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意意,你可別騙我。”我媽用力握緊我的手,眼里的擔憂也快溢出來。

我有些心虛,不太敢看我媽的眼睛,但還是硬著頭皮,“媽,你怎么連我都不信呢?再說了,人家條件那么好,還未必能看上我這個二婚呢!”

“胡說!二婚怎么了?我女兒這條件,打著燈籠都難找!”聽我詆毀自己,我媽更不愿意了,可到底心里的疑慮也打消了大半。

她心疼地將我摟在懷里,語氣也變得輕柔,生怕讓我難受,“好男人多得是,爸媽一定好好幫你把關,等你爸出差回來,我就讓他給你物色人選。”

“好。”提到我爸,我心情越發沉重,只說出一個字。

是啊,如果我爸回來,一家人才算齊全。

我低頭,把喉嚨里的哽咽咽了回去,現在爸媽只能依靠我,我必須堅強。

又陪著我媽聊了一會,看著她睡著,我才輕手輕腳地回到房間。

可躺在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

我媽這邊暫且還能瞞得住,現在讓我擔心的就是畫展比賽的事情,寧清怡到底是怎么調換的畫?我的畫又在哪?

一直到凌晨三點,我還是沒睡著,靳寒說比賽前一定能找到監控視頻,可我不信他。

既然睡不著,索性我就直接穿戴好,偷偷溜出別墅,打車去了展覽館。以我對展覽館的熟悉,我就不信找不到蛛絲馬跡!

這陣子幫著布置現場,跑前跑后對這里的一切都挺熟悉的,大門的密碼沒有改,我直接進去。

此時,監控室的大門緊閉,里面卻透出了燈光,夾雜著爭吵聲。

我眉頭一緊,放輕了腳步走過去。

“憑什么不讓我的人一起調查?我也是評委!再過幾個小時就要比賽了,我看你就是拖延時間!”聽到顧時嵩的聲音時,我的腳步頓住,透過門縫往里看。

除了展覽館的安保人員,顧時嵩身邊還跟著兩個戴眼鏡的男人,看長相就是技術人員,而他對面正是靳寒的助理,方特助。

“顧先生,這里是靳氏的產業,不能隨意讓外人進入系統,也請您不要為難我。”聽到方特助的話,我的心又沉了沉。

靳寒能讓自己的親信來這里,看樣子可不是為了調查真相。

“我就為難你,能怎么樣?”顧時嵩不是那么好打發的,他對身后的人擺擺手,唇角掛著冷笑。

眼看著監控室里的人可能發生肢體沖突,我趕緊推門進去,“等一下!”

進來時,我才看到寧清怡竟也在監控室,還是坐在工作人員的座位上。

看到我來,她驚慌失措地站起來,隨即又換上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你來干什么?這么晚了,你不會是來偽造證據的吧?”她又一臉委屈地看著顧時嵩,“顧先生,您這樣的人應該不會為了她亂來吧?這么多雙眼睛都看著呢。”

她眼波流轉,緊咬下唇,不一會眼眶里就噙滿了淚水。

向晴是不是給她托夢了?她怎么越來越像向晴了?

只可惜顧時嵩從始至終就沒看她一眼,只是不屑地盯著方特助,“別以為我不知道靳寒為什么讓你來,如果今天不讓我的人一起查監控,我也不介意好好替貴館宣傳一下。”

方特助眼底閃過一抹為難,靳寒讓他來就是不想有人鬧事,可看樣子要事與愿違了。

不等他開口,我先說道:“沒監控也無所謂,我可以選擇報警。”

“哼,監控都沒有,你讓警察抓誰?”寧清怡不屑地看著我。

看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就知道她的準備充分,可未必就找不到監控,否則方特助就不會在這里阻攔了。

我揚起嘴角,笑得真誠,“我的畫用了特殊顏料,裝裱的時候師傅也用了特殊材料。所以只要是碰觸過畫的人,皮膚上必然會有殘留成分。”

果然,聽了我的話,寧清怡不自覺開始揉搓手掌,看到我看過去,她又將手背了過去,“少騙人,我學畫畫這么久,從沒聽過有這種東西。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時間。”

我心里冷哼,就這心理素質還學著害人呢?

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你沒聽過很正常,畢竟不是人人都能當章修前的徒弟,我師傅珍藏的顏料你又怎么能知道?”

章修前也是自己摸爬打滾過來的,遇到過這種事,所以給我留了一招,我早早就用上了。

寧清怡的嘴開合幾次都沒發出聲音,眼里的慌亂越來越明顯。

我拿出手機看向方特助,“既然你們不讓查監控,那我就報警吧。”

“等一下。”方特助和寧清怡幾乎同時開口。

突然寧清怡肉眼可見地得意起來,不用看我就知道給她撐腰的人來了。

“姐夫,姐姐,你們終于來了。快別讓這女人胡鬧了,她還要報警!這不是想影響靳家的聲譽嘛?”寧清怡走過去摟住南瑜的手臂,眼睛卻看向靳寒。

“舒晚意,我說過這件事我來處理,你沒必要干涉太多!”靳寒冷冷地開口,帶著責怪。

我轉過身,看向他時表情毫無波瀾,明知道他就是故意找我麻煩的,我反倒不生氣了,“我是據理力爭,你的人不讓我們查監控,我的畫又不翼而飛,難道我都不能過問?”

“寶貝說的不錯!”顧時嵩站在我身旁,微微傲嬌地揚起下巴,“有理當然能鬧,我還要把事情鬧大才行,我現在就給痕檢科的朋友打電話,既然沒監控,就讓專業人士來做痕檢。刑偵隊的效率絕對比你手底下這些蝦兵蟹將強。”

這次寧清怡真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喊得都有些破音了,“不行!這樣,這樣對比賽會有負面影響的!不能報警!”

我冷眼看著她,她果然是個沒腦子的,阻止報警都找不出一個好理由。

可她一旁有個聰明的,南瑜不自覺地撇撇嘴,眼里有一絲不悅。

下一秒,她就成了溫柔可人大姐姐。她輕輕拍了拍寧清怡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寧清怡還想說什么,南瑜輕輕搖了搖頭,微笑著看著我,“舒小姐,報警確實不合適,不只是影響比賽,還會影響靳氏的聲譽,到時候伯父伯母又要頭疼了。而且聽說你師傅的身體……你也不想他還要為這點小事心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