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煙將剛汲取的煞氣消化完,這才感覺到枯竭的力量稍稍恢復了一些。
她有些欲哭無淚,不過是解了個禁制,就把原先積存的力量全部耗盡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想要把明鏡那張老臉摁在地上揍,看來她不得不又要重新開始修煉。
她一邊想,一邊緩慢地抬頭,就見虞淵坐在不遠處,一臉沉思地望著她。
寧煙心下一緊,她剛剛好像強吻了虞淵來著,他不會是因為這個生氣了吧?
要是真生氣了,那她這條小命……
寧煙縮了縮脖子,臉上笑意僵硬,“那個,剛才一時情急,魔尊大人應該不會跟我這么個弱女子計較的吧?”
虞淵沒說話,看向她的目光里平添了幾分審視。
寧煙眨巴了幾下眼睛,“我也是為了存點力氣好帶魔尊大人您沖出去嘛,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她說著便起身,走到虞淵身旁去拉他。
虞淵這才有了反應,看似冷淡地撫開少女的手,隨后抬腳出了山洞。
望著他的背影,寧煙輕輕勾了下唇角。識海里明晃晃10%的好感度,讓她確定,剛才的虞淵,只是在傲嬌罷了。
登仙臺上,風起云涌。
眾長老及銅山派各弟子合力做著最后的收尾。
看著天元珠內的神力逐漸往結界中擴散,眾人放心的停止了施法。
眼見結界就要完全閉合,坐在一旁的云亭卻敏銳的發現明鏡有些不對勁。
“明鏡長老,你怎么了?”
話落,就見明鏡“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
“明鏡長老!”
“明鏡長老暈過去了!”
臺上眾人及臺下弟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注意力全然轉移到突然暈厥的明鏡身上。
沒有人發現就在結界即將覆蓋的那一剎,兩道黑色的霧氣在無妄山頂順著罅隙鉆了出來,只是一眨眼便又消失不見。
“云亭師兄!我師尊他怎么了!怎么會突然暈倒,還吐血!”
林望月一雙杏眼含淚,焦急的去詢問明鏡的情況。
云亭先是溫柔的替她擦了擦眼淚,目光里帶著關切,“我也不知,此事事發突然,你先別擔心,我師尊已經跟過去了,相信等下就能清楚。”
云亭是銅山派掌門的親傳弟子,早在明鏡暈倒的時候,周圍幾個長老便急忙將他扶了回去。
林望月點了點頭,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看得在場眾師弟們一陣心疼,紛紛開口安慰。
心口的玉墜在發燙,林望月在眾人的安慰下,勉強止住了淚水。
…
離無妄崖幾千里的山上,一個青色的影子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寧煙甩了甩眩暈的腦袋,感受到身體四處的疼痛,臉色很是難看。
她原以為解除禁制便是逃出去的關鍵,卻不想這結界更加霸道,從縫隙里出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被碾碎了。
若不是原先一口煞氣撐著,只怕她現在死無葬身之地。
“虞淵呢?”寧煙環顧四周。
【在你右手邊的方向,不過距離有點遠,你走過去需要點時間。】
“沒事。”
寧煙跟隨著小七的指引,緩慢往虞淵所在的方向挪動。
她渾身上下都跟碾碎了重組似的,身體靈力枯竭,每走幾步就要喘一大口氣。
天色漸晚,夜色來臨。
密林幽深陰寒,一陣風過寧煙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起了些雞皮疙瘩。
不遠處有汪泉池,清冷的月光映照,波光粼粼。一道黑色的身影靠在岸邊。
可算是找到了。
再走下去,她真的要廢了。
寧煙咬著牙,一步三頓挪到虞淵身邊。
就見他上半身靠在岸上,腰部以下全泡在池子里,周圍的池水被染得血紅。
借著清冷的月光,她看見虞淵雙眸緊閉,唇色蒼白一片,看上去虛弱極了。
只是即使這幅樣子,那分明的棱角卻盈盈泛著凜冽的光澤,猶如他藏匿的鋒芒。
他在裝昏。
寧煙動了動眸子,旋即話里帶了幾絲驚慌失措。
“魔尊大人……魔尊大人你醒醒……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
她一邊用力將男人從池水里拖出來,一邊嗚嗚咽咽地說著些關心他的話。
見虞淵依舊閉著眼,寧煙迷妹人設一秒上線,絮絮叨叨地又開始說著自己的愛慕他的心事。
情到深處,還沒忍住趴在他身上掉了幾滴眼淚,模樣好不凄慘。
像是地上的人已經死了,她在哭墳。
虞淵忍住想要掐死寧煙的沖動,太陽穴狠狠跳動了兩下。
直到聽見寧煙說要去找草藥,腳步聲漸遠,他這股沖動才稍稍緩和。
虞淵緩緩睜開眼,望向寧煙離開的方向,目光晦澀不明。
在山洞里的時候,他根本沒有相信過她說的鬼話,剛才也一直是在試探。
只是讓虞淵感到意外的是,少女不僅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甚至在見到他“重傷昏迷”后哭的撕心裂肺。
虞淵覺得有些麻煩,她好像是真的對他“情根深種”。
可在他眼里,只有弱者才會擁有這種無用的情緒。
他注定給不了她答復,但是利用起來,應該會相當順手。
虞淵彎唇笑了笑,嘴角的惡意逐漸擴散,掐著寧煙回來的點,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合歡宗擅長煉藥,無論是丹藥還是毒藥原主都有極高的天賦。
寧煙尋著記憶,還真讓在這荒郊野嶺找出幾株能用的草藥來。
嚼了株能止痛的勉強撐著,回去的時候就看見虞淵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似乎沒有絲毫醒要過來的跡象。
行。
可真行。
寧煙握緊了拳頭,她辛辛苦苦找過來,還去找了草藥,這男人裝昏還裝上癮了,真當她不會生氣是吧。
好啊,昏吧。
她也暈倒算了!
于是,虞淵就感覺正在給自己上藥的少女動作逐漸緩慢,隨即胸口一沉,被砸得悶哼一聲。
虞淵緩緩睜開雙眼,看見懷里的人寧煙,微微抿了下唇。
這是昏過去了?
嘖,體力怎么這么差。
男人目光很是嫌棄,正欲將人推開,卻發覺她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往外推的動作一僵。
虞淵差點忘了自己給人下了噬魂,今天正好是續血的日子。
崖底里的日子太平靜,再加上她平日里活蹦亂跳,他自然而然也就沒想起來這回事。
“張嘴。”
男人的動作不算溫柔,掰開少女精致的下巴,將滲血的手指送到她口中。
看著寧煙緩緩吞咽的動作,緊皺的眉心才稍稍緩和。
畢竟她還有用,就這么死了,他很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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