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瑜在心態方面還是很穩的,臉上的情緒很快就恢復了鎮定,她淡笑著回答我,“這個不一樣,我家和安家的問題并不嚴重,那只是正常的生意競爭而已,談不上結仇。”

“你是真的雙標,不過這件事我不想和你浪費時間說下去,我還是那句話,安家的事情,與我家無關。”我回以一個淺淺的笑容,說完就轉身回了病房,同時將病房的門關上。

過了一會兒,我再打開病房門,已經沒有了南瑜的身影。

我媽還在為了公司的事唉聲嘆氣,這讓我有點慚愧。

我說過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可是實際上,到現在我都還沒有辦法。

之前我想要用手上的資料,去交換嚴遲鈞手里的資料,現在已經確定了他手上的資料是假的,那么這么辦法就自然而然地沒用了。

說到這件事,我忽然想起了靳寒給我兩天時間考慮,可是現在兩天時間已經過去了,他卻沒有聯系過我。

我心里有些忐忑。

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將我家公司的資料,那么隨意地放出去,既然他不找我,我也不主動找他,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

——

馬上就要過年,我媽在醫院里根本就待不住,所以辦理了出院。

出院的時候,周晏禮來了一趟,他簡單地交代了一些我們回家后的注意事宜,我媽連連點頭,可是視線卻在我和他之間來回打量。

我媽是個很敏感的人,其實在她住院的期間,周晏禮對我們是多有照顧的。

她擔心是因為我的原因。

“這段時間謝謝周醫生了。”臨走前,我媽對周晏禮笑盈盈地說。

“不客氣,您回去以后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以隨時讓舒晚意聯系我。”周晏禮十分禮貌地答道。

我挽著我媽的胳膊,對周晏禮點點頭以后,就先離開了。

明天就是除夕,我和我爸媽暫時都將煩心事放下,準備好好過完這個年再說,年底基本所有公司都放假了,包括我家公司,想調查也調查不了。

家里傭人在打掃衛生,我則是琢磨著給門口掛上兩只大燈籠,驅散一些霉運,明天的運氣也許會節節高。

正當我在門口徘徊時,卻看到了靳寒的車緩緩停在了大門口。

我的心一沉,直覺告訴我,他是為了之前那個條件來的。

“靳寒!”沒想到我爸在院子里,看到了靳寒,他立馬大步走了出來,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你來這里干什么?請馬上離開這里!”

“我只是來找舒晚意談點事情。”靳寒從車上下來,他手里拿著一份封好的文件,然后隨手遞給了我,“你拿回去先看看。”

他的眸色很深,盯著我的時候,讓我有種像是被野獸盯住了的感覺。

如果此時我爸不在這里,他絕對不會將話說得這么簡單。

我接過那份文件后,靳寒的視線在我的臉頰上掃視了一眼,隨后什么也沒有再說,便上車離開了。

他就像是雷陣雨似的,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爸都有點蒙了。

“這是什么?”我爸問我。

我搖搖頭,心里卻隱約猜到了這是什么。

隨后我回到房間,將文件打開看了一下,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我家公司的核心資料,哪怕我一個不過問公司事情的人,都看得出這些資料的重要性。

難道靳寒忽然良心發現,不需要我付出任何的代價,就愿意將資料給我嗎?

正當我出神的時候,我媽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意意,剛才靳寒來過嗎?”

我前去開了門,然后將打開的資料給了我媽,讓她確認一遍。

我媽看完了所有的資料后,臉色震驚,“這些是靳寒給你的?”

“對,真正的資料在他手里,不是在嚴遲鈞手里。”我心事重重,剛才那個猜想,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靳寒要是真的那么好心,為什么不直說?

“那就更麻煩了!”我媽很確定,這些資料全是真的,在她的心里,靳寒比嚴遲鈞更危險。

她的話,幾乎是確定了我心里的忐忑,可是現在靳寒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將資料給我,我不懂他什么意思。

但是他應該會聯系我的,我安慰我媽,靜觀其變。

到了下午的時候,我果然收到了靳寒的消息:資料看完了嗎?

我立馬回復:嗯,你什么意思?可以直說嗎?

靳寒:我說過的那個條件,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換一個。

我:換成什么?

靳寒:陪我回去過年。

我真的以為自己眼睛出現了幻覺,靳寒是怎么想到提出這么一個條件的,和之前那個條件的離譜程度不相上下。

我愣了一會兒后,不知道回什么。

靳寒打了電話過來。

我下意識地接了電話,“怎么樣,這個條件你應該能接受吧?”

“為什么?”我感到難以理解。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如果答應,明天一早就出發去臨城,初二回來。”靳寒不想和我解釋太多,只是言簡意賅地說道,“三天時間,我會把所有資料給你,不會留底。”

我忍不住心動了一下,因為這確實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了。

可是我爸媽絕對不會答應,他們寧可用其他更困難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也不會讓我陪靳寒回去過年。

我和他已經離婚了,而且靳寒又有了南瑜,我還和他回去過年,傳出去不就是個笑話?

“公司的事情,我們不要牽扯到私人感情,可以嗎?”我放低了態度,聲音也盡量柔和一些。

骨氣確實需要有,但是有些事沒必要給自己找麻煩。

靳寒不以為然地笑了一聲,“我現在只想和你談感情的事,公司的事都是我給你的附加利益而已,你應該知道,這一次只要我狠得下心,你家公司會徹底玩完。”

他的話讓我心里一涼。

話里已經有了威脅的味道,如果他真那么做,對我家的打擊是致命的。

我媽為了公司,幾乎付出了一輩子的心血,如果就這樣被人擊垮,打擊太大了。

對手是靳氏的話,就等于結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