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這不是廢話嗎。
我連自己說什么都不知道，難不成專門大老遠跑通陽和你嗶嗶來了？
光頭感覺受到了侮辱：“項總，嘴硬是沒有用的，你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你要是懂事點、敞亮點，咱們就當交個朋友，以后你有機會到喬城，我宋玉方絕對最高規格招待。
可你要是為了這點小事為難朋友，那咱們可就得盤盤道兒了，我在陽州也是有不少朋友的。”
對這種純黑道作風，項靕從來都是極為反感的。
于人于己，于社會，于這個世界，都沒有半點好處。
真的很不明白這種人，放著好好的路不走，干嘛非得玩這出。
話說你都已經做到鋼鐵公司董事長了，還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嗎？
項靕這個想法不能說不對，但也許是受局限的原因，把事情想簡單了。
他一個沒做過什么生意的人，對更高層面的生意缺乏足夠了解。
系統給出的超級技術有多厲害，他自己也非常清楚。
更知道這東西拿出來，就肯定會遭到各種覬覦和窺視。
可他在預防那些覬覦的時候，只針對了正經企業的陰謀、陽謀。
卻沒有認真考慮過，有的企業從根子上就不正經。
遇上這種企業，常規的應對手段根本沒用，他們也不吃這套。
包括尚靜這些高級職業經理人，能應對企業和官方，卻應對不了不干凈的人。
這還是光頭比較直接，一出手就沖著他這個事主來了。
如果換個又陰又黑的人過來，先把求竭科技的情況摸透了再下手。
直接把目標換成助理團隊的人，就算最終能阻止損失，也得栽個大跟頭。
所以說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你也很難理解對方的想法。
現在光頭用上威脅法，亮出見不得光的肌肉，項靕就完全理解不了。
好在他是靠系統闖蕩江湖，對這一類的手段可以完全不在乎。
面對光頭的威脅，也可以橫沖直撞地生硬對待：“好吧，我大概能明白你想說什么了，可你覺得這種事能成嗎？
假設，我只是假設啊。咱們假設我真的讓你中標了，還有你說的那個什么我留給自己的股份，反正這些都給你了。
可是再往后呢，你準備怎么做？看你的情況，對這個事應該是有足夠了解的，那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技術不包括核心材料吧。
求竭科技的所有合作項目，核心材料都要通過另外一條渠道供應，少了這部分的支持，你就算有百分之百的股份又有什么用？
還有，我不知道你準備了多少錢，或者說你們能拿出多少錢。你的企業沒有經過陽州省府認可，是拿不到一分錢貸款的。
就算你能從你們喬城本地拿到貸款，陽州省府也不會允許一家沒有得到認可的企業，參與到這么重要的項目中來。
所有的這些問題，你是不是能挨個兒全部解決？如果你的答案是做不到，那我就要問你了，你現在做的事還有意義嗎？”
之前說“道不同”，項靕不了解光頭的路子，光頭更理解不了項靕的路子。
系統這種東西，就不是常規人類會考慮的，完全超出了認知的范疇。
誰也不會花時間琢磨，自己面對一個系統該怎么取勝，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嗎。
所以，同理地，光頭要面對的信息差更大，大到他無法想象。
對項靕提出的這些問題，他早就考慮好了，而且很自信：“項總，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但也聰明得有限。
我宋玉方是沒什么文化，可你也別把我當個傻子。你所說的這些問題，根本就不需要我來解決。
這也是我要說的最后一點，什么核心材料，還有款子和陽州省府的認可，這些東西都應該是你的工作。
剛才我就說了，不希望自己的企業有一個外行。你連這些責任歸誰都不清楚，看來我的決定很正確。”
光頭說了這么多，項靕也越聽越明白，其中很多內情也能有個大概的猜想了。
他不是一個人就來搶項目的，身后還站著其他的同行，應該算是喬城鋼鐵企業聯合體。
因為通陽本地有通鋼這個大型企業，又是一省首府所在，他們無法染指。
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從本省小冶金企業聚集的寰城下手。
甚至也有一定可能，他們已經得到了寰城官方，至少是某個團體的認可或支持。
所以他能快速收購寰城的企業，還想用這個企業參與進第二輪的談判中來。
甚至他們還通過某種渠道，了解到了招商會的詳細信息，知道誰在其中起主導作用。
只是那些支持他們的寰城團體和人物怕還不知道，這種行為叫“引狼入室”。
全國那么多頂級企業來參加招商會，哪個不是一方豪強，可又有哪個這么貪婪？
一開口就是要最大的數字，還把所有的困難都甩給當事人為他們操作。
看來寰城這地方以后是真不能考慮了，再有其他項目也別往那地方安排。
就當地這些人的能力，再好的項目估計也能做砸，再近的關系也不會被重視。
以前還總覺得，某些比較發達的省份里，存在針對和排擠的現象。
要不為啥總是某幾個城市發展好，某幾個差一些，個別的只能算落后。
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全是排擠和針對，有些地方是真不團結啊。
思路越來越清晰，項靕也沒有再繼續和光頭交流的必要了。
喬城嘛，還是很多喬城企業合伙的，待會兒自然能得到名單。
那現在就讓光頭掀桌子唄：“你的這些請求我做不到，也不可能做。招商是為了選擇更適合的企業，而不是選養狗專業戶。
況且就算是選養狗專業戶，你覺得那些大部頭的企業要是也養狗，你這點成色夠跟他們比較、抗衡嗎？
你遠道而來也不容易，我也算通陽本地地主，就不跟你計較了。今天咱么就此別過，只當誰也沒見過誰。”
項靕連諷刺帶挖苦的拒絕，讓光頭面色難看到了極點：“項總先別急，你不會覺得這點話就能壓倒我吧。
相信我，你一定會同意我這個小小要求的。你的寶貝女兒，今天去了一個叫水世界的游樂場，她先后玩了……”
光頭還在洋洋自得地敘述著，項靕的面色已經鐵青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你知道這么做的結果嗎？你知道你威脅的是誰嗎？”
厲聲打斷光頭的話，又給錄音留下幾秒的空白，項靕也從沙發上站起來。
居高臨下看著光頭，聲音變得陰冷無比：“你不用做，也沒機會去做。當你把這個事說出來的時候，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我現在就來告訴你，你和你這些手下，還有你那些合作伙伴，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包括你們的家人也一樣。
倒閉、破產、窮困、茍活、慘死，這就是你們要面臨的結局。別怪莪下手狠，如果把你放在我的位置，相信一定會更狠。”
項靕的聲音沒有半點霸、橫、渾的味道，可這語氣卻讓光頭渾身發冷。
作為一個從小看著、跟著、陪著長輩做事，走到今天繼承家產的黑二代。
以他對這種環境和局面的了解，能夠很清晰感受到，項靕說的是真話。
腦子里暗暗琢磨自己做錯那一步的同時，也快速做出習慣性的狠辣決定。
咧著嘴對項靕陰陰一笑：“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項總你今天就別走了。”
光頭話聲剛落，他的手下們就齊齊亮出家伙，主要還是以棍棒和刀為主。
只有在他身邊的兩個人，煞有介事地從腰后掏出了帶著黑洞洞的物件。
項靕也不知道，那玩意兒是正版貨還是土制款，反正就挺緊張的。
不過他也不覺得，面對這種東西緊張有什么好丟人。
上下嘴唇跟著手指一起抖了抖，然后強行忍住，就準備吩咐保鏢盡量別弄死人。
可三個保鏢的動作太快了，還沒等他開口呢，就已經動了起來。
佩妮一個橫撲直接把他撲在沙發上，然后帶著慣性用自己的背部撞擊沙發靠背。
借著沙發反翻倒的推力，抱著他往客廳側面滾動，離開噴子的攻擊范圍。
就在這短短幾秒鐘的過程里，南希和春代已經飛針出手。
以最快速度將兩個帶黑洞的先制服了，又把噴子踢到了佩妮可控的范圍內。
等到項靕恢復反應，光頭手下的黑T恤打手已經有好幾個被卸了胳膊。
前后不到五分鐘時間，包括光頭在內的二十多個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剛才那個嘴臟的貨，是重點照顧對象，被卸了下巴“嗷嗷”叫著不知道說啥。
光頭遭罪也不輕，除了雙臂脫臼，臉上還滿是紅掌印，明顯被五指山強烈撞擊過。
到這個時候，光頭總算知道項靕為啥那么鎮定了，這三個保鏢幾乎是不按物理學出牌啊。
有人是虎倒威不散，他就是死鴨子嘴硬：“項靕，你特么玩陰的，老子……，我艸……，啊……，嗷嗷嗷……”
嘴硬的結果就是被打軟，然后卸掉下巴，比他那個嘴臭的手下還慘。
南希和春代的工作還沒結束，又把樓上樓下快速檢查了一遍。
確定沒有漏下哪個之后，才下樓來給項靕報告：“老板，已經全部解決了。”
安全隱患徹底處理干凈，佩妮也把被自己擋在墻角的項靕松開。
此時的項靕，最大感受就是沒面子，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
保鏢太彪悍了，他這個老板毫無用武之地啊，只配被擋在墻角。
這要是在其他地方還好，大不了來個滅口啥的，以后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
可這是在華夏，鬧出人命是很麻煩的，更別說還是這么大的數字。
尤其剛才光頭那句“你玩陰的”，老臉多少有點找不到地方安頓。
然而，接下來佩妮的一句話，才把他送上了恥辱的巔峰：“主人，需要佩妮現在幫你嗎？”
沒錯，這老流氓剛才被美女保鏢擋著，
“呃……”，項靕知道佩妮沒有歧義，否則就不是小聲詢問了，可還是很敗興。
少頓片刻，總算找到了走出話題的方式：“那個，不用了，先問一下，看看跟他合伙的還有什么人。”
“好的，馬上就開始。”金發藍眼的佩妮甜甜一笑，壓根沒當回事。
客廳里南希和春代聽到項靕的話，馬上開始動手，她還得陪著項靕選擇時機報警呢。
也不知道兩個保鏢用了什么手段，就聽光頭一陣慘嚎后，乖乖配合起來。
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喬城八家鋼鐵企業得知這次招商會的消息后搞出來的。
喬城因為鋼鐵而發達，多年下來造就了不少暴發式富豪，出身底子大多不怎么干凈。
有的人改邪歸正，開始做起了本分生意，但有些人還是甩不脫曾經的痕跡。
這八家企業中，有五家屬于還沒有脫離低級生意套路的那批，另外三家則是實力較強的大戶。
這些人聚在一起，對陽州這次的招商會做過信息收集和分析后，發現自己還是有機會插上一腳的。
而給他們帶來信心的人就是項靕，一個毫無背景和名氣，剛剛結束刑期不久的小生意人。
土鱉之所以叫土鱉，就是因為他們只用自己的思路和眼光看世界。
項靕的身份和神奇上位完全扯不上管系，在他們看來這就是早年版本的自己。
所以這個剛剛坐牢出來不久的家伙，就被他們認定成了最關鍵也最薄弱的環節。
那就看看到底是老江湖手腕更高，還是新出頭的小混混運氣更好吧。
通過一些傳統手段快速在寰城設立基礎后，氣質昂揚地朝著通陽進發了。
當然這些家伙并不傻，他們只是覺得項靕可欺，并沒有因此而小看。
前期籌備的過程中，也安排人到通陽來，對項靕做了足夠的調查和了解。
可能是派來的人手不強，也實在是因為項靕太神奇了，他們了解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于是，明知自己的實力爭不過那些超級大企業，又想吃這塊肥肉，這些家伙就決定鋌而走險。
可惜最終的結果就是個超級大反轉，土鱉的手段在系統面前，連土崩瓦解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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