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扯平吧!

我吩咐小李,“小李,走吧。”

“是,舒小姐。”小李回答完后,車輛起步,我透過車窗看到靳寒已經帶著向晴上了自己的那輛邁巴赫,傅杰坐后座。

現在靳寒的副駕駛,應該都屬于向晴了吧?

從一開始就是,我也不用到現在才覺得心酸,只是有些事情暫時忘不掉,比如上一世在靳寒副駕駛位置上看到的笑臉貼紙,小太陽貼紙,我坐他車的次數寥寥無幾,可是每次都能感覺到向晴的存在。

我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周晏禮又開口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是因為靳寒和向晴的事情嗎?”

“不是,我就是感覺胃不太舒服。”我否認道。

“你自己是什么身體情況,自己心里沒點數嗎?還跑去酒吧喝酒,嫌自己命長?”一說到我的身體情況,周晏禮身上的氣息就會嚴厲起來,仿佛我就是一個對自己身體不負責任的病患。

“我沒喝多少啊,我這是適量飲酒,怡情。”我辯解起來。

周晏禮側頭,雙眸不悅地看著我,“需要到酒吧來怡情嗎?在家里睡前喝點紅酒助眠就可以了。”

“靳寒以前都沒有管過我這么多。”我嘀咕了一句,忽然感覺好像嘀咕得不太對頭,“唰”地就扭頭對上了周晏禮深沉的眼神。

氣氛有些尷尬起來,我是習慣性地提起靳寒,說白了以前他不管我不是很正常嗎?喝點酒算什么,我后期在家里準備吞安眠藥威脅他,人家都只是輕飄飄的一句“隨便你”。

小李估計是感覺到了這股尷尬,車子停下來時,他說了一句,“等綠燈。”

“好,等吧。”我隨口答了一聲,就當是把剛才那聲嘀咕翻篇了。

“對了,你怎么看傅杰借錢給向晴賠償你這件事?”周晏禮也轉移了話題,但是這是一個無效的話題,因為我能怎么看?我當然用眼睛看。

傅杰想做什么,那是他的事情,我從頭到尾的要求就是靳寒不能幫向晴,幫的話就賠償款增加到五百萬。

我扯出一絲笑容,“向晴在你們這群人里面,是不是很受歡迎?”

這個問題我其實很早就想問了,但是周晏禮遲遲沒有愛上向晴,我不太好問。

既然說到這,干脆勇敢地把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我本以為周晏禮既然沒有愛上向晴,就會以自己的角度回答我,說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向晴。

但是,他劍走偏鋒。

“嗯,每個人一輩子,都大概率只會過一種人生,有時候會忍不住對另一個過著完全不同生活的人,萌生出一些興趣,很正常。”周晏禮的聲音略低,很有磁性,咬字十分的清晰好聽,不當醫生可以去當聲優的那種。

我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們都不想當富二代了?”

周晏禮先是微微一愣,對于我這個回答似乎感到很驚奇,隨后有些嫌棄,“舒晚意,是不是之前腦子受過幾次傷,真的變白癡了?”

喏,這人聊天還搞人身攻擊!

我不樂意了,“你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難不成靳寒愛上向晴,是因為向晴過著他過不上的日子?”

“當然不是,是因為向晴恰好和陶雪長得很像,又有一顆屬于陶雪的心臟。”周晏禮捏捏眉心,“好了,我們打住這個話題,我想多活幾年。”

我“切”了一聲,其實心里很明白他的話是什么意思,向晴和陶雪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是一個最大的契機,可是,向晴身上那種清純小白花的氣質,也是最大的助攻。

不同于我們這個圈子里的清純美女,是氣質型,向晴那種清純,是被大環境給打造出來的,她本來就需要仰望靳寒,一副需要被呵護的姿態。

所以說,向晴能得到靳寒的喜歡,是注定的緣分,她一登場就應該是絕殺。

我只是不想聽周晏禮深入地談這個話題,我問的是向晴受不受歡迎,又不是探究她是如何得到靳寒的喜愛的,真怕他繼續說下去,要把我的小心臟都說得四分五裂。

到了公寓,我和周晏禮打了個招呼,算是道別。

隨后小李掉頭送我回家,路上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我吵醒。

“意意,靳寒準備把云水庭給賣了,就剛剛的事!”是歐陽甜的電話,聲音很驚愕。

“賣了?”我頓時清醒了許多,但還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對,我不是準備買大平層嗎?剛才回來看了幾套房子的資料,云水庭A棟808是你和靳寒的婚房吧?現在全網掛出來低價出售了,上架時間就在十分鐘前。”歐陽甜解釋道。

我的腦子恢復了正常的思維能力后,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盡管我已經和靳寒離了婚,盡管是我先搬空了云水庭,可是……

云水庭對我而言,真的意義不一樣,那是我以為會開始美好婚姻的地方,也是我結束自己幻想的地方。

之前我對靳寒說,云水庭賣掉都可以,就是不能讓向晴住進去,原來他真的聽進了心里。

既然不能讓向晴住進去,自然留著沒什么用了吧。

“我知道了。”我心里滋味萬千,到了嘴上卻只有簡單的幾個字。

“意意,你不是簽了財產分割協議嗎?云水庭也有你的一半,你可不能不要!”歐陽甜是個理智腦,她直接就從利益方面勸我。

可是那份協議我已經撕得粉碎,后來靳寒并沒有重新擬一份給我,所以應當就不作數了吧。

我不想讓歐陽甜擔心,便答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行,我先去睡了。”歐陽甜說完掛了電話。

我則是看著窗外往后退的夜景,陷入了怔忡中,當車子準備進入溪嶼悅庭時,小李卻停了下來,他忐忑地告訴我,“舒小姐,好像又是靳總的車。”

我抬眸看了一眼擋風玻璃外面,黑色的邁巴赫一如既往的低調奢華,斜斜地停在路中間,恰好擋住了我的車。

車門打開后,靳寒下來了,此時的晚風驟起,將他烏黑的發絲吹動,雙眼在昏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只是那種輝光很明顯帶著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