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提起顧時嵩這三個字,我就想起公寓里的佛像,以及靳寒提醒過我的話。

顧時嵩是GAY的事情,連靳寒都知道,可是我爸媽不太關注這方面的事情,根本不懂。

“我見過那孩子,挺不錯的,其實人家還沒說要相親,是你爸厚著臉皮提出來的,意意,你去見見也不錯。”我媽在一旁說道,言語間都是對顧時嵩的滿意。

顧時嵩的外形條件自然是沒的說,加上他父母和我父母還是工作上的朋友,自然家庭條件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所以我爸媽挺滿意的。

但是問題來了,第一,人家愛的是男人。

第二,就算人家不愛男人,也不一定愛我。

我很想告訴兩人,顧時嵩其實在性取向方面有問題,但是我又怕自己說出來了,是在損壞別人的名聲。

顧家肯定也不希望別人知道自己兒子這方面的問題。

轉念一想,我不是正在找顧時嵩么?想要將佛像還給他,既然有機會,我就珍惜一下,況且他本身就不愛女人,我相個親既可以滿足我爸媽的期望,又可以把佛像送回去,一舉兩得。

在這種念頭的促使下,我欣然答應了我爸媽的要求,“好,時間地點有嗎?”

我爸媽對視一眼,都很是欣慰,立馬就給了我相親的時間和地點,應該是臨時安排的,所以很倉促,就在明天的晚上八點。

——

第二天結束工作后,我立馬就回到了家里,在我爸媽滿是期盼的眼神下,去洗漱化了個妝,然后就奔赴相親目的地。

顧時嵩這一點還是很紳士,已經提前到了,耐心地等著我。

周圍前來用餐的客人中,但凡是女性,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畢竟這么帥的男人確實很少見。

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臉上露出一個客氣禮貌的笑容,雖然這個人有點居心叵測,但是畢竟兩家父母認識,我還是要保持基本的客套,“顧先生,你好,又見面了。”

“是啊,很巧。”顧時嵩站起身,朝著伸出手,眼底有著很淡的笑意,但是看得出并不真誠。

我落座后,服務生前來詢問我需要點什么,我隨便點了一些吃的以后,就拿出手機開始低頭玩。

顧時嵩見狀,并沒有對我感到不滿,而是突然就拿出了一串玉佛珠,雪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捻動著,雙眸緊閉,像是入定了一樣,這個畫面引來了其他人的好奇注視,我感到有點不自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我理解并且尊重,但是在和別人相親的時候開始轉佛珠,就有點脫離我理解的范疇了。

“咳咳,顧先生信佛?”我放下手機開口,打斷了顧時嵩的老神在在。

“嗯,舒小姐有信教嗎?”顧時嵩睜開了那雙勾人的丹鳳眼,但是眼中確實沒有任何勾人的味道,我把這個歸結于他不愛女人,所以看哪個女人都會這么清澈單純。

我沒有,所以我搖頭。

顧時嵩沉吟道,“那你跟我一起以后信佛,怎么樣?可以沖散一下你身上的煞氣。”

我自然是拒絕的,但是我順便提起了公寓里的那座佛像,像借此機會讓他將佛像搬回去,留在我那個小小的公寓里,有點委屈了佛祖。

“顧先生,既然你信佛,我不信,那么你送給的那座佛像,留在我那里就是浪費了,還是麻煩你派人帶回去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非常誠懇地看著顧時嵩,希望這人腦子清白一點。

“送出去的禮物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顧時嵩微微一笑,很淡定地搖頭。

我差點就一口氣沒忍住,想要罵他兩句才解氣,我不想要的東西,強塞給我不就是在給我找麻煩嗎?

如果顧時嵩不愿意將那座佛搬回去,那我只能用殺手锏了,“顧先生,既然你送給了我,那就由我來處理,你不愿意搬回去的話,我就直接賣了,你應該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即使介意那也是佛祖介意,因果循環,你種下的因,就要接受以后出現的果。”顧時嵩端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地嘗了一口,慢悠悠地答道。

這跟詛咒我有什么區別?

我腦子里嗡嗡的,這還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人,確實有點讓我摸不著頭腦,深思熟慮片刻后,我拿起包包起身,“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回去了,我想顧先生應該對女人也沒什么興趣,和我一樣,相親純粹是出于家里的壓力,回去后我們各自把責任推給對方就行,彼此成全就好,今天這頓飯我請了,再見。”

正當我準備走的時候,向晴和傅杰的身影迎面走來,在看到我和顧時嵩后,兩人的眼神都變了。

向晴來到了我的面前,看了看顧時嵩,然后又看看我,“舒姐,這位是……”

“我叫顧時嵩,是今晚舒小姐相親的對象。”顧時嵩替我答道,他挺八卦地在我和向晴身上來回審視,似乎悟出了什么,隨即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一聽到我又在相親,傅杰先上來指責我,“舒晚意,你一邊吊著靳寒,一邊又頻繁地相親,什么意思?”

向晴立馬制止他,“傅杰哥哥,這是舒姐的自由,我們不要過多干涉,希望她幸福就好。”

我聳聳肩,對傅杰做了一個無所謂的表情,他又氣又沒立場繼續指責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走的什么狗屎運,和顧時嵩相親就算了,還遇上了最討厭的兩個人。

“麻煩讓讓,別擋路。”我拿著包,毫不客氣地撥開了向晴擋在我面前的身影,她往旁邊挪了挪,我則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就在我剛離開餐廳的時候,向晴跟了上來,她這次沒有假惺惺,而是直接開門見山,“舒姐,上次靳先生送你的那條項鏈,你不應該收下的,它不屬于你!”

我停下腳步,同時腦海里冒出了幾個問號,先不談我應不應該收下那條項鏈,我就想問問,我什么時候收下了?!

價值一個億的項鏈,隨口就污蔑我收了下來,向晴哪來的勇氣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