他會主動追人,尤其是他一直玩得很花,視女人如衣服。
而寧枳,面對這么多目光,似乎有些害怕,將賀湛的手臂挽得更緊了,還往他身上貼了貼。
賀湛感受到,扭頭看她一眼,立即抬手摟著她到人少的地方。
在場的看到這一幕,都紛紛感嘆賀湛對寧枳的在意,說他這次可能真的栽了。
周衡聽著他們的話側目看向寧枳的背影。
她仍緊緊貼著賀湛,纖細的身形,有種弱柳扶風的美。
他正看著,有人來跟他寒暄,他收回目光低眸輕晃著手里的酒杯,心不在焉地聽著,偶爾回應一兩句,神色淡淡的,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現在他不僅沒未婚妻了,就連他外面的女人林嫣都被送出國了,沒一會兒,就有好幾個女人過來與他搭訕。
但因他態度實在冷淡,后面沒人再來了。
周衡期間去了趟洗手間。
男人喝多了一般都容易現原形,他一靠近,就聽到里面有醉醺醺的說話聲,都是關于女人和吹牛,挺好笑的。
他沒著急進去,站在外面點了根煙抽。
剛點上,旁邊女衛生間里出來個人,他抬眼看去,兩人的視線瞬間絞在一起。
寧枳停下腳步,眼神黑漆漆地看著他。
而他與她對視一瞬,就不甚在意地移開目光,漫不經心地抽著煙,煙霧后的那張臉,清清冷冷的,不把她當回事的模樣,完全和之前那段日子判若兩人。
寧枳看他一會兒,到洗手臺前快速洗了洗手,抽了張紙,繃著小臉轉身就走。
周衡沒有理會,繼續抽著煙。
忽聽里面傳來熟悉的名字。
“你們說賀湛和那女人發展到哪一步了。”
“還用說,賀湛那種玩咖,”
“沒玩過那樣的女人,也不知道床上是什么樣的……”
那兩個人說著出來,驀地對上一雙冰寒銳利的眸,霎時間酒醒了一半,“周,周總。”
寧枳回去后,獨自坐在角落里,吃著水果和點心,喝了點兒飲料后,應酬完的賀湛就來帶她走了。
走時,他們遇見同樣要走的周衡,賀湛與他打了聲招呼,寧枳則看都不看他一眼。
而周衡也根本不在意寧枳什么態度,他眼里都沒她這個人。
這日之后,寧枳仍舊與賀湛在一起玩,且賀湛生日當天要表白的消息傳了出去。
周衡則忙于公司,公司的新的研發項目成功了,已經經過技術鑒定進入試運行階段,他每天還挺忙的。
期間,老太太還是催復合,周衡雖沒有明確答應,態度也在逐漸緩和。
這給了寧語極大的信心,一次周衡去外地出差時,寧語跟了去。
這里是有名的旅游型城市,風景很好,傍晚結束工作周衡在附近走了走,沒走多遠,一眼就看到寧語。
她穿著靚麗地沖他打招呼,語氣平和,猶如什么都沒發生過般。
她這樣,周衡的語氣自然也很平和,“你怎么來了?”
“過來散散心。”寧語上前,站到周衡身側,嗓音溫軟,“可以抽時間一起走走嗎?”
周衡:“沒時間可抽。”
寧語捏緊手看著他,“那現在呢?”
周衡沒再理她,往前走去。
好在異地沒有熟人,寧語也多了勇氣,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跟上去,和他并行。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周衡快回去時,寧語突然問:“你知道我為什么跟來嗎?”
周衡:“你不是說散心?”
寧語笑了一聲,“這里之前我們來玩過,你還記得嗎?”
周衡看了下四周,也不知道記不記得,沒接話。
寧語的眼神里則充滿了懷念,“我們之間明明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的,三哥,那些都是假的嗎?或者說,寧枳一出現,那些就不存在了嗎?”
周衡笑了聲,“你覺得美好就行。”
寧語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他的意思,她覺得美好,他不覺得,她倏然看向他,“難道這么多年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周衡面無表情看著她,沒回答,寧語則搖頭,篤定說:“我不信,就算沒有愛情,也肯定有其他感情,對么?”
周衡嗓音淡漠,直接問:“你想說什么?”
寧語感覺他真的變了,即使沒有寧枳,即使她已經如此低聲下氣,他也不再對她有耐心。
她頓了頓,自嘲地笑了一聲開口,“難道你不知道么?寧枳這樣折磨我,又這樣玩弄你,我恨死她了,可她做的事我至今還瞞著家里,沒有提過一個字,三哥,你說我這樣做是為什么?不過因為我喜歡你罷了。”
寧語說著就覺得委屈,她的眼淚掉下來,她隨手擦去,哽咽說:“就當什么也沒有發生過,我們結婚吧,三哥。”
相比她的情緒失控,周衡反應很平淡,漆黑的眼底劃過一抹諷刺,“你真的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寧語眼里含淚,默了一瞬,“我能。”
她說完,見他不說話又繼續說:“三哥,讓一切回到正軌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以前那樣不是挺好的嗎?難道都到這種地步了,你還要為了寧枳來傷害我,傷害奶奶嗎?”
她頓了頓,冷笑一聲,又說:“你知道她怎么說你嗎?她說你是她不要的破爛,讓我想撿就撿,她根本就不愛你。”
即使如此,周衡臉上也沒太大波動,像是不在意,又或許是習慣,她想說點什么,然而不知道周衡想到什么,忽又問:“你對她說什么了嗎?”
寧語不明所以看著他。
周衡眼神銳利,“她沒緣由就這樣說?”
寧語想起什么,被他這種眼神看得心慌,“不管我對她說什么,都不是她說這種話的理由,她能說出這種話,根本就是一點都不愛你,一點都不!”
寧語又問:“為了這樣一個人,你做這么多,連奶奶的安危都不顧了,真的值得嗎?”
周衡沉默聽著,忽地直截了當地說:“那就結婚。”
寧語不可置信,“什么?”
周衡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嗓音淡淡,“結婚。”
寧語霎時落下眼淚,在原地頓了幾秒,上前一把抱住他。
周衡任由她抱著,臉色淡漠,什么回應也沒有。
周衡與寧語復合的消息很快傳開。
寧語回家后就第一時間跟舒荷說這件事,兩人臉上的表情皆是掩飾不住的開心愉悅。
寧枳在一旁看著,眼神冷漠,只想要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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