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就是平春山了,我記得平春山后頭還有條主流河道呢。”劉叔停下腳步,緩緩開口。
林茵循著劉叔說的朝面前的山頭看去。
平春山并不高,綿延數百米,山上植被豐茂,她記得山腰處甚至還有一塊巨石形似平春山三字。
只是現在被濃霧遮擋住視線,霧茫茫一片,壓根看不清山上的情況。
“就從這里走上去,再沿著這條山路往上走,大概幾百米的樣子就能上山。”
“幸好平春山不高,否則要爬死。”江逸雙手揣在兜里,懶懶站在陳澤身邊。
“你來過?”陳澤看他。
“來玩過,山不高,中間還有塊平地做了不少休閑設施,好久以前了,沒想到再次來會是這樣的情況下。”
江逸滿臉唏噓,他看到寸草不生的山,依稀還能記得以前平春山生機勃勃的模樣。
“好了,我們上去看看吧。”劉叔率先走上山坡,林茵緊隨其后。
陳澤背著包跟在后頭。
上山的途中,陳澤看了眼身邊的江逸,將手里的手電筒遞給江逸,“你到前面去。”
“手電你拿著吧,我不用。”江逸絮叨著,沒理解到陳澤的意思。
“讓你去就去。”
陳澤說完,也不管江逸愿不愿意,直接把手電筒塞到了他的手里。
江逸想拒絕,可陳澤已經大踏步朝前走到林茵身邊了。
“陳澤,你......”江逸看到這一幕想說什么,最后只能嘀咕一句,拿著手電往前走。
路過兩人的時候,酸溜溜地丟了一句,“切,膩膩歪歪的,沒眼看。”
陳澤抬眸瞥他一眼,沒理江逸,自顧自的和林茵聊天。
林茵和陳澤走在隊伍的最后,兩人并排,小聲交談著,“看這樣子,平春山整座山都成了一座空山。”
他們一路上來,看到的就是一片黑黃色的廢山地,光禿禿的,不見一絲生機。
“而且這天怕是要冷透了。”林茵搓了搓冰涼的雙手。
走出基地,她就明顯感覺到溫度低了不少,上山后這種感覺更明顯了。
“山上的溫度確實要冷很多,而且這種條件下,也沒多余的物資用作取火,回去的時候我們能帶點柴回去就回去。”陳澤左顧右盼巡視著周圍的一切。
“能找就找吧。”林茵沉默片刻。
一片光禿禿的山,活物和綠色是不可能的了,能撿到一些干柴就很不錯了。
江逸聽見聲,死死抱著自己,叫苦連天道:“你倆說得太對了,早知道我就再多穿點衣服,這也太冷了!”
他還拉下面罩,沖著空中哈了一口氣,霧氣頓時冒起老高,空氣中的冷氣隨著他的呼吸侵入喉嚨,冷得有些刺喉嚨,猛咳嗽兩下。
陳澤淡淡看他一眼,吐槽道:“知道冷還不縮著,自作自受。”
江逸伸長脖子想反駁,瞬間涼風刺骨,忙縮起脖子,“我去,好冷!”
劉叔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他們,“天氣確實有些異常,照這個樣子下去,說不定很快就要到冬天了。”
“冬天?”江逸眼神迷茫,人都呆呆的,“我好久沒聽過冬天這個詞了。”
天災爆發后,天氣變化莫測,根本無法預料未來,長達幾個月的高溫,讓他都忘記了有四季的存在。
江逸掀起眼簾問道:“多久了?感覺過了好久?”
幾人紛紛對視一眼,齊齊露出惆悵。
林茵揶揄道:“一年吧?”
每天奔走在生計中,他們慢慢忽視掉時間的流逝,只覺得一眨眼的功夫,一天一天的日子就過去了,如果不是天災突然爆發,估計他們永遠也想不到有天大家會以這種情況相聚。
江逸愣怔,許久之后,他幽幽嘆了口氣,“才一年的時間啊。”
“我都有種過了幾十年的樣子,好像把這一生的力氣都用完了一樣。”江逸聳了聳肩膀,“可能是我們都過得太輕松了吧,懶得想,我們能活著就不錯了。”
他說得輕松隨意,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末世的生存環境,可三人聽了心里卻泛起陣陣酸楚。
“或許是錯覺吧。”林茵輕聲道。
正說著話,劉叔忽然開口道:“大家,前面不遠就是平地,咱們加快速度上去看看。”
“走走。”江逸跺跺僵硬的腳,轉身往前跑了兩步,不忘喊身后的兩人,“快跟上你們。”
兩人對視一眼,眼里透著無奈的笑意。
視線變平,忽然一陣風拂過,好似吹散些籠罩著整座山頭的濃霧。
山嶺兩側都是陡峭嶙峋的山壁,遠處隱隱可以看見山脊,只可惜山上寸草未生,一股肅穆悲愴的荒蕪氛圍撲面而來。
林茵順著他們所看的方向,瞇著眼眺目望去,希望能穿過濃霧看得清楚一些,但仍然未能辨識出山脈原貌,因為濃霧的緣故,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不過,哪怕僅憑輪廓判斷,都能猜到它曾是怎樣的雄偉壯麗。
江逸興奮地繞著平地來回轉圈,人一進濃霧中,他的身影幾秒鐘就消失不見。
“小江,江逸,你別到處亂走,小心迷路。”劉叔見不到人,沖著他的位置大聲喊道。
他們對這不熟悉,又有濃霧阻礙,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迷路,到時候找都找不到。
林茵和陳澤也是一臉的無奈。
江逸周遭的濃霧掩蓋著他,一步一踉蹌地走近他們,弓起腰抬手揮了揮,“媽耶,要不是劉叔那兩嗓子,我真找不到你們,這霧太煩了。”
他聽見劉叔的話,回頭一看,一個人影都沒看見,下意識慌起來,明明才幾步路的距離,就看不到人,太嚇人了。
“讓你亂走。”劉叔沒好氣的地給他一拳,“行,我們先來說下,我覺得四個人分開危險的幾率太高,要么大家一塊,要么兩人一組。”
劉叔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附和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你們小兩口親近我巴不得呢,我和你們的老大哥就不做燈泡了,大家晚點再見。”
江逸嘴角扯笑,沒吱聲。
他們在陳澤和劉叔背上的包里拿出好幾個折起來的大編織袋分到兩組人手上。
陳澤林茵四個,劉叔江逸三個。
“一根草都沒看見,說不定一袋子都裝不滿。”江逸拿著編織袋,又愁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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