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什么?”等我披好了外套后,靳寒退后一步,和我保持了一點距離,語氣略淡。

仿佛剛才為我披上外套的人不是他。

我輕輕拉了拉肩膀上的西服,然后再度問道,“你知道這次宴會舉辦的人是誰嗎?帶我去見他一下,我今天是跟著歐陽甜來玩的,沒做準備。”

靳寒沒有問歐陽甜去哪里了,而是問,“你急著下船有什么事?”

我們兩個像是傻子,我重復著同樣的問題,他重復著同樣的回答。

今天我要是不和他說清楚我下船干什么,他絕對不會幫我,我還不如去找別人問一問。

見在靳寒這里陷入了膠著,我轉身就走,客廳里那么多人,我應該能夠問到。

“今天這艘游艇的主人,我和他交情不錯,但是不是誰都能單獨見他。”靳寒叫住了我,其實他是想要幫我,可是非要知道我下船的目的。

“我可以去找歐陽甜。”我回頭看著靳寒,硬氣地答道,剛才找到不到她不代表我現在也找不到她。

可是靳寒又說道,“她現在在頂層,在和你要找的人談一樁很重要的合作案子,你確定你要去找她?”

歐陽甜這個工作狂……我就說她怎么忽然那么饞酒,非要來參加這個游艇的晚宴,原來是想要借機和人家談工作!

無恥啊!

我的心都在顫抖,為歐陽甜熱愛工作的態度而震撼。

而且靳寒說得對,在這個情況下我去找人家,豈不是打斷了人家的談話?有時候生意談到一半就被打斷是很不合適的,原本可以談成的合作,有可能會因此而告吹。

“所以呢?”我按捺住心里的煩躁,反問道。

“只要你告訴我你要下去干什么,找誰,我可以立馬安排你下船,你應該相信我有這個實力,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允許。”靳寒的聲音慢條斯理,充滿了從容的味道,在這方面他有絕對的自信。

不然我也不會想要他幫忙,因為他幫忙的話是最簡單有效的途徑。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動搖了,現在我最想做的事就是趕去醫院,在劉悅出院之前說服她。

深思熟慮了一會兒后,我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好,我可以跟你說,但是你要發誓你知道以后,不能從中間作梗。”

靳寒眉頭一挑,對于我說的話似乎非常的驚訝,“你把我想成什么樣的人了?”

這不是我把他想成什么樣的人,而是他本來就是我行我素,不會考慮別人的性格。

不過現在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下船,便將我要做的事情都告訴了靳寒,果然當我說完以后,他的臉色就變得微妙起來,畢竟這件事關系到了他的好友嚴遲鈞。

我神情略微緊張起來,“靳寒,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要用我自己的方法證明清白時,你也別給我使絆子。”

我以為靳寒會繼續和我說他相信嚴遲鈞,讓我別再折騰了,但是沒想到的是,他什么都沒有再說,只是對我勾了勾手指,“跟我下去。”

我沒有猶豫,立馬就跟著靳寒下去了。

他確實沒有騙我,簡單的幾句話就有人安排小船接我下去,然后會送我回到岸上,我看著還在游艇上的靳寒,忽然想起他的外套還在我的身上,我便脫下來想要扔給他,他見狀立馬黑臉訓斥我,“不許扔過來,你白癡啊?”

我被罵得有點發蒙,而靳寒則是轉身,只留給我一個背影。

我將外套重新披上,因為晚上的風確實很冷,加上這又是在水面上,看著游艇上那道漸漸模糊的身影,我有些意外,靳寒既然是護著嚴遲鈞的,那么他幫我去找劉悅,無疑就是在幫我揭穿嚴遲鈞。

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靳寒從來都不是一個有婦人之仁的人,可是在嚴遲鈞那里,我感覺到了他的偏袒和維護,只是我還找不到原因,只能歸結于友情。

過了一會兒,小船靠岸,我立馬上岸找到了自己的車,然后朝著醫院趕過去。

——

病房里,劉悅正躺在床上。

我在病房門口看著她,發現她并沒有睡著,而是在打電話,“媽,我也不想出事,但是現在我需要點錢補繳一下醫院的費用,你連一千都沒有嗎?”

她的話音剛落,電話也就結束了,很顯然對面拒絕了給她錢。

劉悅失望地翻了一個身,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我時,她猛地睜大了眼睛,眼里露出了排斥和惱怒,“你又來干什么?”

“怎么,欠了醫院醫藥費,難道嚴遲鈞不給你出嗎?”我走進病房,將房門反鎖起來。

“關你什么事?我知道你還是想來說服我,讓我當你的證人,去指控向晴的爸媽和遲鈞哥哥,對嗎?我讓你別做夢了,你怎么臉皮這么厚?”劉悅對我說話向來不客氣,除了那次被靳寒威脅時,她想要我救救她,才對我說了幾句軟話。

我沒有生氣,只是在病床邊坐下,然后心平氣和地問,“你難道不想改變現狀嗎?被人拿捏的感覺,應該很不舒服,你家里人不管你,你覺得嚴遲鈞和劉娥他們能真的把你當做家人嗎?”

我的話應該是戳到了劉悅的痛點,她有點激動起來,“要你管?你以為你算老幾?”

她激動得快要從床上坐起來了,其實她傷得挺重的,按理說應該要繼續住院治療,可是明天她就要出院了,結合她剛才電話里說的話,我知道應該是因為錢的問題。

嚴遲鈞純純的就是利用一下劉悅,壓根不想浪費錢。

可是,一個人有利用價值就可以提條件,劉悅怎么會這么逆來順受,任由嚴遲鈞他們做主,她仿佛沒有一點點自主權。

這個情況越發地符合我之前的猜想,那就是劉悅有什么把柄在劉娥他們那里,所以她才這么忠心耿耿,哪怕都淪落到了這個地步,依然選擇一條看起來就是荊棘遍地的路。

“你所有擔心的事情,只要你告訴我,我都會想辦法幫你解決掉,等到一切風平浪靜,我會給你一大筆錢,你可以遠離這里,過上安寧而富裕的生活。”我不想廢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