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陸璽誠按開始鍵,銀針快速轉動起來,第一個轉到的人我不認識,一直坐在陸璽誠旁邊,是個年輕女人,應該也是姜穎秋帶來的。

“我來!”她激動地舉起手,然后掃視我們一圈,琢磨著點誰。

最后傅杰遭了殃,第一個被點名,他選擇了大冒險。

“去找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搭訕,跟他說,你的唇很性感。”

傅杰聽完后,露出了心肌梗塞般的神情,我和其他人都笑了起來,這不是叫鋼鐵直男去死嗎?

他咬著牙看著那個女人,吐出三個字,“我喝酒!”

說完便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傅杰喝完了就由他來按開始鍵,這一輪轉到了周晏禮。

周晏禮穿著白色毛衣,神情寡淡,“真心話。”

傅杰賊笑一聲,“嘿嘿,晏禮,你真的還是個處男嗎?”

這個問題頓時讓我們都瞪大了眼睛,周晏禮確實是圈內少有的例外,從來沒見過他和任何女人有曖昧,就像出家和尚一樣,無欲無求。

可是這都是表面現象,有些人隱藏得很深的,誰知道他到底有沒有過女人?

連靳寒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以為周晏禮會選擇喝酒,沒想到他只是沉默了幾秒鐘,然后點點頭,“是。”

他的回答引起了一陣起哄,有幾個女人立馬雙眼放光,如狼似虎的眼神鎖死在他身上,好像恨不得現在就把他這朵高嶺之花摘下來。

我果然沒看錯人,這就是一位純情大哥。

銀針再度轉了起來,最后緩緩對準了我,我嘆了一口氣,看著周晏禮的眼睛,“真心話吧。”

“除了靳寒,你對其他男人有興趣嗎?”周晏禮緩緩開口了。

剛才還熱鬧的包間,瞬間陷入了寂靜,靳寒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幽暗深邃的雙眸里,已經看不出情緒,但我能清晰感覺到那種壓迫感,好像里面藏著一頭兇獸,我要是說錯了話,它馬上沖出來撕碎我。

我是萬萬沒想到,周晏禮這么與眾不同的人,會問出如此喪心病狂的問題。

“能換成大冒險嗎?”我遲疑了一下,問。

“可以,”周晏禮微微一笑,“在場的男人,除了靳寒,你隨便選一個接吻。”

我他媽!

周晏禮今天吃錯藥了不成?這人好像和我有血仇!

靳寒一直沒有說過話,他非常沉默,但是身上那股不容忽視的氣場,讓在座的人都有些忐忑,此時他已經望向了周晏禮,兩個男人的眼神交匯,我嗅到了一絲硝煙的味道。

他們怎么了,難道已經開始為向晴翻臉了?

那也別拿我開刀啊,我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不想進修羅場。

又沉默了幾秒后,我端起那杯烈酒一口悶了下去,火辣辣的液體順著口腔進入喉嚨,再落盡胃里,我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陸璽誠叫嚷著繼續,針盤接著轉了幾輪,大家玩得不亦樂乎。

其中鄧晶兒最狠,只要主動權在她手里,她次次點名陸璽誠,陸璽誠已經快玩哭了,那張小奶狗一樣的臉上,滿是悲憤。

當姜穎秋點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喝了三四杯酒,這種酒很烈,要不是我有點酒力,恐怕早就睡在地上四大皆空了。

“把你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給傅杰用上。”姜穎秋對我笑了笑,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到了一股敵意。

剛才這一招,其他人也用過,女人口袋里很可能是口紅,香水,粉底,替另一個男人用上,也算是一種曖昧的情趣。

就像陸璽誠,已經在鄧晶兒的火力下,被其他幾個女人化了一個全妝,烈焰紅唇野生眉,此時看起來活像個老嫂子。

“我喝——”我正準備繼續喝酒。

“你這就沒意思了,總共就點了你四次,你次次喝酒,那這個游戲還有什么好玩的?”姜穎秋不樂意了。

鄧晶兒瞪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可以的?規則不就是做不到的人喝一杯酒嗎?”

歐陽甜和李悠也懟道,“就是,又沒說必須選大冒險或者真心話,意意,不想大冒險就直接喝!”

我能感覺到有些人不爽,一直喝酒確實不是個事。

我口袋里只有一盒杜蕾斯,連手機都在桌子上擺著。

“啪!”

杜蕾斯被我干脆利落地拍在了桌面上,黑色的包裝在燈光下,閃爍著點點光芒。

看到這玩意的時候,傅杰臉都白了,趕緊看一眼靳寒,然后對姜穎秋雙手合十哀求,“姑奶奶,你就讓她喝酒吧,你想我死啊?”

姜穎秋的臉上也掠過一抹驚訝,脫口而出,“你帶盒杜蕾斯來酒吧是干什么的?”

我微微一笑,“灌水做成水球給你玩的,滿意嗎?”

這個女人對靳寒有意思,所以才明里暗里針對我,她知道鄧晶兒和我關系很好,卻還是把鄧晶兒叫來看靳寒他們,完全不擔心被我知道。

從剛才我進來到現在,每一次她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刺。

“你需要這么陰陽怪氣么?我本來以為你口袋里是口紅之類的,誰知道是這東西?大不了不玩這個游戲了!”姜穎秋還委屈上了。

“姜穎秋你夠了啊!”鄧晶兒急了,她指著姜穎秋的鼻子罵了起來,“你不知道意意和靳寒什么關系嗎?玩這一出,以后我沒你這個朋友!”

眼看著起了爭執,靳寒怒聲呵斥了一句,“夠了!”

吵鬧聲安靜了不少,周晏禮抬眸看看靳寒,又看看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此時酒精上頭,加上前幾天和靳寒吵了一架,正想膈應他,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比迅速地撕開了杜蕾斯,拿出一個遞給傅杰,“用嗎?”

傅杰捂著額頭倒在沙發上,翻個身蜷縮起來,“我頭好痛……”

“舒晚意,適可而止。”靳寒握住我的手腕,冷聲警告。

“放開我!”我醉眼朦朧地看著靳寒那張英俊無比的臉,眉宇間仿佛夾雜寒霜,正盯著我。

酒后show正式開始,我掙開了靳寒的手,用杜蕾斯指著他的鼻子極其大聲,“我好不容易中一次獎,你憑什么不讓我用?你知道這盒杜蕾斯多么難得嗎?別人都是香水口紅耳釘,就我是杜蕾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