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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78章

    事情說完了, 她轉身走人,走到棚子邊拿起雨傘的時候忽又想起什么, 便又轉身回來說:“對了, 還有三輪車,可以騎的那一種,能幫我也弄一輛嗎?”

    謝東洋看著她確認:“板兒車?”

    阮溪點頭:“拉東西的那種。”

    謝東洋想了想, “我都幫你找找吧, 不過我手里可能沒那么多錢幫你墊。”

    要墊一臺二手縫紉機,再墊一輛板兒車, 都不是小東西, 他拿不出這么多錢來。

    他在這修車鋪里, 平時就靠修車賺點修補費, 賺的都是小錢, 而且很多人自行車不是壞到不能騎都不會來修, 他干的最多的活就是補車胎。

    雖然他投機倒把賣二手自行車,但那些二手零件也是他花錢搞來的,組裝起來其實就是賺個手工費, 而且敢來買的人也不多, 所以賺不上什么錢。

    去年他給阮溪攢的那輛八成新的, 還真沒賺她多少錢。

    這年代, 三十塊錢是一個城里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阮溪身上雖有不少錢,但也不夠她在這四九城里擺闊, 不用顧慮任何東西, 隨隨便便就往外掏的。

    所以她看著謝東洋說:“你先幫我找嘛, 如果不讓你推過來,我就上門去買。”

    謝東洋點頭, “成,我這星期幫你到處問一問,爭取都幫你弄到。”

    阮溪沖他笑笑,“那就先謝謝你了。”

    謝東洋看著她說:“就別謝謝了,記著你答應帶我去進貨的事。”

    阮溪站到雨棚邊撐開傘,“好,下星期天我來找你。”

    說完她走進雨里,雨水密密落在傘面。

    ***

    一個星期六天在學校里,每天上課吃飯看書學習,時間過起來是最快的。

    因為和阮潔不在一個學校里面,也因為阮潔和自己不一樣,她是急補知識考上的大學,需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所以上學以后,阮溪并不常去找她。

    她和別的學生一樣,現有的時間根本不夠他們去看書學習的,恨不得吃飯上廁所的時候手里都捧本書。當然了,現實差不多也就是這樣。

    比起她們,阮溪對于圖書館里的書當然沒有這樣饑渴感。她到底上過大學,涉獵過各種有興趣且喜歡的書籍,所以也就顯得沒那么如饑似渴。

    正常完成學業后,她便會忙自己的事情。

    星期天的時候室友會稍微睡會懶覺,她也不會睡。每次都是早上早早起來,洗漱完去食堂吃飯,然后騎著車去外面轉悠,看起來就是個無所事事的街溜子。

    今天她仍起得早,吃完飯騎著車出門去到謝東洋的修車鋪。

    她到的時候謝東洋剛好來開門。

    謝東洋看到她就說:“我就覺得你得一早就來,果然叫我猜中了。”

    阮溪停好自行車過來問他:“你都幫我找好了嗎?”

    謝東洋領著她進去,“你自己看看吧。”

    阮溪跟著他進屋一看,只見屋里停放著一輛半新的三輪板車,后面的車斗里則放著一臺半新不舊的縫紉機。雖然外形看著都舊,但好像都還不錯的樣子。

    阮溪現在學精了,叫謝東洋,“你把縫紉機搬下來讓我踩一踩。”

    謝東洋看著她說:“唉喲妹妹,我們現在這關系,我還能坑你不成?”

    “這可還真是說不準。”

    謝東洋把縫紉機從三輪車上搬下來放好。

    阮溪上去把機身掏出來,里里外外都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后又上腳踩了踩。

    沒發現縫紉機有什么明顯的問題,她又去把三輪車推出去試騎。

    等她試騎完,謝東洋看著她說:“還信我不信?”

    阮溪沖他笑笑,“都不錯,除了舊點沒別的毛病,你不是說沒錢先幫我墊嗎?”

    謝東洋有些得意道:“哥們的面子還是值個百八十塊的。”

    阮溪懶得多理他,推著三輪車又往鋪子里去。

    謝東洋不理解,“怎么?你不要啊?”

    阮溪推著車回頭看他,“我要啊,但你不是說要跟我去進貨嗎?先放你這再放一天,進了貨晚上回來走這里我再騎回去唄。”

    謝東洋聽到進貨有點興奮,“我是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阮溪在屋里放好三輪車,叫謝東洋:“騎上自行車,現在跟我走吧。”

    謝東洋樂意得很,連忙推出一輛自行車,跟阮溪出來后,趕緊把門鎖上跟她走。

    他以為阮溪會帶他去郊區那些廠區里,結果阮溪直接帶他去了火車站。

    進火車站買完票他還有些懵,問阮溪:“去那么遠?”

    阮溪帶著他去月臺上等車,“也就多下去一站,一個小時就到了。時間我都掐好了,火車馬上就到,下午剛好也有一班回來,方便得很。”

    謝東洋又問:“怎么不去郊區?”

    阮溪轉頭看向他:“郊區我全跑過了,鐵路沿線我也跑了很多地方,這片廠區里的東西是最全也是最便宜的,算上來回的車費成本也是最低的。”

    謝東洋:“他們讓私人拿貨?”

    阮溪點頭,“嗯。”

    謝東洋給阮溪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北大的高材生,要不以后我叫您爺吧,您覺得怎么樣?”

    火車過來了,鳴笛靠站停車。

    阮溪懶得理他,在火車開門后,直接上火車。

    謝東洋跟著她上車,找到座位坐下來,還好奇在問:“話說溪爺,您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跑了這么多地方,還能打聽得這么清楚明白的?”

    改革開放是去年的十二月份確定下來的,到現在也就三個半月的時間。刨去一開始的反應時間,再刨去過年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則更少,這是怎么辦到的?

    阮溪看向他,“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懷疑別人也做不到,比如考大學。”

    謝東洋表情一噎:“……”

    得,這天沒法聊了。

    偏阮溪又問他:“第一次復習時間短沒考上,去年夏天你沒再考嗎?”

    謝東洋說:“這就不是復習的事,你讓我再復習一年我也考不上,在學校光顧著玩了,上課下課的鈴聲都分不清,又下鄉插隊了兩年,能考上才有鬼了。”

    阮溪笑笑把臉轉向車窗外,沒再說這個話題了。

    第一次沒考上第二次也沒考上的人不止謝東洋一個人,還有很多人,阮溪知道的就還有一個,就是崩了人設又崩了整個人精神狀態的葉秋雯。

    她似乎是心理狀態崩得太厲害,立不起來了。

    或許是她本來就不能靠自己立起來。

    阮秋月寫信告訴阮溪,葉秋雯落榜后又在家里大大地發了一次瘋,鬧得家里雞飛狗跳人人不安。阮長富對她徹底失望,也是為了教育她,把她送去農場插隊去了。

    阮長富希望她通過插隊認清自己,在勞動中反省和改進自己的不足,并且調整好心態,以后回到城里找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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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找份工作,踏踏實實過點普通日子。

    阮秋月說:【不可能的,她心里只會有更多的怨念。】

    當然離開大院的這一年多時間,阮溪不止收到了阮秋月的來信,收到了阮紅軍在阮秋月信里對她狂熱的想念和呼喚,也收到了馮秀英的來信。

    馮秀英用笨拙的筆跡表達自己和阮長富對她的想念和關心,希望她有空可以回家去看一看。還給她寄大包大包貴重的吃食,甚至給她寄新衣服和新鞋子。

    她們寢室八個人,沒有誰比阮溪收到的東西更多。

    當然東西她都留下了,信卻都沒有回,只回了阮秋月的。

    火車到站,鳴笛減速停車,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阮溪猛地回過神來。

    謝東洋已經站起來了,對她說:“走了,到站了。”

    火車靠站停穩,阮溪跟在謝東洋后面下車。

    下車往車站外面走,謝東洋問她:“那個廠區離這里遠嗎?”

    阮溪道:“還好吧,四五里路。”

    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出站后謝東洋不知道路怎么走,自然一直跟著阮溪。

    阮溪帶他走了四五里地,找到那片廠區。

    然后她從書包里掏出兩個大口袋,展開分開謝東洋一個,跟他說:“這個廠區里的東西很全,你看你想要什么你就去和人談,我們分頭行動,最后在這里集合。”

    謝東洋還沒答應呢,阮溪就把口袋塞他手里直接跑掉了。

    謝東洋:“……”

    沒辦法他只好把口袋疊起來塞進挎包里,自己往廠區里面去。

    阮溪對這里已經很熟了,有兩個廠子的看門大爺都記得她。她找到負責人去談進貨的事情,過程也比較順利,然后把自己要的東西每樣都進了一些。

    她主要進的是各種紐扣暗扣拉鏈,皮筋頭繩,帽子圍巾襪子,還有針線以及手工上的一些工具。全部是些零零散散雜貨類的東西,裝了滿滿一大口袋。

    口袋裝滿她扛不動,便挪一陣放在地上拖一陣。

    回到說好的集合地點的時候,謝東洋還沒有回來,阮溪便放下口袋等了他一會。等到謝東洋扛著滿滿一口袋的東西回來,她站起身道:“走吧。”

    謝東洋看她一眼,“你搞那么多,扛得動嗎你?”

    阮溪掐著腰,“確實扛不動。”

    謝東洋這便左肩扛自己的口袋,右手伸出來抓住阮溪口袋的一角,跟她說:“我幫你搭把手,一起抬著去火車站吧,路上走慢點。”

    阮溪用雙手抓起口袋另一個角,“謝三爺您幫忙。”

    謝東洋還有力氣,一邊走一邊問她:“你都進了什么呀?”

    阮溪說:“針頭線腦那些東西,你呢?”

    謝東洋看看自己的麻袋:“我弄了些五金,其實心里挺慌的,就怕砸手里了賣不出去。為了來進貨,我還找家里借了不少錢呢。要是賺不回來,我得哭。”

    阮溪笑一下,“那你還進這么多?”

    謝東洋:“既然決定要干,自然不能小家子氣。”

    阮溪實在沒力氣說話了,便沒再理他。費了半天勁把兩個麻袋抬到火車站,買了票又抬去月臺上,等火車的時候這才稍微松口氣。

    謝東洋說:“下次再來進貨,得弄個方便的小推車過來。”

    阮溪扶著柱子喘氣,“可以的,你要是有的話……”

    差不多等到呼吸喘勻了,火車剛好也到了。

    兩個人這便又把口袋搬上火車,放在兩節車廂中間連接的地方,那里有足夠的地方可以放,人也便沒去座位上坐著,直接在旁邊站著。

    謝東洋看阮溪累得很,便讓她去座位上坐著,自己看著貨物。

    下車從火車站出來就輕松多了,因為他們有自行車,把口袋直接綁在后面就行。

    騎車回去的路上阮溪問謝東洋:“你打算去哪里擺攤?”

    謝東洋道:“去前門的大柵欄吧,那里人多。”

    阮溪自然沒他了解,只道:“行,那我也去那里,不過我只有星期天能去。”

    周一到周六她要上課,只有周日才有時間能出去。

    上學期間就一星期出去擺一天攤,等到放暑假再每天都出去擺,這一年應該也能掙不少錢。

    謝東洋笑道:“那你肯定沒我賺得多。”

    阮溪沖他哼一聲,“那可不一定。”

    兩人說著話騎車到修車鋪,阮溪把貨物搬下來放到三輪車上,又讓謝東洋把縫紉機搬到三輪車上。本來她是想把三輪車騎回學校的,但現在改變主意了。

    她喘口氣跟謝東洋說:“我把這些東西都放你這吧,星期天早上我直接過來騎,和你一起去大柵欄擺攤。你可別碰我的東西,我有幾顆紐扣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謝東洋氣笑了,“你對我的人品能不能有點起碼的信任?”

    阮溪聳肩,“誰讓你一開始拿假的飛鴿自行車坑我。”

    謝東洋屏氣默一會,點頭,“確實是我的錯。”

    眼看著天要黑了,阮溪沒再跟他瞎扯,出門推上車準備走人。

    走的時候她又想起什么,叫謝東洋:“你能不能再給我弄個簡單的架子,撐起來搭塊板在上面,到時候擺攤用,該多少錢,我都給你。”

    謝東洋沖她點頭,“行行行,都給你弄好,反正我也要弄。”

    說完等阮溪騎車走了,他在棚子下的小馬扎上坐下來,反應了一會忽然想起來——二手縫紉機和板兒車的錢她還沒給呢!又要等一個星期!

    他猛拍一下大腿,隔著褲子把大腿都拍紅了!

    不過第二天他到大柵欄擺了一天攤回來,就完全不在意這點事了,因為擺攤第一天賺的錢就讓他樂得差點把大門牙給齜掉了。

    他回來的時候騎著自行車,車頭龍差點扭到天上去。

    到修車鋪把自行車停放起來,他樂得直接在鋪子里跳起舞來了。

    跳得正起勁的時候,忽聽到一句:“扭得不錯。”

    聞聲轉頭,看到阮溪過來了,他忙又收斂起來,笑著道:“你怎么來了?”

    阮溪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你這樣,今天應該賺了很多吧?”

    謝東洋笑得實在收不住,齜著牙:“一天就賺了三十多,是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我淺淺算了一下,如果穩定的話,那一年下來不是得賺到……”

    他聲音小下來,吐出那個極其驚人的數字:“一萬!”

    阮溪故意裝得很驚訝,睜大眼睛點頭笑著說:“很有可能哦。”

    看阮溪沒有說他在說瘋話,謝東洋笑得更是收不住,看著阮溪說:“我這貨可能撐不到星期天,我要是先賣完了,我再自己去進,你沒意見吧?”

    阮溪道:“我沒意見,但是你得答應我,先不要讓別人知道你賺了這么多錢,更不要告訴別人你是從哪進的貨,這是我跑了很久才找到的地方。你要是說了,我們可能就賺不到這么多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