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子小說網 > 千金閨途宋清音宋言歡宋琳瑤 > 第276章 宋氏才女

出閣這日,身懷六甲的言歡也來送嫁,幾個姐妹嘰嘰喳喳圍著清音幫她裝扮。

“小妹出不了宮,讓我幫著帶來賀禮,跟長姐說聲抱歉。”

清音笑笑,“一家人不見外,我與云輕有今日還得感謝小妹。”

紫嫣幫長姐整理著衣衫,看著幾位姐妹都有了歸宿,只剩自己終身大事還懸在半空,心頭泛起苦澀。

探出妹妹的憂悶,清音拍了拍她手,“三妹現在也了不得,能通過太醫院考核的女醫官可是鳳毛麟角。”

“就是。”婉如接過話,“三姐好好干,爭取做大梁國首屈一指的女醫者,名留史書。”

紫嫣這才笑開,一屋子人嘻嘻哈哈笑聊。

江云輕雙親已故,在京城也沒幾個熟識,清音這邊也就娘家幾人,婚禮不算隆重浩大,但也溫馨喜慶。

一日下來,直到夜幕降臨,江宅終于安靜下來。

鳳冠霞帔,龍鳳花燭,又一次的新婚夜,清音已是另一番心境。

紅蓋頭下的女子再也不是幾年前那個緊張無措的姑娘,她不必再懷著惴惴不安的心等待新郎。

這次在她身邊的是與她一路相扶相助,心心相印的情郎。

飲完合巹酒,血氣方剛的少年早已按捺不住,三兩下解開衣衫,動作豪爽又有幾分野性,清音臉上浮起紅暈。

雖早在江南過了婚書,可沒有明媒正娶,是以二人發乎情止乎禮,至今未越過男女界限。

能看不能碰的妻子,早把江云輕忍壞了。

一件件衣衫丟落在地,床上身影癡纏。

龍鳳花燭靜靜染著,偶爾噼啪一聲。

突然,床幔后傳來男子驚訝聲。

“娘子怎么……怎么……”

江云輕詫異,腦子亂哄哄的。

妻子竟還是處子身?

忍著疼痛,云鬢散亂的清音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短暫驚訝后,江云輕一拍腦門,“該死,我剛才那么沒輕重,對不起對不起。”

隨即男人又咧嘴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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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月高懸,繁華的帝都也安靜下來,籠罩在一片夜色中。

城樓上,守衛遠遠看到城外黑色中一隊人馬飛奔而至。

“速速開城門!”下方人大喊。

待看到下面火把照亮的地方亮出的玉牌,守衛趕忙將城門打開,早已候在城內的侍從忙上去接應。

為首的男子風塵仆仆,揮著鞭子馬不停蹄朝城內奔去,紛亂的馬蹄聲踏破了一條條安靜街道。

直到停在一處民宅,宅門緊閉,大紅燈籠高懸,地上鞭炮碎渣像鋪了層紅毯。

喜慶的紅刺在男人眼中,燎在心上,渾濁的眼睛看著上頭江宅二字,抓著韁繩的手緊緊攥著。

寧王腦子一晃,險些墜下馬。

前些日子奉旨出京公務,在外的他得知封后消息便想到了什么,匆匆將手中事務料理,一路趕回,路上便收到侍從傳來的消息,

一整日的快馬飛奔,終是晚了。

寧王府外,高挑明艷的身影佇立在臺階上,女子眺目遠望。

過了許久,街頭傳來馬蹄聲,聽到這聲音女子揚起唇,拎著裙擺走下臺階。

“王爺回來了。”趙燦笑迎過去,“王爺一路辛”

話還沒說完,翻身下馬的男人越過她直直朝府內走去。

趙燦愣了愣,收回伸出的手。

寧王回到書房便將自己關在屋里,不見任何人。

趙燦心下奇怪,幾番打探才得知原因,沉默許久,轉身離去。

“當年圣上指婚,被迫娶了宋清音,他放不下安雪,日日寡歡,思念難耐;娶到了安雪,又憶起宋清音。”

趙燦嘲諷的語氣夾著傷感,“得不到永遠念及,在身邊的從不珍惜。”

停下步子,朝緊閉的書房投去一撇,趙燦眼神茫然,“是不是哪日我不在了,他才會看到我的好。”

收回目光,望著天邊圓月,女子長長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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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向子珩呈上的廢除陋習陳情書,蕭胤宸大加贊賞。

“回皇上,實不相瞞,此書乃內人所作,臣不敢邀功。”

蕭胤宸一瞬的驚訝,卻很快恢復笑意,“身為女子,心懷蒼生,真乃梁國女子之榮,你們夫婦果真才子佳人,天造地設。”

當向子珩回到家時,不僅帶回婉如夢寐以求的消息,封賞圣旨也隨之而來。

加封宋氏婉如四品誥命夫人,賜下圣上親自題字牌匾:柳絮才媛

四品誥命夫人雖算不得頂尖,可婉如這誥命與他人來得不同。

其他夫人的誥命封賞都是仰仗丈夫榮光,蔭及自身,而她是靠自己爭取來的誥命之封,這在梁國絕無僅有。

“婉兒現在可是了不起了。”

向子珩滿臉笑意,“廢除殘忍陋習,受益萬民,婉兒乃當今世上大功臣。”

向母臉都綠了,她就看不得對方得意,一言不發轉身回房。

此刻的婉如只沉浸在陋習廢除心愿達成,殊不知外界的震動。

宋家四女才學斐然,心系蒼生,一本書讓朝廷改變律法,廢除千百年來殘忍惡習,不讓須眉的才情和魄力很快傳遍了帝都。

接下來,世府夫人貴族女眷紛紛上門拜會,設宴邀請,一封封帖子堆滿桌案。

席上,婉如成了眾女眷熱捧的才女貴賓,一時間名聲大噪。

兒媳地位的提升讓向母越來越壓抑,婆媳倆每每出席雅集聚會,看著被眾星捧月的婉如,因兒媳光芒才被人重視的向母憋悶難忍。

又一次赴宴回府路上,馬車里的婆媳二人沉默不語。

片刻后,向母終于忍不住。

“外面都夸你仁善大義,心系蒼生,我不這么認為。”

“哦”婉如淡淡一聲,不再做任何回應。

向母瞪了眼兒媳,正襟危坐,“外頭無關緊要的人你都能為之考慮發聲,而身陷苦楚的自家人你卻視而不見,是何道理。”

“我不懂婆母意思。”

揣著明白裝糊涂!向母無聲咒罵。

琢磨幾許,向母還是開口,“你是子衿嫂子,每日想著接濟蒼生,怎么不說幫幫你小姑子,虧的子衿一向敬重你,你卻置她不顧,良心被狗吃了嗎!”

“子衿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

婉如狀似不解,“我不知。”

“你裝什么!”向母拔高嗓門,“你能不知她與裕王夫妻輕薄,能不知裕王這些年冷待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