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書被羅莎這個意外來客驚到狀態全無，腦子出現了短暫的宕機。
好在她也見過羅莎，懵了幾秒鐘后思路恢復：“項靕，她是……”
項靕居高臨下俯視著小秘書：“她叫羅莎·安德烈耶娃，來和你一起嗑藥的。”
接著又回頭催促小毛妹：“寶貝兒，別愣著了，抓緊時間吧。”
已經和喬玫斗過不止一次地主，傅洋也不是菜鳥了，羞澀感并沒有太強。
很快就適應了羅莎這個非異性的存在：“所以說，她才是要保密的部分？”
項靕低下頭舔了舔她的汗水：“那么，忠心耿耿的小秘書會為老板保密嗎？”
這下可真把小秘書問住了，一時之間連怎么回答都想不出。
忠誠、義氣、信任、責任、服從等等感情混雜在一起，亂成一團沒個頭緒。
項靕對她的糾結很清楚，既不想背叛小姐妹，也不想背叛自己的男人，還有點對眼下狀況的不滿。
抱了抱解除武裝后來到身邊的小毛妹，又低頭看向小秘書。
得給她點引導了：“你把自己的各種身份列個表，看看排在最前面的是什么？”
小秘書癟癟嘴依言照做，簡單排列后得出答案：項靕的乖寶寶小秘書。
項靕只看她表情就知道，所謂的小姐妹聯盟牢不牢固，還得分對上什么事。
大家都是衣食無憂，都有各自要做的事情，相互之間并不至于爭風吃醋。
就算有誰和誰彼此不太看得上眼，盡量減少交流就好，也沒有鬧紅臉的必要。
而且這才混在一起多久啊，十幾個人的小集團，想有點爭執都難。
可如果事情涉及到自己這個把她們串聯在一起的男人，相信她們每一個的態度都會有所變化。
其實她們心里都很清楚，根本阻止不了男人花花，否則她們又怎么可能認識。
所謂的聯合抵制，嚴防死守，拒絕新成員加入，不過是相互壯膽罷了。
說得再直白點，用一個約定把大家都限制住，從內部穩固好堡壘。
至少保證現有的成員們，不會因為個人想拉幫結派，給大家召喚新姐妹。
對于外部的問題，誰也沒有好辦法，總不能把項靕關起來哪都不去。
拋開現實不現實的，倘若真要那么做了又算什么事呢，生活還有意義嗎？
挖出終極真相的小秘書有點不開心，她覺得項靕不照顧自己的感受。
那么多人呢，為啥偏要讓自己來，換個別人行不行？
項靕大概能猜到她的想法：“你也不用說出來，就琢磨哥哥對你好不好。”
這句戳到了關鍵處，小秘書點點頭：“是挺好的，可你也經常欺負我。”
“好就對了！”項靕給她個贊許的眼神，動作不停繼續忽悠：“那你想想，我為啥不欺負別人，而且那是真的欺負你嗎？
你再琢磨，從進公司開始到現在，自己是不是變化挺大的。每一次所謂的欺負你，是不是都讓你有了更多的成長？
我這是稀罕你啊，想讓你成為真正能幫得上忙的得力助手，而不是永遠在小秘書的位置上坐著，每天就給我弄文件。
公司的項目越來越多，總得有人負責，還得是信得過的自己人。那你說所，作為老板最疼愛的小秘書，是不是有這個責任？”
一連串帶著迷惑的引導輸出，小秘書哪還堅持得下去：“項靕，我也很愿意幫你做事，可我不想離開你，當小秘書就挺好的。”
這話是她自己說的，足以證明項靕的推測完全準確，哪有女人不喜歡常跟著男人呢。
不爭不搶是因為自己能壓得住，而且現在爭搶也沒意義，并不是說她們不會。
就好比傅洋，她作為老板的秘書，可以說是距離自己最近，也最容易接觸的位置。
她坐在這個位置上，天然就會比別人有更多親近自己的機會。
想一直當秘書，可不就是知道這里邊的好處，不舍得把這個位子讓出去嗎。
同樣也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最不愿意新的小姐妹從自己這兒打開口子。
項靕之所以突發奇想，讓她第一個接觸小毛妹，也是發現了這里邊的樂趣。
如此操作一番，正好還能進一步加深對她的捆綁，何樂而不為呢。
當然秘書的位置不能永遠讓她坐著，不然這么長時間的培養可就白費了。
忽悠小秘書，項靕有得是招：“讓你永遠留在身邊，我當然是巴不得呢，可這么做于你于我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首先就是公司的事情，剛才咱們也說了，你得做我的得力助手。你可是學工商管理的，是我最需要的人才啊。
再一個就是你自己了，難道你不想成為商場女強人，有朝一日再遇上當初欺負你的人，然后狠狠打他們的臉嗎？
所以你看啊，當初就是因為看中了你的聰明和專業，哥哥才決定下力氣培養你，那你是不是應該給哥哥一點回報！”
項靕的話并不是完全胡說，培養傅洋也的確有這個想法。
讓她遇上合適的時機出一口惡氣，或者說都不只是出口惡氣。
如果有一天求竭科技成為華夏舉足輕重的大公司，可以影響到很多東西。
傅洋自己也通過努力不斷攀升，成長為一個名聲大噪的商界大佬。
當初對她懷有惡意的那些家伙，想起曾經的所作所為，怕是會嚇得發抖吧。
傅洋自己或許也有過類似的想法，但多半也隨著和項靕膩在一起后被忽略了。
現在項靕主動提起這件事，不但讓她意外，也讓她收獲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原來他不只是喜歡自己的臉蛋和身體，給自己的也不只是錢財和男歡女愛。
他還愿意為自己做更多的事情，對自己曾經的遭遇心懷怨恨，沒人比他更關心自己了。
當初的遭遇給她帶來了多大的痛苦，此刻就有那個級別至少雙倍的幸福。
他都這樣了，自己還有別的話可說嗎：“項靕，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為我考慮了這么多東西。
我聽你的，我要努力提高自己，成為你的得力助手，管理大企業，遲早報了當年被他們算計的仇。”
今天的操作也差不多了，項靕準備見好就收：“現在知道我對你多好了吧，剛才給你吃藥還疑神疑鬼。”
思路被拓寬，快樂的源泉也重新被蓄滿，小秘書也開始繼續作妖耍賴。
纏在項靕身上妖里妖氣道：“哎呀，你那么神神秘秘的，人家哪能不往歪處想嘛。你是好哥哥，好老板，人家以后都聽你的總可以了吧。”
“有你這句話就行！”項靕打了兩張好牌，順手把小毛妹拽過來：“正式認識一下吧，這是羅莎，是你的新妹妹。”
小毛妹很聰明，而且很懂人情世故，知道項靕是在對這位小姐姐做某種訓練。
馬上接著他的話介紹自己：“洋洋姐你好，我是羅莎·安德烈耶娃，你可以叫我羅莎……”
有人接受，有人配合，后面的牌局就很輕松了，說其樂融融是真不帶吹的。
學費都足額繳納，項靕也一向好為人師，花了半個多鐘頭認真指點健身操動作。
毛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詛咒，年齡越大身材越不可控，所以小毛妹對嗑藥是最激動的。
如果這個藥的效果真那么好，豈不是說只要有項靕在，自己就可以永遠不擔心身材了嗎。
健身操教學結束后，小毛妹的興奮勁兒還沒下去，抱著項靕表示可以交雙倍學費。
自己貪吃就貪吃吧，還能找這么個別致的借口。小毛妹在華夏待久了，文化上被同化得厲害呀。
項靕對她的確興趣甚濃，但有些事得細品才有味道，而且今天日程排得夠滿了。
又膩了一會兒把兩人送走，項靕也穿戴好了上三十七層，這個可不能搞錯。
十一點半，宋姿和米莉進了套房，這對就是單純打牌了，還沒準備給她們發藥。
剛才從三十三層坐電梯上來，走都沒走幾步，更談不到出汗。
可項靕多節約的一個人啊，花灑開關一回不也是磨損嗎，必須最大化利用。
十二點不到，餐廳已經把午飯送過來了，午餐局直接走起。
同一時間，濱江公園中段，棗園街入口北側的錦膳舫。
喬玫和項玥也選了個三樓的臨水包間，點好菜正在閑聊著。
一上午的工夫，兩人就是在瀛海公園的游樂場瘋玩，還拍了不少照片和視頻。
項玥以前也沒少被她爹帶著到游樂場，一年總會有那么三五次。
但是和女性長輩一起玩，還是十幾年來的首次，林惠茹從來不做這些事。
人生中有一段全新的經歷，還有喬玫的性格所致，讓這個上午特別歡樂。
項玥已經能夠接受喬玫，還有點喜歡，從游樂場出來就拉上了手。
早晨剛見面時候還有點陌生，游樂場里只顧著開心，現在就可以聊點合適的話題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項玥趴在桌上看著喬玫：“玫姨，我爸說你們是初戀？”
喬玫也準備主動開口呢，現在正好順著展開：“你爸肯定是我的初戀，也是我至今唯一愛過的人。
不過我是不是他的初戀，就不好說了。你爸那時候太招女生喜歡，反正就我知道的也有十幾個。
沒辦法啊，人長得帥，體育又好，還樂于助人，打抱不平幫同學出頭，他怎么能不引人注目呢。
用現在流行的話來形容，從他入校的那天開始，我們學校上下五屆的其他男生，都是排在他后面的備胎。
不過你爸這個人也挺怪的，又倔又犟又臭又硬，自尊心還特強。他看不上的人，連一句話都不會說。
當時吧，莪也因為自己的特殊情況，和別人顯得有點格格不入。正好這么兩個人，就互相吸引了。
但是那時候我的性格問題更大，所以最終沒能走到開花結果。還好命運對我不錯，讓我再次遇見他……”
把當初的情況簡單說一下，喬玫也被自己的情緒帶著，露出感慨而慶幸的表情。
當然這話里邊更多的是在夸項靕，一半出于對項靕的喜愛，另一半則是為了讓項玥喜歡。
“噢，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唏噓片刻，喬玫也想起了飯前的大事，拽過自己的包取東西。
拿出來的是一只精致包裝的禮盒，放桌上推給項玥：“給你準備的見面禮，看看喜不喜歡！”
“謝謝玫姨！”這位也要成為自己的后媽，項玥倒是不客氣，道聲謝就開始拆盒子。
打開之后，里面裝著兩個牛皮記賬簿，一藍一紅兩瓶墨水，還有一個小盒子裝了兩支同款的EF極細鋼筆。
這是一套記賬用的東西，比起常用的同類物品，就是更加高檔。
項玥已經知道，自己會跟著喬玫學會計，但對眼前的禮物還是有點不太懂。
送禮物這檔子事，說白了就是讓人高興，讓人喜歡，以達到自己的目標。
喬玫送給項玥的禮物，自然會多一層長輩的關心，但目的還是大差不離的。
項玥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她的解釋就能進一步拉進彼此的距離。
不過也有另外一種可能，這份禮物項玥并不喜歡，今天的初次見面以失敗告終。
但喬玫對自己很有信心，對項靕的女兒也很有信心，這是個相當聰明的孩子。
笑著給她添上水：“我是做財務工作的，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記賬，十幾年下來多少也有些感悟。
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本賬，記錄著自己經歷的人生，記錄著對未來的期許。
送你這兩本賬簿，就是讓你記賬用的。白色的這本用來記收支賬，藍色的這本可以記人生賬。
從表面上來說，你可以不記收支賬。畢竟你爸那么有錢，你將來也要繼承他的財富，花多花少就是個數字。
但是記錄自己的收支，并不只單純為了算錢賬，還可以讓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生活成本，明白自己該做到什么。
而記錄自己的人生賬，則可以讓你對自己的目標更加明確，牢記自己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哪些，以及兩者之間的關系。
人的一生，得到什么或者失去什么，有時候并不能完全自己做主。命運總會在不經意間，讓你的人生有所增減。
所以我們就要有一本賬，讓自己明白哪些是不得不失去的，又有哪些是意外而得到的。然后或者感恩，或者釋懷。
我當初和你爸分開，就是因為看不到自己的人生賬目，不清楚他給了我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該回報什么。
好了，不說這種話題。總之玫姨希望你能通過記賬而保持頭腦清醒，把人生中的每一步都踩在最正確的位置上。
這兩支筆呀，肯定不如你爸給你買的好。但這是我當初獎勵給自己的，用來慶祝自己連續五年沒有出任何錯。
現在送給你，也希望能把那點小小的幸運帶給你，陪著你度過一個正確、完整的，也充滿幸福的人生。”
項靕給自己閨女都是挑最好的用，項玥的眼光也已經鍛煉出不少。
雖然喬玫說的是兩只鋼筆不怎么貴，但金佰利這牌子的筆可都不便宜。
這種精美包裝的金筆，價格少說也得上萬，再好點就是大幾萬了。
喬玫能用這樣一對套筆獎勵自己，不用想也知道，是非常重要的犒勞。
說實話，對喬玫前面的那些話，項玥是很認可也愿意嘗試去做的。
但這么重要的禮物她不好意思收：“玫姨，這也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喬玫淡淡一笑，拍了拍項玥的手：“傻孩子，給你就收著，這東西躺在柜子里落灰才是糟蹋了。
能和你爸重逢，我的人生已經完美了。這輩子剩下唯一的奢求，就是能陪著他走下去，走到最后。
我沒有孩子，也已經過了最佳的生育年齡。幸好你爸把你培養得這么優秀，我得感謝他讓我撈個現成閨女。
我不知道蔣老師是怎么和你交往的，但是我可以保證，像愛你爸那么愛你。不是因為我沒孩子，而是因為你是他的孩子。
這么說你就能明白了吧，我的一切都會是你的，不過兩支筆而已，你有什么不能收的，說起來我也會是一個優秀的后媽呢！”
喬大妞兒的做派就是直接干脆，面對孩子更是不可能拐彎抹角。
只要項玥不表示反對，她就不會考慮別的，先把自己的后媽身份挑出來。
而這對于項玥，也是一種全新的感覺，讓她很舒服、很享受。
好像有那么一點林惠茹的硬派，但里面包著的卻是溫暖。
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突然發現，童年時夢中的林惠茹就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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