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是農歷四月廿六，老爹的75周歲生日。
吃過早飯后，項靕就開始在廚房給劉艷萍打下手。
半上午出去把蛋糕取回來，一個大壽桃周圍繞一圈75個小壽桃。
這是代表75周歲和76虛歲，也有祝老爹接下來一年更健康的寓意。
中午開飯前，項玥和劉艷萍給老爹送了生日禮物。
項靕的禮物前幾天就送了，老爹同年的茶餅，足夠厚實。
閨女沒收入，花錢都是家里給，也不合適送太貴的東西。
照著老爹日常的喜好，買了一雙手工布鞋。
劉艷萍選禮物最難，買貴了不合適，買便宜了不好看。
想買個實用點的，家里好像又什么都不缺。
最終買了一套毛筆，老爹平常除了養花就是寫字，也算相當應景了。
收好了禮物，老爹打開一瓶好酒，倒上之后開始說祝酒詞。
大致就是全家都健康平安，孫女的學業有成，兒子的生意蒸蒸日上之類。
最后還沒忘了捎帶一句，希望兒子的病能快點好，早日帶個兒媳婦回來。
項靕知道，這是老爹在敲打自己，笑著沒敢吱聲。
老娘不明所以，就一個勁兒戳老伴。
明知道他有病還說，你是怕他太健康嗎，剛剛祝全家健康就是個玩笑？
壽宴結束后，家里正好四個成年人，可以陪老兩口打幾圈衛生麻將。
說到玩麻將，老爹老娘在這上面還真有值得驕傲的地方。
他們的兒子雖然沒有好好學習，只上了個中專就進通鋼工作了。
但是有一點，項靕不喜歡賭博，不玩錢。
或者說自從當年結婚后，就沒有任何玩錢的行為。
現在的社會，現在的年輕人，能做到這一點非常難能可貴。
當然了，項靕不玩錢可不是林惠茹的功勞，還得歸咎于當初吃過的虧。
年輕時候的項靕也喜歡玩，尤其自己剛掙上錢，單位還有灰色收入。
哥們兒弟兄混在一起，經常也是一下午一晚上的玩。
但是有一次國慶值班，樓下科室的人帶著朋友來玩。
對方都是老手了，連暗語帶手勢和眼神，把項靕他們好幾個人殺得片甲不留。
當天晚上，項靕就痛定思痛，拉著幾個人敲定了一套手段。
過一陣再約對方玩牌，反殺到那幾個家伙連買面包的錢都沒了。
自那以后，不論撲克、麻將什么的任何東西，項靕就是一個態度，沾錢就不玩。
包括偶爾湊個人數，陪老爹老娘玩，也只是以撲克點數定輸贏。
所以別看他現在陡然而富，對于賭博還是一樣的排斥。
即便是陪老兩口，也不過換一副質量好的撲克。
打了三個多小時下來，項靕和劉艷萍都是輸多贏少。
老爹明知道是在哄自己開心，可還是真的很開心。
晚飯是項靕親自做的長壽面，吃過之后這個生日就算過好了。
星期一上午把閨女送學校后，等了趙婧一起去公司。
跟預料中的一樣，喬玫和趙婧見面后，完全沒有火花和硝煙味。
其實主要還是喬玫很收斂，她在項靕身邊的地位，足以讓她針對任何女人后，還能獲得項靕的諒解。
這也是喬玫聰明的地方，男人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就算有手段把他的心收回來，結果就一定好嗎？
要知道吃慣了八大菜系的人嘴巴早就養刁了，你再讓他天天吃一種，哪怕頓頓佛跳墻也會出事的。
而且喬玫內心深處也很感性，覺得自己要為項靕不幸的婚姻付一點責任。
當初因為她的堅持，兩人才沒最終走到一起，現在就得為年輕時的自己買單。
反正就是一切順利吧，趙婧也很懂事，一口一個“玫姐”叫著。
確定兩人不會有問題，交待好工作之后，項靕就帶著小秘書出發。
先坐飛機去鎬城長安，中午吃個飯再轉機，下午四點半終于在張掖降落。
當地的機場距離市區不近，路上用了快一個鐘頭才到酒店。
剛辦完入住手續，就接到電話，金城專賣店的人已經把車送到了。
檢查一下車況各方面都沒問題，臨牌也是棕色可以出省的。
項靕簽了接車單，表示感謝后，把兩個人送走。
這下好了，之前他還在擔心，晚上出去是不是還得雇車呢。
左右就在酒店住一天，也不用麻煩各種安頓了。
洗個澡換一身干凈衣服，喊上小秘書出門。
張掖的城區不大，順著地圖很快就找到涮肉館子。
專門吃牛肉的地方不好找，要么是牛肉小飯，要么就是牛肉面。
也就在涮肉館，才有可能吃到新鮮的本地牛肉了。
點了好幾樣牛肉，說實話感覺還不錯。
肯定不會跟宣傳的那么厲害，但的確是很可以了，沒覺得比進口牛肉差多少。
吃完了飯，又順著街道流竄，找地方買了幾塊熟牛肉。
回到酒店后，叫上小秘書一起品嘗，也幫著打個分。
吃到一半，就發現小秘書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
項靕感覺不對勁，就問她：“你怎么了，是吃壞肚子了嗎？”
小秘書紅著臉：“沒有，就是不太舒服，過一會兒就好了。”
項靕不疑有他：“那行了，你先回屋休息吧。”
說完也不再管她，拿起一塊牛肉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起來。
誒，不對，怎么會有股血腥味，這牛肉熟的啊？
轉頭再看動作磨磨蹭蹭的小秘書，敢情問題在她身上呢。
怪不得讓訂票時候問能不能別帶她，這段時間生理期嘛。
可看她這樣子，也有點太嚴重了吧。
“你等一下”，出于關心，還是把小秘書叫住：“怎么回事，大姨來了？”
“嗯”，小秘書微微應了一聲，臉蛋瞬間燙成個西紅柿。
就這個膽子，就這個面皮，唉，真是沒誰了。
人家正難受著，項靕也不好再品嘗牛肉。
當然他也不會覺得，自己有什么錯，哪個公司也不可能專門因為大姨給員工放假。
不過聲音卻柔和了不少：“怎么這么嚴重，你應該知道自己的情況，為啥不早說？”
他這句話說完，一向柔軟得像個綿羊的小秘書，突然就爆炸了。
雙眼瞪得老大，語氣也帶上了兇狠：“我倒是想說呢，你讓我說了嗎？”
脾氣能發出來，這是個不錯的消息。
女性在生理期的時候，好像的確是容易波動。
早知道這么干能行，又何必東想西想地找辦法啊。
項靕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我怎么不讓你說了，是堵你嘴了，還是給你吃啞藥了？”
一句話懟過去，小秘書徹底爆發，吼著嗓子開噴：“你還好意思說，你當時什么態度，那么兇，我有話敢說嗎？
算了，今天已經這樣，大不了本姑娘不干了，也要和你掰個清楚。讓你知道知道，自己有多可惡，有多讓人討厭。
你個LSP，就因為我不愿意干那種事，你就處處針對我，還琢磨著怎么敲打我，你以為我沒聽到嗎？
我辛辛苦苦兩個小時做的表格，你說揉就揉了。我只是做秘書，不是你的奴隸，你那么羞辱我還有人性嗎？
是，我是沒做好，也有點想報復你一下。可你是怎么對我的，你說我屁都不會，還不如那種秘書，你知道人家多難受嗎？嗚……”
發泄到一半，可能是上情緒了，直接就哭了起來，邊哭邊噴：“我已經夠可憐了，好不容易喜歡一個男生，還不好意思表白。
跟著他選了同一個導師，結果又讓我去干那種事，他還勸我接受。嗚……，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你也不是好東西。
你一邊追求喬總監，一遍又和其他女人鬼混。在瓷城是那個外國女人，今天上午去公司的那個，肯定也和你不清不楚。
別以為我好欺負，反正我也不準備干了。等我回了通陽，哼，也不等了，我待會兒就給喬總監打電話，我要揭穿你。
我不干了，項靕，莪不干了，我看你還怎么欺負我，看你怎么欺負我，你有本事再欺負我呀……唔……”
見她情緒發泄差不多了，項靕也不準備再等，直接上前一步，就把小秘書摟住。
然后學著電視里的樣子，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壁咚”，時間長達好幾十秒。
等項靕松嘴，小秘書靠在墻上呆愣了有一分多鐘。
接著就是更大聲的沖擊波：“啊……，項靕，你個王八蛋，你敢親我，你竟然敢親我。我的初吻沒了，我不活了，我要和你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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