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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4章

    一行人走到學校, 在馬路邊分道。

    葉秋雯和葉帆兩個人去往馬路對面的初中部,剩下的都直接進馬路邊小學部的大門。

    當然阮秋陽還是不和阮溪她們一起, 中間隔著距離各走各的。

    阮秋陽進學校大門后不久, 就躥的一下不見了。

    阮溪和阮紅軍幾個人走到學校教學樓前再散一波,阮秋月去往二年級的教室,阮紅軍去四年級的教室, 而阮溪和阮潔則去五年級的教室。

    分開的時候阮紅軍沖阮溪喊:“大姐, 我就在這個班,有什么事來找我。”

    等阮紅軍喊完掏出書包里的槍跳進自己班級的教室, 阮溪和阮潔也便進了眼前的教室。進去后不知道有沒有座位, 便在教室后面站著等了會。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 老師夾著教材進教室, 和同學之間進行了起立問好互動, 阮溪看到教室最后排旁邊還剩兩個座位, 便和阮潔坐了過去。

    她們倆現在沒有課本,便只能拿出筆記本和文具盒,坐在座位上看著老師看著黑板, 專心認真地去聽老師講。阮溪聽起來自然無壓力, 所以偶爾會走走神。

    然后就在她再次看著黑板走神的時候, 忽聽到教室門口傳來兩聲:“報告!”

    阮溪回神, 和其他同學一樣看向教室門口, 便只見阮秋陽背著書包,和另一個扎兩把刷子頭的女孩子站一起, 正舉手在腦袋邊, 等老師說進來。

    老師看她倆一眼, 沒說進來,只問:“干什么去了?”

    阮秋陽說:“肚子疼, 上廁所去了。”

    老師沒好眼色瞥她倆一眼,微微不悅道:“進來。”

    阮秋陽和蘇萌萌放下手進教室,到課桌間的走道里剛走兩步,她忽看到自己和蘇萌萌的座位被人給占了,而且占她座位的人居然是阮溪和阮潔。

    誰讓她們坐的,把她的座位都坐臟了!

    阮秋陽在往座位上走的時候,和阮溪對視,眼睛就已經暗了下來。

    她打算是走到課桌邊,直接讓阮溪和阮潔滾開,結果她剛走到課桌邊還沒開口,忽聽到老師在講臺上說了句:“阮秋陽蘇萌萌,你倆到后面站著聽課!”

    阮秋陽:“!!”

    她剛要出口的話噎在了嗓子里,下意識回頭就是一句:“憑什么啊?”

    老師目光不悅地盯著她,“上十節課遲到八節,你說呢?”

    看阮秋陽不愿意,他又重斥一句:“快點!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這個老師是他們班最不好惹的一個老師,阮秋陽沒有辦法,只好憋一肚子氣,和蘇萌萌一起到后面黑板前站著去了。站著的時候鼓著嘴,一直狠狠盯著阮溪。

    阮溪根本不回頭,自然看不見她的眼神和臉色。

    不過她心里知道,阮秋陽肯定又要氣死了。

    她不搭理她,讓她憋死自己拉倒。

    阮秋陽看阮溪和阮潔直接把她當空氣,坐在她和蘇萌萌的座位上認真聽課,尤其老師還時不時看著她倆講,她果然氣得肺都要炸開,但也只能憋著。

    快到下課的時候有些憋不住了,正好叫她捉住了一個機會。

    老師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題,問有沒有會的。

    題出得有點超綱,上去幾個人,在黑板上寫寫畫畫一通,最后都搖頭下來了。

    看沒有人會,老師正要開口講的時候,阮秋陽忽站在后面說了一句:“我們不會,但今天教室里不是還有兩個旁聽的大同學嘛,她們應該會吧?”

    此話一出,老師和所有同學都看向阮溪和阮潔。

    阮溪阮潔確實大,在這群五年級的小孩子當中大得尤其明顯。

    阮溪回頭看一眼阮秋陽,心里自然明白,她就是憋了一肚子,沒事找事想臊她和阮潔一下。因為她知道她們沒怎么上過學,二三年級的題都不一定會。

    不過是小孩子心理,逮著點機會就想報復回來,反正就是想讓她和阮潔不舒服。

    因為阮溪和阮潔是課堂上聽課最認真的,老師這節課對她倆的印象非常好,不少次講課都是直接對著她倆講的,于是現在態度也好,只問:“要不要試試?”

    怕阮溪和阮潔心理有負擔,他又補一句:“試一試,不會也沒關系。”

    阮秋陽偏又說一句:“她們這么大,不會也太丟人了吧。”

    這節奏帶得好,頓時班級里的小孩點頭表示認同。

    阮溪無語又無奈地笑一下,起身道:“老師,那我就試試吧。”

    老師在粉筆盒里拿起一根粉筆,等阮溪走到講臺邊的時候,他把粉筆遞到阮溪手里。阮溪接下來站到黑板邊,毫不猶豫地落筆答題。

    小學五年級的題目,再是超綱對她來說也是很簡單的。

    她很輕松地寫完答題步驟,到講臺邊放下粉筆,便回自己座位去了。

    老師這時掃向班里的其他同學,問大家:“你們覺得對不對?”

    沒人出聲,阮秋陽翻白眼嗤一聲,“當然不對!”

    老師看向她的時候眼神一暗,說話便有些脾氣在里面,“阮秋陽同學,那看來你是會了,那麻煩你來說說這題怎么做。”

    阮秋陽倒是理直氣壯,“這么難,我當然不會。”

    她連簡單的應用題都不會!

    雖然她不會,但她知道以阮溪和阮潔兩個鄉巴佬的水平來說,更是不可能會的。他們鄉下根本沒有老師,小學就上了兩三年,怎么會這么難的五年級的題?

    老師盯她片刻,把講臺的粉筆撿一撿扔進粉筆盒,然后又看一眼教室里其他的同學,最后開口道:“這就是標準答案,全都給我好好看看!”

    說著又看向阮秋陽,“阮秋陽,這個標準答案你給我抄十遍!抄到明白是怎么回事為止!如果不會,再抄十遍!我下節課來檢查!”

    阮秋陽驀地一愣,眼睛瞪大如牛眼。

    她剛要說話,下課鈴聲在教室外面響起。

    老師收拾教案走人,踩著下課鈴的尾音走出教室。

    鈴聲歇了,教室里的同學都回過頭看阮秋陽的熱鬧,有那調皮的在那重復:“阮秋陽,抄十遍!搞不明白的話,再抄十遍!”

    接著又有人說:“這叫什么?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說完教室里傳出一陣哄笑,阮秋陽再厚臉臉也紅了。

    阮溪和阮潔此時也已經把書包收拾好了。

    拿著書包站起身的時候,阮溪看向阮秋陽微微一笑說:“開心了嗎?”

    阮秋陽氣得臉紅也尷尬得臉紅,她因為打不過阮溪,所以也沒敢對阮溪出手,更沒有回嘴。她憋紅了臉看著阮溪出教室,只把書包帶捏緊了。

    蘇萌萌在旁邊看著阮溪帶著阮潔出教室,小聲問了一句阮秋陽一句:“這就是你的報仇計劃嗎?好像沒有要她好看,也沒有出氣……”

    阮秋陽氣死了,轉頭看向蘇萌萌。

    “……”

    尷尬,好像說錯話了呢。

    蘇萌萌表情一斂,默默回到座位上坐著去了。

    ***

    五年級不止一個班級,阮溪和阮潔離開阮秋陽這個班級后,又另找了一個教室進去。沒有課桌,便就搬兩個凳子坐在教室最后面,安心聽老師講課。

    聽完上午幾節課,自然在放學鈴聲中收拾書包回家。出教室的時候,阮溪聽到阮紅軍在他們班門口獅吼一聲:“大姐,我等三哥你先走!咱們家里會師!”

    阮潔每次一聽到阮紅軍說話,就忍不住在抿住嘴唇笑。

    而看著阮溪忍不住笑的,又何止阮潔一個。

    有這樣一個弟弟,拉風得很哪!

    阮秋月從教室門口過來,一路都在嫌棄地看阮紅軍。

    她背著書包走到阮溪面前,開口道:“大姐,我說得對不對?他就是個傻子。”

    阮溪忍不住笑,清清嗓子道:“我們先回家吧。”

    因為要和阮溪阮潔一起走,阮秋月便沒和同學一道走。反正她們同學多,而且互相之間都認識,而且大部分都住在大院里,隨便拉個人都是伴。

    出了學校校門,又沒有了阮紅軍那個傻子打擾,阮秋月才有機會和阮溪說早上的事情。她小聲問阮溪說:“大姐,你早上為什么要惹爸爸生氣啊?而且原因不是別的,是爸爸讓媽媽給你和阮潔去買東西。

    阮溪笑一下,“他是什么人啊?為什么不能惹?我確實不需要他們給我買東西,忘了就是忘了,假惺惺補來的沒人稀罕。就像把我扔在鄉下十幾年不管,也別以為帶我來城里糊弄我幾年就覺得是彌補了,以后他們對我就有多大的恩情了。既然他們糊弄我,我也沒必要假惺惺地跟他們客氣。再說了,我只是說一句買了我也不會感激他們,他發什么脾氣?怎么?難道我應該對他感恩戴德?”

    阮秋月仰頭看著她,“可是這樣的話,他們肯定會越來越不喜歡你的。”

    阮溪又笑一下,“我為什么要他們喜歡我?他們喜歡我會把我扔在鄉下不管?他們不喜歡我和越來越不喜歡我,又能有多大的差別呢?對我來說反正都一樣,無所謂。我來這里不是為了討好他們的,更不是為了花心思讓他們喜歡我的。當然如果他們不膈應我,我也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們尷尬難堪。”

    阮秋月凝神想了想,覺得阮溪確實不需要討好她爸媽。阮溪和她們兄弟姐妹幾個不一樣,阮溪自己有錢,又和這個家沒感情,討好她爸媽圖啥呢?

    或者,圖他們給以后給找個工作?

    但是就算不喜歡,阮長富以后也會給阮溪阮潔安排工作的。畢竟人都已經從鄉下接過來,這就是要負責的意思。就算平時不喜歡,但在這種事上也不可能不管。

    他們也不喜歡她啊,但以后一樣會安排,畢竟她還是阮家的人嘛。

    阮秋月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她也有錢的話,她也敢硬氣,哼!

    她其實也不是沒想過這方面,她懂事以后就想過,等她以后工作了獨立了,能不回來就不回來了。因為現在還小,沒法獨立,所以只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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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什么都忍著。

    父母忽視她委屈她忍著,阮秋陽欺負她也忍著,什么都忍著。

    這次他們在阮溪阮潔剛到這里的時候就這樣忽視她們,難道讓阮溪也忍著?他們確實把事情做得叫人膈應,做得稀爛,還不準人有意見說出來嗎?

    想到這里阮秋月心里坦然了,看向阮溪說:“大姐只要你無所謂就好了。”

    阮溪摸摸她的頭,“我們都一樣。”

    當然了,阮溪不打算花心思討好阮長富和馮秀英,也不會花心思沒事就刺激他們和他們吵架。這次會鬧起來,純粹是因為她剛來,而他們把事情做得太膈應。

    這方面她也早就想過了,往后她和阮長富的交流和互動不會多的。

    她每天上學,阮長富則每天上班,忙的時候他吃住單位,有時候還要出差甚至十天半個月不回來,他們能見面的機會算起來并不會怎么多。

    剩下親媽馮秀英,她自然早就看出來了,馮秀英根本不想在她身上費一點心,所以那么重要的事都能忘,因此更不可能和她有多少交流與互動。

    交流和互動不會多,想頻繁吵架自然也是不可能的。

    互相不指望,也別搞面子上那一套,就以最真實的狀態相處下去是最好的。

    這事說到這阮秋月也放松了,沒什么再想說什么,反正說來說去都那樣,實在沒什么意思。和阮溪阮潔并肩走了一會,她忽又想到點別的,便忙又看著阮溪阮潔說:“大姐堂姐,你們最近有沒有發現,阮秋陽她有點怪怪的。”

    阮溪和阮潔還真沒多關注阮秋陽,便搖了搖頭,只問:“哪里怪?”

    阮秋月清清嗓子小聲道:“你們沒注意嗎?你們剛到的兩天,阮秋陽每次早上都要和我們搶洗漱間,但是近來這幾天,她都是最后一個洗漱下來的。”

    阮溪想了想,點頭道:“好像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阮秋月豎起一根食指,神情嚴肅道:“而且她不僅每次都是最后一個下來的,下來坐下來以后,她還都會問葉秋雯一句,身體有沒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這個阮溪和阮潔倒是不記得,畢竟沒有很注意阮秋陽在干什么。

    阮秋月是被阮秋陽欺負多了所以習慣性關注她。

    在阮溪和阮潔疑惑的目光中,她繼續說:“每天我都坐在阮秋陽旁邊吃早飯,我的鼻子是家里最靈的,我發現最近幾天,她身上雪花膏的味道變了。”

    阮溪終于聽出了這話里的重點,她在腦子里捋一下阮秋月的所有話,片刻后看著阮秋月說:“你的意思是……她偷用了葉秋雯的雪花膏?”

    阮秋月還是豎著一根手指:“聰明!”

    她像個小偵探一樣,“我的鼻子絕對不會出錯,阮秋陽最近用的雪花膏跟我們用的是一樣的。而且她每天都會問葉秋雯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是因為她知道葉秋雯抹差的雪花膏會臉癢。她用了葉秋雯的雪花膏,又把自己的雪花膏補進去了。”

    阮潔想起來了,“可是早上葉秋雯說她身體沒有不舒服啊。”

    阮溪轉頭看向她,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阮潔不知道她為什么笑,還愣了愣。

    阮秋月用手指在太陽穴邊轉一轉,叫阮潔:“堂姐,你再好好想一想。”

    阮潔捏著書包帶子往前走,凝神細想一陣,然后突然恍然,轉頭看向阮秋月,微微興奮道:“我知道了!葉秋雯她在撒謊!她抹差的雪花膏根本就不會臉癢!”

    阮秋月點頭,“是的。”

    阮潔抬手虛掩住嘴巴,有些吃驚:“不是吧?她到底說了多少謊話啊?”

    阮秋月擺出架勢道:“我要把她臉上那層假皮徹底撕下來!”

    ***

    因為初中放學稍微晚一點,所以阮秋陽和平時一樣,放學后在初中高中部大門口等著。等到葉秋雯從大門里出來,她跑上去挎上葉秋雯的胳膊一起回家。

    今天她心情不好,見到葉秋雯就把阮溪罵了個體無完膚。

    她一邊走腳下一邊踢石子,憋著氣很是氣憤道:“大姐,你說她是不是克我啊?怎么不管到哪里,不管是家里還是學校,只要我跟她碰上,我就這么倒霉呢?”

    葉秋雯吸口氣說:“不是早就跟你說了嘛,讓你別去招惹她,你就是記不住。她連爸都敢嗆,把爸氣成那樣,你還敢去招惹她,我也真是快要服了你了。”

    阮秋陽看葉秋雯也快對她沒耐心了,說話不再溫柔,只好抿抿嘴唇認栽道:“好啦,我這次真的真的記住了,以后絕對絕對再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她了。我們就安心等著,等爸爸哪天沒耐心了動手揍她,把她趕回鄉下去。”

    葉秋雯看她一眼,“希望你這次真的能沉住氣吧。”

    阮秋陽刷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

    等她們走到家,阮紅軍和葉帆在后面也到家了。

    阮紅軍現在直接不把葉秋雯和阮秋陽兩人放在眼里,昂首挺胸故意從她倆面前過去,不但不打招呼還要喊一句:“大姐,我越過敵人來跟你會師了!”

    阮秋陽:“……”

    她真想上去一腳踹翻這蠢東西!

    葉帆跟在后面,也從她們旁邊徑直走過去。

    阮秋陽沒管阮紅軍那傻子,但伸手一把抓住了葉帆,抓住后看著他問:“三哥,你怎么也吃里扒外跟阮溪她們好呀,秋雯姐才是你親姐啊。”

    葉帆看她一眼,“都是一家人,不分什么里外吧,而且阮溪是你親姐。”

    阮秋陽:“……”

    這都是什么人啊!什么人啊!

    葉帆沒多管她,扒開她的手便往屋里去了。

    到客廳沙發上放下書包,再去廚房幫馮秀英盛飯端飯。

    他平時在家里只要有機會都會主動幫忙做些活,畢竟父母不是他親生的父母,他做不到理所當然享受現有的一切。他不像阮紅軍那么調皮,比阮紅軍懂事踏實,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沒資格任性,不好意思給阮長富和馮秀英多添麻煩。

    端好飯拿好筷子,阮長富剛好也到家了。

    他這次不止人到家了,懷里還抱了很多東西回來。

    別的人還沒有什么反應,阮紅軍看到那些東西瞬間就興奮起來了。他直接沖到阮長富面前,眼睛發著光道:“爸,你怎么帶這么多東西回來啊?”

    而且看起來都是新的!

    阮長富不理他,一伸腿把他撂開,看向阮溪阮潔道:“你倆給我過來。”

    該說的話早上都說過了,吵也吵過了,阮溪現在自然不跟他再犟了。但她臉上也沒什么軟和的神色,沉著臉帶著阮潔走去他面前,看著他道:“怎么了?”

    阮長富明顯還是有脾氣的樣子,瞪著眼看著她說:“看好了!老子一上午什么也沒干,給你和小潔弄來的!新的書包,一整套新的文具,還有軍裝,都是新的沒人穿過的!還有你要的課本課外書,我能找到的,全部都在這里了。”

    阮溪當然知道,除了書,其他東西都是這個年代最好的,最時髦最拉風的。看阮紅軍兩眼放光就知道了,便是干部子弟,也稀罕這些東西稀罕得不得了。

    阮長富平時大概是不慣著阮紅軍的,所以阮紅軍都是偷他的衣服穿出去浪。

    阮溪看了看阮長富,面色無變化,片刻應了一句:“哦。”

    看阮溪這樣,阮長富依舊滿腹脾氣壓不下去的樣子,大著嗓門出聲道:“我不要你感激我,我也確實不敢要你感激我,是我阮長富欠你的!”

    說完叫阮紅軍和葉帆,“抱上去,放到你二姐的臥室里。”

    阮紅軍應聲連忙上來,伸手抱一半東西在懷里,剩下一半留給葉帆。

    然后他一邊往樓上抱一邊吸溜著口水對葉帆說:“此時此刻,我對我大姐和我堂姐,內心里充滿了無限的嫉妒。它們蓬勃生長,簡直要破體而出!”

    然后抑揚頓挫地“啊”了五聲。

    葉帆被他啊得直翻白眼。

    ***

    樓下,其他人已經都在餐桌邊坐下來了。

    所有人的面色都有些怪,當然每個人也都有每個人的心思。

    阮秋陽感覺坐不住,便拉了葉秋雯一下,“大姐,你陪我上個廁所吧。”

    葉秋雯應聲好跟她起身去廁所。

    到了廁所關上門,阮秋陽皺著眉小聲說:“天哪,這是什么意思啊?阮溪早上把爸氣成那個樣子,連早飯都沒吃,他居然在單位忙活半天,帶了這么多好東西回來給她們?那個軍裝,我問他要了多少回啊,他到現在一套都沒給我帶過!”

    葉秋雯臉上表情也干得很,心里甚至產生了很大的危機感。她也沒搞懂阮長富為什么會這樣,早上被阮溪氣成那樣,結果反應居然是這樣的?怎么可能呢?

    他雖然面上表現得依舊很生氣,但是行為上不是,明顯到阮秋陽都看出來了!

    他這是在討好阮溪嗎?

    然后這個想法一出來,她自己都被驚到了。

    家里這么多人,從來只有別人討好阮長富,哪有他阮長富討好別人的?

    她實在不懂,阮溪到底刺激到他哪根神經了?

    這也太過于反常了!

    她一直覺得,阮長富現在還能對阮溪寬容一些,是因為她從鄉下剛來,等過一段時間他對阮溪耐心告罄,以阮溪那一點就炸的脾氣,說話又難聽,在家里肯定沒什么好日子過。

    可就現在這么看著,好像不是這么回事。

    她嗓子干得厲害,發著呆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阮秋陽看她不說話,伸手搖一搖她的肩膀,搖得她回神,看著她說:“姐,你聽到我說話沒有啊?爸這是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吃錯藥啦?”

    葉秋雯回神輕輕吸口氣,“我也不明白,我覺得我們暫時還是別管這些事了,看看接下來的情況再說吧,現在先回去吃飯吧。”

    阮秋陽氣得想跺腳,“這樣哪里還能吃得下啊!我一粒米都吃不下啦!”

    葉秋雯被她說得,感覺胃里滿得連半粒米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