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意你太看不起我了!”顧時嵩聲音有些不爽,我知道他想說什么,但最后還是轉移了話題,“別看我被打了,但我也查到了一些線索,那個自殺的王振手里應該還有備份文件,他當時傳真了一份回自己辦公室。”

原來他以投資的名義去項目上調查,包工頭沒什么防備,正巧他又是寰宇公司一個小頭頭的妻弟,我爸和王振去視察的時候,他也在現場,而且還看到王振把簽好的文件傳真了一份回單位。

“他當時還問王振現在誰還用傳真機什么的,所以印象特別深刻,估計王振跟了你爸那么久,一定手里有不少證據。”

我知道這都是王振的保命符,為上面人做事,沒點底牌只會成為棄子。

而王振手里的資料就在靳寒手里!可想到那天他燒掉的文件,我的心又沉了沉,當時我就不該那么沖動,現在可好了,說不定最后能翻盤的證據都沒有了。

“你別擔心,我一定能幫你找到這些資料,一定會救你爸出來的。”看我不說話,顧時嵩趕緊從病床上起來,但馬上人又被我按了回去。

“顧時嵩,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這次是有驚無險,下一次呢?”我不想他再摻和進來,更怕欠他的越來越多,根本還不完,“證據的事情我有線索,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做就好,你安心養傷,別再冒險了。”

“為你怎么能算是冒險呢?為了你……”

不等顧時嵩說完下半句,病房的門就被打開,幾個外國保鏢模樣的人闖了進來,為首亞洲男人我似乎在M國見過,而看到那人的一刻,顧時嵩面色也沉了下去,“你們來干什么?”

“顧少,老爺子聽說您出了事,特意讓我們請您回去休養。”男人特意加重了“請”,我明白這就是要動粗了,如果顧時嵩不聽話,這人就能把他敲暈抗走。

可顧時嵩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脅,沒好氣地說道:“老爺子是你們主子,我就不是了?我不回去。”

他說完,順勢把被蒙上,一副不想溝通的模樣。

眼看著壯漢已經走到床前,我生怕顧時嵩脾氣上來和他們對上,趕緊推了推他,“你現在的情況確實該好好休息,我已經有線索了,你先回去,到時候咱們聯系。”

他在被窩里動了動,卻沒說什么,我起身,對著為首的男人點點頭,對方的人給我讓出一條路,可我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顧時嵩帶著鼻音的聲音,“我沒機會了,對嗎?”

我握著門把手的手指尖發白,可我并沒有回頭,“顧時嵩,我們是好朋友,如果你有需要,我也一定會盡力幫你的。”

然后我毫不猶豫離開了病房,既然不打算在一起,那就還是不要給他希望的好。

——

在家猶豫一晚上,我還是決定去找靳寒,我覺得那天他燒的文件很有問題,或許當時我太激動了,漏掉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就來到靳氏,想著在他開會之前先和他談談,沒想到靳寒已經開始開會,公司有不少人一看就是昨天晚上根本沒回家,每個人臉上都非常疲累。

方特助把我安排在靳寒辦公室,又匆匆離開,我則看著滿地文件的辦公室有些發愣。

看樣子靳寒現在的確很忙,各個項目材料就這么分開堆放著,想著他可能要等一會回來,我開始幫他整理辦公室,所有文件都分門別類。

收拾到辦公桌時,我突然看到了“寰宇”兩個大字,文件被壓在一摞文件的最下方。

我的心跳加速,不自覺拿起了文件,審批最后一頁赫然是熟悉的簽名,是我爸的筆跡!

我激動得都手都跟著顫抖,又向下翻了幾份文件,無一例外都和我爸審批過的項目有關。

就在我想要把文件都整理出來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

“你在干什么?”靳寒蹙眉走過來,直接奪走我手中的文件,“誰允許你動我辦公室文件的?出去。”

可此時我已經完全顧不上他的臭臉,一心只想著我爸的事情,“靳寒,你的調查有結果了是不是?這是王希給你的文件,對不對?”

我滿眼希冀地看著他,可只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耐煩,“證據不全,你回去等消息。”

明明剛才我已經看到了幾份文件,可他就是不承認,我也急了,“靳寒,你那天根本就沒少掉王希給你的文件,王振這些文件是能證明我爸爸清白的,你難道還真要毀了文件嗎?靳寒!”

一邊說,我已經一邊上手開始搶奪文件,王振的保命符一定能救我爸,可靳寒比我高太多,只是將文件舉起來,我就連碰都碰不到。

“方特助!”他對著門口喊了一聲,方特助趕緊溜進來,有些尷尬地看著我們兩個。

靳寒毫不客氣地將文件放在身后書架的最上層,“送她回去,以后不準她隨便來公司,記住了嗎?”

“靳寒!”我這次真的生氣了,既然有證明材料,為什么不給我?

方特助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不敢說,最后只得是半拉著我,“舒小姐,今天公司真的太忙了,改天你再過來,怎么樣?”

我回頭剛想說話,就看到他對著我搖了搖頭,眼神不斷瞟向靳寒。

不想他為難,我又煩躁地看了一眼靳寒,只得先和方特助離開。

可就在我們兩個轉身的時候,身后突然發出靳寒的悶哼,隨即就是他重重摔在地上的聲音。

“靳寒!”

“靳總!”

我們兩個同時轉身跑過去,靳寒已經暈倒在地,面色白得不正常,我伸出手去摸他的額頭,沒想到溫度灼人,他竟然還在發燒!

“先送醫院,他之前就發燒都糊涂了,快點過來幫忙。”我急急地招呼方特助,他這才回過神來,匆忙叫來幾個同事把靳寒送上車,這才開車載著我們兩個趕去醫院。

靳寒就靠在我的腿上,身體燙得嚇人,我則一下下捋著他的頭發,希望能讓他好受點。

方特助目光復雜地看向后視鏡的我,“舒小姐,靳總為了你爸爸的事情,已經幾天沒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