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吩咐靳寒,但是我知道不管我有什么事,他都會自己幫我。

這不是我自戀,而是他覺得對我心里有愧而已,加上我大部分事情都和向晴有關,他自然也就脫不了干系。

“我知道的,謝謝叔叔阿姨,你們聊,我先回去。”我點點頭沒有拒絕,因為我不想再因為這個問題而和他們糾結。

靳父靳母也不好再阻攔我,只能是看著我離開。

這時靳寒起身,“昨晚你是坐我的車來的,我送你回去,這里不好打車。”

“我可以叫小李來接我。”我婉拒。

“我要去公司,順路而已。”靳寒卻不管我拒不拒絕,直接就牽著我的手往外面走去。

一出客廳的門,我立馬掙脫了他的手,“當著你爸媽的面還是不要和我拉拉扯扯,免得他們又誤會什么。”

靳寒不以為然,“誤會就誤會,正好。”

“你是真的不怕我告你,是嗎?”我停了下來,從昨晚憋到今天的怒火,正在心底翻騰著火焰。

靳寒勾勾唇,“上次你已經威脅過我一次,我想過了,如果你非要告我,那我接受,這是我心甘情愿付出的代價。”

瘋了,真的是瘋子!

我心里怒罵靳寒一萬次,可是表面只是冷笑了一聲,“以前還不知道你會為了這種事,不顧個人聲譽和公司的名聲。”

靳寒坦然答道,“其他人我會權衡利弊,在你這里我現在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讓你回到我身邊,懂了嗎?你要是告我,那你應該相信我有的是辦法解決,但是我們之間的牽絆就會更多,只要你愿意這么做,你可可以試試。”

他說得很對,但是很禽獸。

他就是一個從來不會遮掩自己惡劣的人,所以每次做了什么事,別人想要從道德制高點指責他,基本不可能。

只要他沒有道德,那就沒人可以綁架他。

“你真的夠不要臉,麻煩不要跟著我,我自己可以叫人來接。”我煩躁地答道,隨后就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這里確實不好打車,而且我光是走出這個小區就需要半個小時,所以我還是撥通了小李的電話,讓他來一趟。

小李聽說我在云水庭以后,立馬壓低聲音,“好的,舒小姐,我馬上過來。”

聽他的語氣,我就知道我爸估計在旁邊,他害怕被我爸聽到了。

小李還是很貼心,比靳寒這種禽獸要好不少。

隨后我就在靳寒家門口等著,可是靳寒卻不走,他一只手微微抬起,手肘上搭著一件西裝外套,身上只穿著一件襯衣,氣質卓然不群,臉上則是帶著一點不悅,“你覺得沒有我的招呼,他進得來嗎?我們離婚了,你的車也進不來這里。”

聽到這話我就心梗了起來,也沒有理會他,而是自己慢慢地往外面走著,等到小李過來的時候,我應該差不多出了云水庭。

沒想到的是,靳寒也不上車,就跟著我慢慢往外走,現在天氣已經很涼快了,所以走路反而是很舒服的方式,只是因為身邊有一個我很煩的人,所以心情被破壞了。

路上,他打了個電話給特助,吩咐人家來云水庭的門口接他。

這是要非要和我作對,一定要和我一起走的意思。

我又加快了腳步往前走,靳寒人高腿長,三兩步就追上了我,我們兩個像是競走一樣,半個小時的距離,我們連個十五分鐘就走到了。

值班的安保人員見到我們兩個人時都愣了一下。

小李和靳寒的特助都還沒到,反倒是我們兩個到了,就杵在大門口,等著各自的車來接自己。

這時不遠處一輛的面包車朝著這邊開了過來,像是沖著我們兩個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了太多事,我的警惕性立馬就上來了,我剛想對靳寒說,我們返回門里面去,面包車上就下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劉娥和向重山。

兩人手里還抱著向晴的遺照,一見到靳寒和我,立馬就沖過來跪在了地上,開始哀嚎起來,“靳總,您一定要替我家小晴討回一個公道,您怎么還能和殺人兇手在一起?小晴她哪怕是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啊!”

我沒想到劉娥和向重山竟然找到了這里來,而且應該是預備很久了,只是沒有機會,因為平時靳寒都是開車進出,有時候還走的是地下車庫,就更加見不到人影。

今天因為我的原因,所以步行出了云水庭,正好被蹲點的劉娥他們給看到了,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出。

“她不是殺人兇手。”靳寒見到這幾人,臉色陰沉了下去,冷冷地開口。

“靳總,您難道不相信小晴嗎?她都已經死了,死之前最后見過的人就是舒晚意,不是她殺了小晴,還能是誰?她就是想借助小晴瘋了的事情,混淆大家的判斷,大家都不愿意相信一個瘋子,可是瘋子哪有自殺的?”向重山紅著眼睛指著我,隨后他將劉娥手里的遺照搶了過來,對著我。

“舒晚意,你看著我家小晴的遺照,你難道不會做噩夢嗎?她還這么年輕,就被你害死了,你卻借著家里的關系被保釋出來,又害了小晴最好的朋友悅悅,你真的是蛇蝎心腸!”

這一連串的怒罵和斥責,引起了路人的注意,已經有人聚攏了過來看戲,云水庭住著什么樣的人,海城大部分人都知道,所以富人們的八卦,能夠在大街邊堂而皇之的上演,必然會吸引很多人來看。

而劉娥和向重山帶來的人,都不是吃素的,直接就開始在哭天喊地起來,用最大的嗓門,吸引最多的人來關注,這就是他們用來對付我和靳寒的辦法。

很快,我就看到了另一輛車停了下來,有記者直接就扛著設備下來,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向重山沖著記者大喊,“白記者,我們在這里,你快過來,殺人兇手就在這里!”

說著,他抓住了我的手,十分的用力,我有些煩躁地一把甩開,而他另一只說拿著的向晴的遺照,也隨之落在了地上,玻璃四分五裂,發出了刺耳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