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芳的事情定下，這就等于正式入職前的最終面試，一處老宅也有了照顧的人。
從今天開始，她雖然還是宇宙行的職工，但更多時候的安排就得聽項靕了。
所有程序走完，再跟老男人耗著就沒啥意思了，又喝了兩輪項靕就提出告辭。
張成明知道他要去會趙雪，同為男人自然是樂見其成，順著項靕的意思結束了飯局。
李云芳已經是自己的人，臨走之前肯定要有安排，項靕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放在今天。
明天關雨佳從瓷城過來，晚上肯定要開四人局，時間是不夠出來折騰的。
后天天第三聯合機械的談判結果敲定，晚上還要去慶祝，時間也不夠安排。
大后天就得返回通陽，上午得出去逛個街，說不來還會有什么客人，更緊張。
也就今天晚上了，兩個洋馬明星玩具出在嘗試爆任務階段，時間上還能靈活一些。
出門的時候項靕就問她：“云芳你住哪里，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酒后又不能開車，我安排人送你吧。”
這是要知道具體位置，李云芳也沒道理不說：“好的，謝謝項總！我住的地方沒太遠，就在洋涇。”
“這么見外，以后叫項哥！”發出的信號得到確定回復，項靕又開始糾正稱呼，老流氓習性也就這樣了。
“我知道了，項哥。”李云芳主動做出改正，左右是要跟著這個男人，稱呼上的確可以親近一點。
“這就對了嘛，弄得那么生分干啥。”老流氓表示很滿意：“云芳你廚藝怎么樣，會泡茶嗎？”
李云芳還挺聰明，聽出了項靕的意思：“我做飯一般，基本就是本地小炒，對付點宵夜還行。
家里很少來客人，只有普通的紅茶綠茶，也沒怎么學過泡茶。以前工作挺緊張的，多數時候都喝咖啡。”
能聽懂就不用再專門解釋，項靕點點頭：“嗯，金融行業工作確實很緊張，以后有時間還是培養點興趣愛好，能讓人放松平靜。”
就這么聊著下了樓，李云芳坐保鏢的車給送回去準備小炒和茶水，項靕留下來在車里等人。
趙雪很快就到了，職業裝換成一條素色的斜格子七分袖長裙，沒有絲襪包裹的腳踝露在小高跟外面。
大波浪也掙脫了束縛，分散開披在肩上；一條歌劇院型珠子項鏈掛在胸前，更添了幾分優雅味道。
順著保鏢艾米·湯森打開的車門坐進轎廂，看到駕駛位上的南希又是一個金發美女。
趙雪略感意外的同時，對項靕也多了幾分好奇：“項總還真是會享受，在華夏能這樣做的人，您應該是獨一份吧。”
看她上車后的眼神也知道在說什么，初次接觸的人幾乎都會有同樣的看法，項靕早就習慣了。
“呵呵……”只是輕聲一笑，既然趕上了就裝一逼唄：“趙部長可別覺得這些女孩嬌滴滴的，其實她們是我的保鏢。”
在趙雪更加不解的眼神中，等艾米·湯森上了車，拍拍副駕椅背：“艾米，隨便給趙小姐露一手看看。”
作為項靕的貼心保鏢，艾米·湯森很清楚自己主人的用意，那這次就玩個厲害點的吧。
聞言從兜里掏出十來枚鋼镚，轉身遞給后排的趙雪：“趙小姐可以先檢查一些這些硬幣，確定它們沒有任何問題。”
趙雪這些年接觸過不少大人物，也算見過些世面，聽說過一些傳聞，倒是沒覺得這小洋妞兒要變戲法。
不過她也很想看看，這么漂亮的女保鏢能厲害到什么程度，值得項靕專門介紹身份。
接過鋼镚來一個個仔細檢查，還兩兩敲擊進行了確定，要不是考慮到衛生問題，她都想咬咬看。
等她逐一檢查完畢，艾米·湯森把鋼镚都收回去，當著趙雪的面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五指用力緊緊一握。
也就是兩、三秒鐘的時間過去，艾米·湯森把手松開，里邊的鋼镚已經全部變形。
再次把鋼镚拿在手里，趙雪還是一個個挨著看過，內心的驚訝就無以復加了。
雙眼投射出來的內容全是不可置信，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讓人很想把手指伸進去試試她舌頭的彈性。
片刻之后才回過神來，把鋼镚都還給艾米·湯森：“這也太厲害了，得多大手勁啊，項總您這……”
還沒等她說完，更驚奇的一幕又出現了，艾米·湯森竟然在把變形的鋼镚一枚枚往平整里掰。
這見了鬼似的一幕，從此也深深烙在趙雪的記憶中，無論如何再也沒法消散。
愣瞪好一陣兒才又回過神：“項總，您到底是什么人呀，您這保鏢的級別，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呵呵……”，項靕還是輕笑，裝逼到了極致：“我就是個正常的普通商人，只不過比較重視安全問題。
其實也不光是我自己，我的家人也都安排了保鏢，還有我的女人也都是一樣。很多時候你無可奈何，不得不謹慎一點。”
這話里邊信息量不小，趙雪也聽明白了，內心對項靕的感覺越發復雜，好一個神秘又奇怪的男人。
可項靕的話她是真沒法接，初次見面什么都不了解，試探都不見得能探出個什么呢。
就算是男女相親，也得從最簡單的接觸開始，然后再根據對方的表現決定是否有后續……
誒，不對啊，我怎么就想到男女相親了呢。這個想法太危險了，再接下去怕不是要淪陷，得趕緊收住。
腦子里提醒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語言上趙雪也在堅定執行：“項總，您說有兩座商業廣場，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項靕的套路多得是，他可沒想過現在就讓趙雪這個大美妞兒投懷送抱，那種情況只能證明鹽分測試儀出問題了。
抬起手掌在扶手上輕輕拍打著：“先說小的吧，雙塔加裙樓的建筑，裙樓頂部平臺有七千平米出頭的露天使用面積，同一層樓內面積是六千多……
大的這個在往北兩公里左右位置，這個面積就比較大了，加上一座雙子樓有六座超高層辦公的，還有一座五星級酒店和一座公寓，一個大型購物中心……”
饒是已經知道項靕的企業規模之大，此刻聽到他之前云淡風輕地提及的兩座商業廣場竟然也這么大規模，趙雪還是被驚到了。
她可以確定，項靕是自己見過最大個的大佬。被這種級別的人物盯上，自己要是不愿意，該怎么逃脫呢。
念頭短暫閃過，思路重新集中到正事上。逃不逃，怎么逃，都不是現在該考慮的，想得到重視就要拿出本事來。
看著窗外盤算許久，趙雪也有了個基本的概念了：“項總，既然您問到我，那我肯定有什么說什么，不來那些浮夸吹捧的。
您這兩座商業廣場雖然規模都不小，但還遠遠不夠容納十幾個頂級的餐飲項目，最多放三到四個項目就已經是極限。
而且您還要考慮到酒店和那些餐飲項目租客，這部分生意會不會被您的項目沖擊，或者會不會對您的項目造成沖擊。
我剛才大致看了下通陽的地圖和社會資訊，發現通陽的消費集中區主要是老城區南部、城南新開發區中心、濱江商務區這三塊。
而這三個區域中，也是以城南新開發區的中心為最，濱江商務區還沒發展起來稍差一些，老城區只有少量高端消費項目，分布很不均勻……”
從上車的簡單交流后，到吃宵夜的餐廳這一路上，趙雪都在不斷做著分析和評價。
項靕只是偶爾開口，針對趙雪的疑問給個相應的解釋，全程一副洗耳恭聽的謙虛姿態。
但也不是他非得用這個態度博取趙雪的好感，關鍵他實在沒有什么從業經驗，能全部聽懂就不錯了。
總之結論就是趙雪真的挺專業，至少在分析這方面說得頭頭是道，反正項靕是就剩下被輸出的份兒。
在招攬人才和勾對美女之間，項靕是一半一半的比重。也許美女的成分還要更多點，畢竟美女到手人才也就有了。
而趙雪卻是越說越感興趣，真的拿出全副心思在給項靕建議，到了飯桌上也是一邊吃東西一遍拿著平板給他在地圖上指指畫畫。
后來覺得隔著桌子太麻煩，干脆起身坐到項靕一側。東西也不吃了，挨著一條條街道和建筑詢問，然后做出一個大致的判斷。
當人專注于某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會偷偷加速。兩人剛只是說了個大概框架，趙雪定好的零點鬧鈴就響了。
項靕看看表也發現不早了，就主動停下交流：“趙部長是有什么安排嗎，這個事一時半會兒也聊不完，要不你先忙，咱們再約時間。”
近兩個小時的交流，讓趙雪對項靕和他的計劃有了更深的了解，對這個項目的興趣也愈發濃厚了。
本來她設置十點半的鬧鈴，就是給自己留下的退路之一，可現在卻不舍得停了，畢竟機會就在眼前啊。
項靕說這個餐飲項目的投資計劃不設上限，雖然不可能真的沒上限，但寬容度足夠高卻是肯定的，
而且這一下就是十幾個子項目，涵蓋了幾乎所有高端餐飲，一般的大老板可拿不出這么大魄力，也沒有這么多資金。
作為餐飲行業的從業者，絕大多數人一生都遇不上這種機會，甚至是想都不敢想的。
如今自己很幸運地遇上了，如果讓它就這么從手指縫溜走，估計后半輩子都會陷在懊惱中走不出來吧。
沉下眼皮略作分析，還是決定直話直說：“沒什么，我一般都是在這個時候休息，可忙起來總會忘記，就給自己設了個提醒。
現在看來，一時半會兒怕是連最基礎的方案都拿不出，今天肯定是沒戲了。不過我有些話還是想跟項總說說，希望您能聽進去。”
突然冒出來的話題，項靕多少能猜到點內容：“趙部長請說，我這個人還算有些涵養，只要別太難聽，一般都不會殺人。”
不就是提條件嘛，只要你能說得出來，就一定有針對解決的辦法，哥們兒怕的是伱啥條件都不要。
一個小玩笑，讓趙雪稍微放松了些，接下來的話也沒有預計中嚴肅了：“項總您的想法我大概能了解，對您這個項目也很有興趣。
但是您應該不止有招攬我的用意，肯定還帶著其他心思。我的個人條件自己知道，您對我產生興趣并不奇怪，我也很感謝您的青睞。
問題在于我自己無法接受一段感情，估計您也聽說了，我的兩段婚姻都是以失敗告終，現在的我對男女之情已經絕緣，您一定會失望的。
所以我要說的是，如果項總您能接受我只是去工作，而不摻雜其他成分。那我一定會盡全力為您操持好業務，回報您的知遇之恩。
如果您無法接受這一點，最終的結果要么是我放棄離開，您另請高明代替我；要么就是您想盡辦法……”
“對不起，我先打斷一下。”項靕伸手攔住趙雪的話，換了一個稱呼：“趙小姐，我還這么叫你把，應該更貼切一些。
你說我對你有想法，這個我是承認的。面對你這么漂亮，氣質這么優雅的女人，一點都沒想法那就是對你的侮辱了。
但是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經因為致人傷殘坐過一段時間牢，在里邊認識了一個神人，他教了我一種神技。
不管什么樣的女人，只要我靠近了用鼻子一聞，就能根據她散發出來氣味的成分，得出她有過幾個伴侶的信息。
雖然我沒練到最高等級，但也足以應付一般人群。凡是伴侶數量在十個以內的，我都可以給出準確數字，再多就沒法精確了。
說起這個還得請你諒解，人一旦有了什么絕活兒，就總是會想著拿來用用，我今天剛見到你的時候，就冒昧地了解了一下。
我得到的結果是，你只有過一個伴侶，而且是在很早以前。表現出來的味道已經非常淡，只剩下飄飄忽忽的一絲。
當然我說這個不是為了顯擺，也不是因為揭穿你能獲得什么快樂。我只是想知道，究竟什么樣的人能讓你堅持到這個程度。”
聽著項靕的話，趙雪的心臟就像被人一把抓住，就那么死死地捏著，都快不會跳動了。
如果只有前半部分，她會覺得項靕也就是個普通臭流氓，喜歡拿各種段子和渾話侮辱女人。
可項靕說出了后半部分，而且非常準確。她就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神奇本領，也不得不回憶起很多的往事。
關于她的大學時代，關于她的青春年華，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不愿想起的畫面，一幕幕都浮現在眼前。
淚腺在痛苦記憶和意外的雙重催動下，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從眼角濕潤到胭脂清流奪眶而出，人也低著頭沉默不言。
這個情況是項靕沒想到的，到底要多慘的遭遇才能讓一個人突然就這么大變化，這其中的信息混亂到讓他不敢想象。
可也不能就這么看著美人垂淚啊，道歉是首先要做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如果你需要發泄或者……”
“不用，項總，真的不用，你贏了！”趙雪依舊垂著頭，并看不到表情，只是鼻音很重地給出一句莫名奇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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