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年苑里又一次熱鬧了起來,不過這一次熱鬧不是來了客人,而是搬運東西。
兩個小木樓里的宋瓷許昂之前就說過,他要將它們搬到自己的新居去。這不,他現在就在付諸實踐。
老楊領著幾個巡警負責附近的治安,韶年苑里的宋瓷不提它們的經濟價值,單是這么多古董,所里就不能不重視。
好歹許昂每年都捐了不少東西,比如老楊他們的坐騎——電動車,那就是許昂的捐贈。
不然的話,老楊他們出門還在用著二八大杠呢。
平時沒有機會也就罷了,如今好容易有個能展現警民一家親的事,所里怎么可能不讓老楊他們來幫忙。
至于說為什么是老楊,原因還在楊小米身上。
這姑娘和趙小呆住在韶年苑的隔壁,許昂也曾不止一次在此進出,真當大家看不到?
再者說,許昂與老楊是老相識的事也不是秘密。
想當初老楊外派,不恰好就去了許昂的家鄉,又恰好是老楊帶著亨得利去的許昂家。要知道那時的許昂一家可還在過苦日子,老楊在許昂微末之時相識,又在京城相遇,并且他女兒楊小米還與許昂過從甚密,怎能不叫人浮想聯翩。
對此,老楊也是無奈。
他也想過解釋,可最終還是放棄。
如這等解釋不清的事,冷處理的話還好,你著急解釋只會越描越黑。
“乖乖,這里面隨便一件都夠我掙一輩子了吧。”
說話的是一位今年所里剛來的新人,或許是因為剛參加工作的緣故,這小年輕還不夠沉穩。遇到事情的時候總愛咋呼,沒有老楊他們那么淡定。
老楊沒接茬,只是提醒他:“別只顧著看熱鬧,注意自己的職責。”
“知道。”
小年輕應了句,他是真聽進去了還是在敷衍,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這里是哪里?
北平。
京城,首善之地,又是大白天,還是他們在場的情況下,誰還敢來挑事不成。
財帛固然動人心,卻也得掂量自己的分量才行。那些心思陰暗的家伙,他們最好識相,不然我就只好立功了。
小年輕在心里想著。
大抵他的心情與剛學會開車的新手司機類似,都有躍躍欲試的沖動。
楊小米拿著汽水過來,厚厚的玻璃瓶里還有氣泡在咕嘟嘟的往外冒,她挨個給老楊他們:“幾位辛苦了,喝瓶水吧。”
其他人都在看老楊,后者沒去接,而是板著臉數落她:“工作時間不要給我整這些。”
“工作時間也要喝水。”
楊小米可不會這么容易就被唬住,她直接塞了一瓶汽水給老楊,然后又給其他人發。
見老楊拿著汽水瓶雖然沒喝,卻也沒再說話,其他人這才默默的接過。
等到楊小米手里空了,老楊才開口:“看樣子東西不少,要我們送送你們不?”
要不是看在自家女兒的份上,老楊未必會多事。畢竟許昂安排的安保人員老楊一看就知道是當過兵的,這些人的戰斗力還在老楊他們之上,真要有不長眼的想挑事,老楊他們未必有出手的機會。
“郡王府那塊不是你們所的轄區,你老就別操那份心了。”
懟起自己老爸來,楊小米絲毫不留手軟。
“不需要也好,我還省了麻煩。”老楊回來一句后又道,“小米,你說現在這個世道是怎么了。就這么一些瓶瓶罐罐,怎么就值那么多錢。想你老爸我,兢兢業業的工作了那么多年,每個月的工資也就幾百塊。”
老楊是有感而發,如他這樣的人確實陷入迷茫中。
他們每天勤勤懇懇的工作,一年四季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堅守,吃過苦,受過累,奉獻著自己的青春,如蠟燭一樣燃燒著自己,拿著自己應得的那一份薪水。
本來他們很滿足,也沒有不滿。
頂多就是在柴米油鹽上發發牢騷,嘀咕幾句錢不夠花,日子過得緊巴巴。
不過在比較了其他人的生活后,他們發現大家過得都差不多,別人就算比自己過得好也好得有限,于是一顆心又安靜下來。
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們發現情況變了。
本來都過得差不多的大家逐步拉出了差距,以前那種大家在各自的崗位上各司其職,生活沒有本質差距,只是社會分工不同的情況變成了有身家億萬的富豪隨手的一件小玩意兒都是他們一輩子不吃不喝都掙不來的天文數字。
這樣的差距讓老楊他們迷茫,也讓老楊這樣的人茫然,更讓他們中的不少人困惑。
他們不理解緣何社會變了個模樣。
“我記得前年在申鎮,有個領導在參觀了申鎮,了解了那里的情況后抱頭痛哭。當時有人不理解他,說為什么看到申鎮發展得好,他卻哭了起來。盡管他說他是流的歡喜的眼淚,但在場的人并不相信。”
老楊在訴說著。
他那話語似是回憶,又似是在喃喃自語,更帶有著試圖通過訴說來傾訴想法,理清困惑的意思。
楊小米:“呃???”
老楊,你確定這種問題你是來問我的?
我是你女兒,我是什么樣的水平你難道不清楚,像這樣的問題你自己都搞不明白,你還指望我來給你回答?
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啊你。
又或者說,你以為你女兒我成了大明星水平就提高了,就能回答你都想不出答案,你都搞不明白的事情?
那你也太高看你女兒我了。
此時,楊小米真想對老楊說:“我謝謝你啊,爸。別太瞧得起我行不行?”
看楊小米在盯著自己發呆,老楊也是心累。他擺擺手,趕楊小米走:“去吧,做你自己的事去,別擋在這里妨礙你老子我辦公。”
行吧,你是我老子,我忍你。
楊小米一臉上的不高興,轉身就走。
這個老楊頭,你女兒我好心給你送汽水,你不感激就算了,還要趕我走,真是可惡。
楊小米決定了,她等下就打電話給老媽,她要告老楊的黑狀。
老爸又如何,遇上老媽,不還是得被壓制。
老楊還不知道,因為他的行為,他即將陷入一場危機之中。
也不知道老楊家是興跪榴蓮呢,還是跪搓衣板。
關于這個問題的答案,想來也只有老楊家的自己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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