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
砸得蘇迦妮一愣一愣的。
“不是。阿姨，我說了無論如何都不會跟遲域在一起，您怎么就不相信呢？”
“嫌這給的還不夠？可以繼續談的。”
“不不不，您給的太多了！！！”
蘇迦妮一臉無奈地苦笑，“但您開什么條件都打動不了我。”
“您既然查過，應該知道我也算是出生在富裕家庭，我爸媽從小不曾在物質上短缺過我，所以我對物質沒有要求。百萬名包我有過，超市兩毛錢的塑料袋我也用得很順手，我不在意這些。”
“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SCI一作再厲害，不是我自己的成果，我不要。”
“我學醫，不是為了當院長當院士，我想成為像我外公那樣的醫生，救人，克服疑難絕癥，救更多人。”
“終我一生。”
蘇迦妮直視遲夫人的眼睛。
仿佛在她瞳孔里看到前世那個唯唯諾諾小心討好的蘇迦妮。
“我選擇醫學，因為它摻和不了水分，所有腳印都必須自己一步步踩下來才算數。”
“我現在正在踩，跟遲域談戀愛只會阻礙我的腳步。您給什么我都答應不了您的要求。”
“所以阿姨，您如果想阻止遲域，直接去勸他可能更容易。”
蘇迦妮離開。
遲夫人把反過來蓋在桌上的手機拿在手里，來了一句，“臭小子，都聽到了吧？”
“嗯。”
“這丫頭比牛還犟，軟硬不吃，鐵了心不肯跟你處對象，你何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掛了。”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這下不去南防七了吧？給個準話。”
“去。”
“？？都說你攔著人家的路了，你還要繼續追？？”
“所以我陪她一起走。”
遲夫人還想說什么，那邊的遲域已掛了電話，女助理走過來，“夫人，剛才蘇小姐前腳剛走，我就看到少爺后腳追了過去。”
“哎，兒大不由娘。”
*
咖啡店離蘇迦妮住的小洋樓不算太遠，開車繞個幾分鐘，走路要走二十多分鐘。
蘇迦妮選擇抄近路。
近路的巷子里住著人家，閉著門，人煙較少，她走著走著，感覺到有人跟蹤在她后面。
蘇迦妮不動聲色地加快腳步，拐進一條窄巷，貼著墻等，沒兩下，有人靠近，她抬腿就踢過去。
來人像是預判到她的動作，輕而易舉就抓住她踢過去的腿，蘇迦妮收不回腿，揮拳過去，那人格擋住她的進攻，反客為主，將她摁在墻上，隨后整個人壓上去。
面對著面。
蘇迦妮先聞到了他身上熟悉好聞的味道，后看清他的臉，放棄掙扎。
她一雙手被他單手摁在頭頂，腿也被他掐著，姿勢難看又曖昧，也完全不好掙扎了。
“遲域，你先放開我？”
“不放。”
一句不放，聲冷音重。
遲域說完薄唇緊抿，眼神涼颼颼地看蘇迦妮。
蘇迦妮一條腿還被他掐在掌下，掐得稍重，滋味并不好受，但她不動，沒再開口讓他放開，也沒看他，小臉冰冰冷冷的，沒什么表情。
兩個人看起來心情都不好。
巷子里，兩道身影靠近得過分曖昧，身上各自帶著戾氣，周圍的空氣黏糊著焦灼，仿佛一個眼神，一聲稍重的呼吸，都能噼里啪啦地燃起點什么，但兩個人誰都沒有動。
僵持三分鐘。
遲域松了禁錮。
蘇迦妮鞋尖點到地，身形微顫，腿麻得她皺眉，她穿的牛仔褲稍緊，柔韌性再好也兜不住。
清冷的聲音打破沉默。
“弄痛了？”
“麻。”
“抱你回去？”
“不要。”
蘇迦妮鞋尖點地，繞著圈活動腳踝和腿，“緩緩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