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想去吃飯,但是又很想知道傅杰到底在想什么,畢竟我通過鄧晶兒只能知道陸璽誠的真實心理,我無法了解到傅杰這個人的想法。

而周晏禮這里可以,既然如此,那我還是去吃這頓飯吧。

周晏禮選了一家小資餐廳,環境氛圍都還可以,但是我看到的好像都是小情侶?

尤其是這個餐廳的裝潢,簡直就是四處彌漫著愛情的酸臭味,我作為一個離異女人,感到十二分不適。

“換個餐廳吧?”我略微尷尬地提出來。

“為什么?”周晏禮似乎真的不明所以。

“你看這適合咱們兩嗎?”我使勁使眼色環視四周,旁邊位置上的小情侶正在深情對視,空氣中都有愛情的火花在閃現。

周晏禮發出一聲低低的笑聲,似乎是在笑我多慮,“只要我們心里清白,就不會覺得尷尬,這叫清者自清。”

我:……

既來之則安之,我簡單地點了幾個菜,就開始詢問關于傅杰的事情,周晏禮果然告訴了我不少消息。

傅杰其實心里是有些懷疑向晴的,但是每次只要向晴解釋一下,或者掉幾滴淚,他就覺得自己是多想了,而陸璽誠態度的轉變,更讓他覺得很不爽,認為好兄弟沒有和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逆反心理立馬就上來了。

一頓飯吃完,我想要知道的情報都差不多知道了,正準備讓周晏禮直接送我回去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靳寒打給他的,他看了我一眼后,打開了免提。

靳寒的聲音頗為冷淡,“你們現在在哪里?”

“紅色玫瑰餐廳這邊。”周晏禮透過車窗看了一眼餐廳的名字,從容地答道。

靳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周晏禮也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著。

“我過去找你們,見個面。”終于靳寒再度開口了,還沒等我們答應,他已經掛了電話。

我和周晏禮對視一眼,然后我就提出了一個建議,“他的電話是打給你的,應該是找你有事,要不你在這里等,我自己打車先回去?”

下一秒我就聽到了車門落鎖的聲音,周晏禮輕描淡寫地答道,“還是一起吧,我覺得是因為你,他才來找我。”

我無奈地坐在車里玩手機,畢竟破窗而出不太可能,而周晏禮則是閉目養神,他很耐得住寂寞,很少見他靠手機來打發時間。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靳寒的車出現在了不遠處,他下車后,劉娥和向重山也一同跟了下來,三人的視線很默契地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我們這邊。

車鎖重新打開,周晏禮推門下車,我有些不情愿地跟上。

靳寒的目光非常冷厲地從我身上一掃而過,隨后就主動提出,“去餐廳里聊。”

“可以。”周晏禮點點頭。

隨后我們一行五人重新回到了餐廳,看著餐廳里恩恩愛愛的小情侶們,靳寒的臉就像一座冰山,冷得不能再冷。

服務員為我們開了一個包廂,我和周晏禮坐在一起。

靳寒見狀,黑著臉坐在了我的另一邊。

劉娥和向重山對視一眼,神情有些異樣,但還是選擇坐在我對面。

“舒小姐,我知道你不愿意見我們,不得已才讓靳總幫個忙,沒想到你和周醫生在一起。”向重山說著看了看周晏禮,畢竟是替他治過幾次病的醫生,他當然認識。

只是他的語氣里,有幾分諷刺的味道。

向重山說話比劉娥要直很多,而且更不留情面,我每次都感覺到很排斥。

“我和舒晚意算是朋友,見個面吃個飯很正常,你們有什么事可以直說,不需要拐彎抹角。”周晏禮開口說道,聲音有些疏離淡漠。

“朋友會來這家餐廳吃飯?”靳寒冷不丁開口了,滿是審問的語氣。

我忍不住懟道,“這家餐廳有什么問題?和朋友一起來吃會犯法嗎?要坐牢嗎?”

靳寒本就不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可是有劉娥和向重山在這里,他忍了下去,誰會當著未來岳父岳母的面,吃自己前妻的醋啊?

他沒有說話,而劉娥此時開口了,“舒小姐你別激動,從旁人的角度來看,你和靳總離婚后,又和周醫生走的很近,確實不太妥當,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關系十分好……”

我真的是被逗笑了,“劉娥,你不如先管好你女兒,當初她和有婦之夫不清不楚,難道就妥當嗎?”

劉娥臉色一白,有些不好繼續說下去。

向重山接了話茬,“好,這是你和靳總周醫生之間的事,我們確實管不著,今天我們找你,是想聊一聊小晴的事,你朋友鄧晶兒提出起訴我女兒,認為我女兒故意給她送糕點,害她肚子里的孩子早產。”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鄧晶兒的速度確實挺快,可是劉娥他們是怎么這么快知道的?不應該等過幾天傳票到了才知道嗎?

我微微一笑,“我覺得晶兒做的對,你們找我真的是找錯了人。”

“舒小姐,鄧晶兒是你的朋友,你就不能幫忙去勸勸她嗎?等我女兒身體痊愈出院了,我會帶著她離開這里,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眼前!”劉娥有點急了,自己女兒一旦被起訴,名聲可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只要鄧晶兒狠狠心,將事情鬧大,不管結果如何,海大那邊極大可能還是會選擇放棄向晴,百年名譽不能被這一個女學生給毀掉。

靳寒也看著我,他今天帶劉娥和向重山來找我,其實就是希望我答應他們吧。

因為這件事他不好再出手了,否則他和陸璽誠之間的關系,也會出現裂縫,只有我做中間人才是最好的選擇。

向重山就像是和劉娥商量好了一樣,也跟著態度卑微了起來,“對,舒小姐,我知道所有事都是我家小晴的錯,你們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行嗎?”

他的話音剛落,劉娥竟然猛地站了起來,直接跪在了我面前,我坐在椅子上扭過身看著這一幕,只感到十分的麻木。

“舒小姐,上次你和鄧晶兒小姐在病房,說我女兒有千般不好,我都認了,是我教女無方,所有的過錯都讓我來承擔吧,小晴年紀還小,又有病在身,一連串的事情下來我怕她遭受不住。”劉娥說著說著落淚了,言語間都是對自己女兒的心疼,以及自己教女無方的懺悔。

在看到向晴父母跪下的時候,靳寒的神情明顯沉了幾分,他的視線一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感覺到了,卻并沒有回應。

他現在脾性這么好了,能夠容忍自己的準岳父岳母跪在我面前求情,這不像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