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不起!”我站在架子上假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這架子有時候不太穩,我還有點恐高,手一個不穩所以不小心把顏料倒下去了,對不起對不起!”

嘴里說著對不起,心里笑得美滋滋。

誰讓這兩人喜歡來我面前作死?

向晴和陶葉兩人滿頭顏料,連臉都花了,從包里翻出濕巾使勁地擦拭過后,總算勉強露出了一雙眼睛,但是這些顏料可難洗掉,她們有得忙了。

就在這時,陶葉忽然憤怒地抓住了架子腳,然后開始搖晃起來,“你給我下來!今天我要摔死你!”

鐵架子這么高,本來就不能亂動,要保持平穩,雖然兩側有護欄,可是護欄并不算很高,被陶葉這么一搖晃,我腳下立馬就站不穩了。

兩米多的高度,我整個人摔下去必定會受傷。

我死死地抓住了一旁的護欄,心跳加快了幾分,而陶葉越發的憤怒起來,甚至開始辱罵我。

這樣下去我就要面臨生命危險了,而向晴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

在我的身體徹底失去平衡往下倒去時,陶葉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然后往后退了幾步,空出了一片距離好讓我可以摔在地上,而不是她的身上。

“舒晚意!”

忽然靳寒的喊聲傳來,充滿了震驚和緊張,我現在顧不得他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滿腦子都是自己會摔成什么樣的畫面。

“靳寒!”

向晴和陶葉也一同大喊了一聲,聲音同樣驚慌失措和不敢置信,在我墜落的時候,靳寒竟然以閃電般的速度接住了我,他的雙臂緊緊地將我攥在懷里,我感覺到他的背脊撞擊在地面上,發出來沉悶的響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猛地一個翻身,將我護在了身下,搖搖欲墜的架子終于倒了下來,有一條腿恰好砸在了他的背上,還差點砸到了向晴和陶葉,兩人躲得快而已。

我腦子里一片空白,那個鐵架子很重,倒下來一條腿砸在背上,力量可想而知,靳寒剛剛還被我砸了一下,立馬又接著受了第二次傷,他……

我看著護在我身上的男人,因為劇痛而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眉頭緊緊地鎖著,瞳孔里倒映出此時驚愕茫然的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向晴已經急忙到處喊人了,“快來人啊,快來人,救人!”

有工作人員發現了這邊的狀況后,立馬跑了過來,有人幫忙挪開了鐵架子,而靳寒已經有些昏迷了,我看到他的嘴角似乎有血絲,心都懸了起來,估計是有內傷了。

“快點,叫救護車,先救人!”我顧不得其他的事情,著急地吩咐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認出我身上的男人是靳寒后,都大驚失色,趕緊去叫救護車,要是他們的大老板出了什么事,可就完蛋了!

在工作人員聯系救護車的期間,向晴過來跪在了地上,試圖去扶起靳寒,我厲聲呵斥了她,“你別動他!他現在昏迷了,不知道內臟有沒有受傷,不可以隨意地移動他,等到醫生來了再說!”

“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的話,他不會受傷的……”向晴哭著開始責怪我。

難道不應該是怪陶葉嗎?那個始作俑者正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但是沒有過來查看情況的意思。

她在搖晃鐵架子的時候應該就已經明白了會發生什么危險,不是靳寒來護住我的話,那就是我摔下去重傷,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她完全是出于故意殺人的心態!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陶葉,只可惜此時我沒辦法起身,動不了。

看到工作人員回來了,我又說道,“再報警,這是故意謀殺,不是意外!”

聽到我的話,陶葉終于有了反應,她瞪大了眼睛,然后急忙走了過來質問我,“什么是故意謀殺?是你先把顏料倒在我的頭上,我才忍不住生氣地搖晃那個鐵架子,舒晚意,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我的顏料倒在你頭上,我可以證明是出于不小心,況且我知道你不會有生命危險,而你搖晃鐵架子很明顯危險系數很高,你也無法證明你不是故意的,你搖晃我不就是想著我可以掉下來?”我的視線掠過壁畫最上方的一個角落,“那里的監控已經如實記錄了下來,包括你是怎么叫囂著要我摔死的畫面!”

陶葉呆住了,她并沒有注意上方有監控,此時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看了一眼后,臉都白了。

向晴現在擔心著靳寒的傷勢,一直嘗試著去扶靳寒,讓我煩不勝煩。

好在救護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在醫生的幫助下,靳寒被送上了救護車準備趕往醫院,我想要跟上去的時候,向晴卻拽住了我,她紅著眼睛怨毒看著我,“我去就可以了,你的身份不合適!”

“他是為了救我而受的傷,我怎么不合適?”我此時不想和向晴廢話,直接甩開了她的手,“別煩我,先想著怎么讓你的葉姐姐洗脫罪名吧!”

向晴一怔,而醫護人員也催了起來,“你們都是傷者的什么人?”

我答道,“前妻。”

而向晴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靳寒從來都沒有向外界公開宣布過他們是什么關系,她如果擅自說自己是靳寒的女朋友,萬一后來又被打臉怎么辦?

在她猶豫的期間,醫護人員已經讓我上車了,“你上來!”

我沒有猶豫,跟著上了救護車以后,便趕去了醫院。

在途中我給靳父靳母都發了信息,還有陸璽誠他們幾個,以及我爸媽。

靳寒受傷不是小事,我不可能隱瞞,況且這一次他是真的救了我,就我這身板,摔一下又被鐵架子砸住的話,九死一生。

很快靳母的電話先打了過來,畢竟是唯一的兒子,平時再怎么不滿,心里都是真心愛著的,她語氣急促地問,“晚意,靳寒他怎么回事?怎么受的傷?很嚴重嗎?”

“阿姨,靳寒是為了保護我而受了傷,應該比較嚴重,已經昏迷了,現在我們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有任何情況我都會第一時間通知您!”我沒發現我此時的聲音都有點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