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約了沈曉悅的茶水局，肯定是要去茶樓，項靕出門就直奔目的地。
哪怕眼看就要完成勾兌，這個局也得在外面，以后在家里喝茶是以后的事。
到地方沈曉悅已經在等了，見面一如既往地熱情：“項總，我不太懂，還等著您點茶呢。”
話里邊還是有些恭維的成分，不合適老流氓胃口：“這么見外，可不是自己人做法。”
這妞兒倒是個善于聽取正確建議的，馬上撒著嬌改進態度：“項總你也沒把人家當自己人啊。”
敢情前面都是表現，這會兒才是正經態度，自己人還不簡單嗎，老流氓最不怕自己人太多。
胳膊稍一用力，把沈曉悅拽進懷里，捏了捏略顯尖翹的下巴：“那是我錯了，今兒就讓你當自己人。”
出于對行業內情況的足夠了解，沈曉悅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只要項總您把我當自己人，那我就是自己人。”
“自己人還叫項總，喊項哥。”習慣性地糾正了稱呼，老流氓拉著沈曉悅坐下：“眼見著就自己人了，那就說點自己人的話吧，你們行里到底怎么個意思？”
沈曉悅很清楚，這個話題，就是變成自己人之前的最后環節：“也沒什么其他意思，只要項哥你一視同仁，大家公平競爭就好。”
話說得簡單，真要一視同仁，猴行不吃虧才怪。老流氓不懂銀行業，卻也能從其他方面看出來。
也就是在申城本地，猴行還能占著地主之利做些文章，換了其他地方吐血都干不過三大行。
所以關于業務貸款，老流氓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收了沈曉悅這份大禮，該做的肯定會做到。
點上煙，抓著石榴籽美女柔嫩的小手：“就你們行的實力，公平競爭非得給官方行揍扁了不可。
新一屆招商會已經有計劃了，到時候我會看具體情況，給你們留一塊業務，保證不讓伱們吃虧。”
保證不吃虧，這是肯定的。老流氓對合作的銀行機構差不多都是這個態度，不會讓哪家得了太大的便宜。
當然這個合作并不是說業務上，而是指有了所謂利益交換的銀行；沒利益交換的最多是給省府面子。
新一屆招商會上，要推出的業務還會更多，需要的貸款額度也會更大，但不牽扯利益的也就混個溫飽。
其實銀行代表進入招商會團隊，主要還是起一個服務和支持作用。項靕給省府面子，省府也會考慮他的面子。
前兩天在省府討論招商會的事，程大佬專門提了一嘴關于猴行的安排，就是要考慮項靕的態度。
哪怕早有小道消息，說項靕和銀行之間如何茍且，可最終還是得他親口確定，有的東西面子上不能提。
這些私下里的事，沈曉悅自然是無從知曉的。哪怕猴行的高層，也只能猜測，所以口頭上表達公平競爭也就不足為奇了。
對于老流氓來說，后面推出的業務肯定越來越多，加一個猴行進來也不會有影響，而且他也確實稀罕這妞兒。
簡單交流幾句，走完進入“自己人”行列前的流程，接著就只剩下自己人的事了，自己人才能做的事。
喊來服務員點了壺普洱，大冬天的暖暖胃就不錯，畢竟老流氓對于關照女人們的胃這件事還挺有天賦。
喝茶只是小意思，正事開始前的鋪墊，有個把鐘頭足夠了，牌局才是彼此交往的關鍵。
看看表差不多要到四點，老流氓喊來服務員了結賬，準備帶著沈曉悅下樓，打發剩余的大量時間。
這妞兒準備很充分，也就不用再玩什么言外之意：“走，咱們去看看你的住處，不喜歡也好提前換。”
沈曉悅沒啥好反對的，安然接受就是：“有些人都覺得申城遍地豪宅，可項哥你應該知道的，普通人家里真沒那么闊，螺螄殼里做道場也很常見。
我出身普通人家，從小也沒有太多好享受的，住的地方真不挑。實話實說，項哥，我跟著你的確有物質方面的原因，但我更希望你將來別嫌棄我。”
老流氓最受不了各種作的女人，同樣也受不了不作的女人委屈，老實講有時候真的很好對付。
聞言把石榴籽美女摟進懷里：“傻妞兒，剛才不都跟你說了嘛，只要你自己不離開，哥就永遠稀罕你。”
“嗯，我永遠不離開，項哥你可是根大粗腿呢。”沈曉悅說得很開，表現也和她的長相一樣，精致中帶著濃烈。
兩人拉著手走出茶樓，到停車場沈曉悅又想到還有件事：“哦對，還有件事我忘記說了。項哥，行里給你準備了一份年禮。
我去看了一下還挺多，都是火腿、魚子醬一類的，還有不少干果和酒水。我也不知道該送哪去，就沒讓人跟著一起過來。”
弄點吃吃喝喝，猴行這個做法，老流氓還是比較滿意的，這才是正經要打交道的樣子。
別說什么火腿、海參之類的食材，就算拉一車最好的茅臺過來，又能花幾個錢呢。
送禮關鍵是讓人能接受，動不動就是豪宅、古玩，氣派是夠了，但那些玩意兒扎手啊。
雖然求竭科技是民營企業，可合作的企業各種各樣的都有，貸款業務又是甲方指定。
且不論自己是什么心理和做法，將來一旦傳出去，你讓合作伙伴怎么看。
他在通鋼工作十幾年，類似情況見過太多，真要有個較真的，很容易就會出亂子。
你都能收銀行的禮物，那我為什么不能收別人的禮物，時間一久企業都沒法管了。
再有就是別玩小聰明，就像宇宙行那個趙建平，每年給項靕送大量利息，照樣不被領情，還沒一瓶好酒頂事呢。
一邊走著一邊琢磨，吃的東西家里不缺，非系統供貨的基本也到不了家里。
那就別給自己添麻煩了：“就送公司吧，完后我給你司機的電話，讓他們到了直接找人。”
康桐如今主要負責管理車隊，項靕用他的時候很少，但是對這個孝子總和別人不大一樣。
他孝順自己的娘，項靕也很愿意支持他，這些東西就讓他帶回去，給老太太過個好年。
后話少提。十多分鐘后，南希把車開進位于錦陽街的逸匯·錦玉府地庫，穩穩停在5號樓2單元電梯廳口上。
老流氓和沈曉悅下車，乘電梯到次頂層26樓，2601是一套257平米的三室兩廳寬松住宅。
沈曉悅之前在申城工作，雖然自己家里沒有豪宅，但也見識過不少，眼光還是可以的。
饒是她的路上想象過這是套什么樣的房子，進門后也被小小意外了一把。
房子的價格不用說，距離申城差距是相當大的，但里邊的裝修卻絲毫不弱。
首先一個純紅木的中式裝修，就已經吊打眾多號稱豪宅的房子，文化屬性遠遠超過價值。
還有滿屋的紅木家俱，連燈具都是針對性定制的，又一個超過材料本身價值的方面。
最為難得的是，從裝修到家俱全部南派風格，包括窗簾和衛生間的鏡子，都透露著一股細膩。
根據老流氓的解釋，原房主是一對來自越州的夫妻，連裝修加布置，花了一年多時間。
結果剛裝修好，就被朋友忽悠回老家做生意去了，確定不再返回通陽，才狠心把房子賣掉。
屋里用的木材不算特別好，但勝在整體都是大果紫檀，風格、款式極為協調統一，也算難得了。
沈曉悅不了解紅木的等級和價格，可看了一圈下來就是覺得喜歡，簡直喜歡到了心縫兒里。
這么好的房子還不喜歡，那就不是挑剔或者眼光高，根本就是在作了，永遠不會招人喜歡。
沈曉悅不作，所以她看過之后的第一反應就是特別滿意，對房子，也是對老流氓的用心。
抱緊老流氓胳膊，聲音都帶著不加抑制的激動：“項哥，我喜歡這房子，太漂亮了！”
她滿意，老流氓自然是更滿意：“喜歡就好，我再帶你去仔細看一下浴室，那個浴缸才是最大的亮點……”
浴缸能有什么亮點呢，說來說去還不就是洗澡用的，特別推薦還不就是為了幾張撲克牌的事。
可話說回來，流氓哪有不愛打牌的，否則還當什么流氓，出了家去敲木魚不是更好。
尤其還是懷抱著顏和身材都在9.5的石榴籽美人，有想法的充其量算壞人，沒想法的只能是大奸大惡之人。
要說沈曉悅也是個好牌手，牌桌表現堪稱出色，八分嬌婉中帶著兩分欲拒還迎，相當有股子味道。
也就是馮曉蘭、李云芳、秦銀鳳、舒圓各具特色，誰都不比沈曉悅差半分，老流氓本人也頗具公平意識。
這才能掙扎著從脂粉堆里爬起來，轉到更大的脂粉堆里去，沒有破壞了一貫守信的好形象。
李云芳等了兩個月才來通陽，期間的孤悶和煩惱可想而知，老流氓哪能布認真對待、實力付出呢。
晚上八點多和沈曉悅吃完飯把人送回去，從九點鐘進了2號樓1單元頂復，一直鞠躬盡瘁到半夜兩點多，才算告一段落。
隔天起來又是一輪折騰，整整花出去十二個小時，才下樓離開，去赴早已經定好和貝珍妮的約會。
十幾分鐘后到明宸廣場，下車再到約好的東入口，就看到貝珍妮身后鉆出個瓦亮瓦亮的小燈泡。
“噔噔蹬蹬……”，閨女跳過來拽住她爹的胳膊：“爸，沒想到我也會在吧，第一次參與你的約會，我還挺有點好奇和興奮呢。
珍妮姐姐說了，今天逛街我所有的消費她全包。不過我相信，你作為一個成功企業家，肯定不會看著自己的女朋友付賬沒反應。
我聽趙玟茵說，新陽天地到了很多限量包包，準備買來送給珍妮姐姐，還有玫姨、薇姨她們。所以爸你今天帶卡了嗎，夠花嗎？”
項靕看著鬼靈精怪的閨女，這孩子不能說是漏風小棉襖，只能說是黑心棉，生下來就是為了氣她爹。
可又能怎么樣呢，估計這就是親爹的待遇吧：“昨天還告我刁狀，今天就換了態度，我覺得應該申請查一下醫院當年的出生記錄。”
“哼，你查去唄。”親爹要造反，這還能行，閨女馬上迎頭痛擊：“正好我最近有點想法，覺得應該讀一個歷史類的專業。”
她不這么說還好，一說反倒讓項靕想起了蔣溪的話，果然是得管管：“反了你的天，到時候看我打不打斷你的腿，就養個殘疾兒童在家里。”
“哎呀……，爸你舍得嗎？”閨女完美遺傳了她爹的壞，抱著胳膊撒個嬌，又開始下刀子：“不過你要愿意和我做病友，奶奶肯定舍得。”
對面貝珍妮看著項靕快被憋出氣的眼睛，就忍不住想笑：“來來往往這么多人，又是打斷腿，又是找病友，你們爺兒倆真是一對活寶。”
說著一左一右拉起兩人：“后天玥玥就要去公司實習，昨天打電話我聽她說，要到除夕才能休息，那肯定沒時間逛街了。
所以就想著今天帶她出來逛逛，把過年的衣服什么都買了，順便再看看有啥是她上學能用的。項哥，你不會真沒帶錢吧？”
項某人再次感受到十萬點傷害，這女人也不再是粉紅女巫了，簡直就是一只大號的妖精，專門吃自己男人。
這娘兒倆也不知道是誰影響的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以后家里肯定要反天，自己徹底跌落食物鏈最底層。
果然不管是什么樣的男人，最終都只會走向被無盡壓制的死路，被親娘，被女人，被女兒，各種毫無限制地打壓或者欺負。
花心的男人就更慘了，少說要被不止三個人欺壓。而自己更是慘上加慘，到時候家里欺負自己的人，怕是都要排隊。
不過那又怎么樣呢，是爺們兒就得自強不息，哪怕黃連樹下彈琴：“呵呵，我堂堂陽州第一闊佬，出門會不帶錢嗎。
今天看上什么隨便買，你們就算想把明宸廣場買下來都行，我連大氣兒都不會多喘一下，讓你們見識下啥叫以德服人。”
豪言壯語出口，一把拉過貝珍妮，強勢躋身C位，帶著吃人的妖精女友，和漏風的黑心小棉襖，邁進商場大門。
進門之前都是說笑，進門之后就正經開逛了。上午逛過了明宸廣場，中午吃完飯又去逛新陽廣場。
貝珍妮說了要全程買單，肯定不會讓項靕付錢。這是她和閨女的約定，項靕最多算個陪逛街機器。
雖然約會變成了一家三口掃貨性質，不過聽著店員們各種稱贊閨女和貝珍妮，感覺倒也還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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