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年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去做。出面幫許昂辦好兩個小妹妹的學籍事宜之后老孟也沒有耽擱,一出校門他就直接走了。
正如他告訴許昂的那樣,他下午就得啟程去清海。
算算時間,從這里開車去機場,到地方后再吃點東西,也差不多到了下午。
上午和下午是一個模糊的時間概念,老孟所說的下午可以是下午六點,也可以是下午一點,貌似在廣泛的定義中,只要到一點就可以算作下午。
許昂與老孟道別之后并沒有回家,他同樣有自己的事要辦。
車隊來到一個熟悉的地方,那是一座體育館。以前許昂還是短跑運動員的時候,他就經常在這個地方訓練。
好吧,他現在也也就是注冊在案的短跑運動員,并且這座體育館真正被許昂用到的時間也沒多少次。
自從在米國的亞特蘭大奪得男子短跑百米的金牌,順帶著把人類的極限速度狠狠的往前提了那么一下,許昂就再沒有來過這里。
在男子百米短跑這個項目他已經做到了極限,在沒有人能跑出可以威脅到他的成績前,他不會再出現在短跑賽場上。
除非是華夏申辦奧運成功,他才會出手將這枚田徑賽場上極具含量的金牌留在祖國。
既然短時間內不會復出,許昂今天到體育館來自然也不會是故地重游那么簡單。
看到許昂的車隊到來,一大早就守在入口的幾個小年輕趕忙拿起對講機喊了幾聲。等到許昂下車的時候,他曾經的短跑教練,以前的張教練,現在的張主任正領著一隊人從體育館內快步走來。
“小許,到了啊。”
托許昂的福,在競爭中成功脫穎而出,接了上司班的張明先招呼起許昂來。
看到許昂一面回應自己,一面從車內抱出兩個小妹妹后,他又對小妹妹們說:“曉曉你好啊,小清子你也好。”
對于許昂家的這兩個小朋友,他也很熟悉。當初與許昂在一起的時候,張明可沒少與小妹妹們接觸。
曉曉揮揮小手:“是張叔叔呀。”
小清子也說:“張叔叔好。”
遇到熟悉的人小孩子會很放得開,畢竟熟人不會觸發她們的認生狀態。
“有段時間不見,教練,你胖了。”
不開口則已,許昂一開口就扎心。
張明被噎了一下,氣得瞪起眼睛:“你小子會說話就多說兩句,不會說話就是閉嘴。什么叫我胖了,我這明明是發福。”
小年輕哪懂中年男人的痛。
你以為是我想長胖嗎,這不是體重它自己要往上飆,拴條狗都拉不住么。
生活本來已經夠艱難,你小子偏要去戳破,太扎心了。
許昂呵呵一笑:“對,對,對。是發福,不是長胖。升官了嘛,這不長得富態點誰能一眼認出你是領導?要我說,你這福發得還不夠,起碼得把小肚子長出來,等你什么時候低頭只能看到凸起的肚皮,見不到自己腳尖的時候,火候就到了。”
“聽聽你說得是人話嘛。”
張明一副很嫌棄這位自己名義上的弟子的表情,他不理會許昂,伸手去牽曉曉和小清子。
“還是小朋友可愛,比你招人稀罕多了。曉曉,小清子,來,跟著張叔叔,我們去里面玩。”
面對熱情的張叔叔,兩個小妹妹絲毫不給他面子,她們直接跑到許昂身后躲起來,讓許昂哈哈笑著嘲笑張明。
后者吹胡子瞪眼的說:“不愧是兄妹,都一樣會氣人。”
有人當面說自己不可愛,小妹妹要怎么辦?
她們從許昂身后探出小腦袋,沖著張明拉眼皮,吐舌頭,還發出“哩啰哩啰”的怪聲,用做鬼臉來還擊。
曉曉還大聲宣布:“我不喜歡你啦,張叔叔。”
小清子沒說話,不過她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小妹妹那么可愛,居然有人說她們會氣人,哼,我們生氣啦,不給你機會哄的那種。
“張主任,您這是惹到了誰家的小孩,呵呵呵……”
有聲音從體育館內傳來。
循著聲音看過去,許昂只見另一隊人從里面走出來。
與張明帶著的這隊人不同的是,他們的穿著很是統一,清一色的是時下田徑中心的運動員配備的運動服。
“老馬!”
張明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隨后又松開來。錯非許昂的感知敏銳,他都察覺不到。
從對面看到了幾張熟面孔,許昂立刻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馬家軍。
別看在后來馬家軍早銷聲匿跡,很多人聽都沒聽過國內的田徑中心有這么一個小團體,實則身處這個時代,它的名頭不是一般的響。他們在相關的領域,于國內的賽場上具有統治級別的力量。
拋開未來視角,從這個時代的人的角度來看,馬家軍的領頭人,正從體育館內走出來的那位馬教練是國內田徑方面絕對的大拿。他帶出來的優秀運動員的質量和數量,在許昂出現前對上其他人都是碾壓局。如果說按呼聲而論,這位馬教練才是最有資格接任的人。
可現在卻是馬教練沒能上去,反倒是處決絕對下風的張明成功上位,多多少少的讓田管中心的人事關系變得比以前更復雜。
站在馬教練的角度,他對張明肯定是不服氣的。
但人家就是運氣好,就是能瞎貓碰上死耗子,就是有許昂這個天降福星幫他的忙,馬教練只能徒然嘆息。
真要怪只能怪他帶的人在國內可以窩里橫,在國際大賽上的成績根本與許昂不能比,在這個國家非常重視自己的國際形象,看重國外對自己評價的當口,張明對上位馬教練想要阻撓都不敢出手。
他也只能在私下里吐槽幾句,又或者是在一些事上堅持自己的看法,讓田管中心的人主動或被動的卷入了他與張明的紛爭之中。
特別是這一年來,張明最大的王牌許昂不再出現在田徑賽場,馬教練的動作愈發頻繁。
“這位就是許昂吧,嘖嘖,真是生得一副好體格,一看就是做運動員的料。不像我的這些個弟子,只能靠著勤學苦練才能站在賽場上,還做不出讓人滿意的成績。相請不如偶遇,今天正好在體育館遇到,小許你幫我指點下我的這些弟子怎么樣。讓他們也開開眼,親身體會下自己與世界頂級名將的差距。”
許昂看看張明,見后者也是一副無語的模樣,不由得心里暗笑:老馬是個實在人,不玩虛的,上來就擺明車馬的要搞事。看來他與老張的沖突很激烈,已經到了不想掩飾的地步。
身為教練不好好的帶自己的運動員,反而將心思放在了爭權奪利上,這樣真的好嗎?
從本心上來講,許昂極度厭惡這種事情。
窩里斗,自己人與自己人較勁什么的,最是讓人心煩。
若說國內在田徑賽場有著老米那樣的統治力,倒還勉強說得過去。
好歹沖出去之后找不到對手,為了保持戰斗力自己人與自己人開片,倒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可你們在田徑賽場上別說統治力,根本就沒統治過,還處于努力去追趕別人背影的被統治階段,你們就開始搞內耗,這未免太說不過去。
“老馬!”比起之前那一聲老馬來,這一次張明的語氣重了許多,“大家不是太熟,玩笑不能隨便開。”
馬教練不請自來,殺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張明很是生氣。
要知道運動員是需要維持狀態的,越是頂尖的運動員越需要維持好自己的競技狀態。若許昂一直都有在練習,張明對馬教練的提議是求之不得,巴不得讓許昂教訓對方一番。
然而許昂已經有一年多沒上過田徑賽場,雖說他在NBA打球也算是沒落下鍛煉,可打籃球與賽跑明顯不是一回事。兩者對運動員的要求不同,訓來項目也不一樣,對運動要求的側重點更是差異巨大。
讓這樣的許昂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同專業的田徑運動員來一場比賽,會出現何種結果殊難預料。
張明確定而且肯定,老馬這家伙今天來說有預謀的,他就是想靠偷襲來打一場翻身仗。如果他的弟子輸了,他沒多少損失,好歹輸給世界紀錄的創造者和保持者并不丟臉。但若他僥幸的贏了,那他可就有話說了,張明的麻煩也會隨之而來。
輸了不虧,贏了大賺,你還真會做買賣。
你這么會做買賣怎么不去從商,跑來玩什么體育項目啊你。
你怕是入錯行了吧。
張明對馬教練恨得牙癢。
這姓馬的不講武德,竟恬著臉來偷襲許昂這么一個一年多都沒正式訓練過的年輕人,你這樣的人我只能送你四個字——好自為之。
待得今日事畢,張明會動用一切手段讓對方好看,狠狠壓一壓對方的氣焰,讓這姓馬的知道中心究竟是誰當家做主。
可那是之后的事,現在要怎么辦?
正當張明苦思破局之法時,許昂說了話:“今日故地重游,我也好久沒跑過了。馬教練盛意拳拳,我也不好推脫,既如此,我就跑一圈,馬教練你可得看好啰。”
他居然答應了下來!
馬教練感到意外。
這明顯是自己在做局,在玩偷襲,他怎么就一腳踩進來了?
明知道是坑還踩,腦子不清醒還是對自己的實力也絕對信心?
馬教練拿不住,可比賽的事是他提的,此刻的他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罷了,究竟如何跑了就知道。
想到這里,馬教練拋開雜念,開始挑選起了自己的人。
張明看了幾眼就低哼道:“裝模作樣。”
不是張明小肚雞腸,實在是對方做得太明顯,演戲都演不像。
你老馬把自己在短跑項目上最得意的幾名弟子都帶來了,人還用選?
假!
太假了!
拍了拍張明的肩,許昂對他說:“沒事,誰來結果都一樣。”
聽許昂這么說,又見許昂信心十足的模樣,張明的一顆心瞬間就安穩了。
玩偷襲又怎樣,搞突然襲擊又如何,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只會讓對方淪為小丑的表演。
對著老馬那隊的人方向憤憤的呸了一口:“花里胡哨。”
張明沒再理會對方,領著許昂往體育館內走。
“按照你的要求,這座體育館在一個星期后將會承租給你。雖然我找了熟人,但你要得急,所以租期會很高。”
“很高是多高?”
“一天兩萬。”比劃了一個數,張明又補充道,“不過我為你爭取到了好的條件,你只要付錢,最多可以租到年底。在這期間館內的工作人員會按照你要求為你提供服務,相當于是你把租金給體育館的管理層,他們拿錢休假,其他的工作人員正常上班。”
“當領導就是好。”許昂感慨一句,他問道,“如果我承租期間對公眾開放呢,那也是可以的吧。”
“可以,但不能鬧出群體事件來,否則將追究你的責任。”
“那就行。”
許昂答應得很爽快。
事實上,群體事件肯定會有,卻不會是華夏國民。
走入館場內,站在跑道旁,張明問許昂:“好好的你怎么想到租個體育館,這么大的地方你要拿來做什么?”
許昂沒多說,只淡淡的應了一句:“解決點小麻煩。”
順帶著在全世界面前打十一區的臉,誰讓他們的記者嘴賤,在好好的慶功宴上想惡人來著。
你不讓我痛快,我就讓你一輩子都痛快不了。
隱晦的指了下馬家軍的方向,許昂對張明說:“有些人你不能慣著他,這種人不知道什么叫見好就收,他只會得寸進尺。但凡他一露頭你就要狠狠的拍下去,哪怕拍不死也要拍個半殘,否則他記不住教訓,總想著跳出來惡心你。”
張明懂他的意思,附議道:“確實得這樣。”
“那么,就靠你了。”
許昂活動著身體:“一切交給我。”
“行,都交給你。你快去換鞋換衣服,你的尺碼我一直有備份。”
許昂擺擺手,示意不要那么麻煩。
“幾秒鐘的事不需要那么復雜,縱然身穿棉衣,腳套長褲,踩著安踏的我依然是天下無敵。”
張明:“……”
你就吹吧你。
話說,這話聽著好欠揍的樣子。
你說話這么狂,到時候掉了鏈子別找人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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