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的及時,搶救回來了。”
顧凜聽見祁燊這么一說,雙腿一軟,跌坐到椅子上。
薄妄川猩紅的雙眸泛著酸意,一顆仿佛都要停止跳動的心臟,終于恢復正常。
“不過,從葉傾心的遺書上來說,我懷疑她的抑郁癥發作了。”
顧凜微微擰眉,問道:“那怎么辦?”
“我不知道。”
祁燊伸手揉了揉眉心。
“以前是顧老師在給葉傾心治療,如今顧老師不在了......我怕她走不出來。”
祁燊的話,像是刀子似的,深深地凌遲著薄妄川的心臟。
“那如果讓葉傾心和孩子們一起生活,會不會對抑郁癥的治療好一點?”顧凜問。
“從治療角度上來說,應該是會的,但是......”祁燊沙啞著嗓音道:“小星星要是一直找不到,這種悲觀情緒會加重她的抑郁癥。薄少,你是小星星的父親,你應該是可以找到小星星的,對嗎?”
“那等她出院,我送她去司意染家,讓薄弈和小月亮陪著她。”顧凜做了最后的退讓,他抱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薄妄川,語氣淡漠道:“薄少,你不是認為這的一切,是一個針對你的局?那你就去解開這個局。”
“我要留在葉傾心的身邊。”
薄妄川的這句話,引起了祁燊和顧凜二人的反對。
“不行。”
“不可以!”
薄妄川問,“我為什么不可以?”
盡管祁燊并不愿意如此這樣說,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薄少,葉傾心的抑郁癥,是因為你。”
“我?”薄妄川反問,“為什么?”
“葉傾心喜歡你,你不喜歡她。這是其一。”
“你和葉傾心婚后,你對葉傾心冷暴力。這是其二。”
“葉傾心出事后,你對葉傾心沒有最起碼的信任,并將葉傾心送進監獄,這是其三。”
“葉傾心在獄里經歷的種種,你都聲稱不是你所為,可你找到真兇了嗎?”
祁燊的詰問,像是一根又一根的箭,扎入薄妄川的心里。
薄妄川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薄妄川,你對葉傾心所造成的傷害,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顧凜譏誚嘲諷道:“你憑什么認為,葉傾心劫后余生,還會想要看見你?”
祁燊用沉默附和著顧凜的話,作為一個旁觀者,他都能看得出來薄妄川對葉傾心的傷害有多深?
可作為當事人的薄妄川,他到底要什么時候才明白他對葉傾心造成的傷害,永遠、永遠、永遠無法彌補!
薄妄川扶著墻,失魂落魄的站了起來。
他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離開手術室的走廊,當刺眼的太陽光照耀在薄妄川的身上時,薄妄川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仿佛像是要暈過去了似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在他還懵懂不知什么是愛時,葉傾心就已經烙印在他的心上。
那一瞬間,薄妄川清楚的意識到一個真相。
他愛葉傾心。
可如今,他與葉傾心中間,卻是隔著一條似乎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天塹。
他想要獲得葉傾心的原諒,就必須找到那個一直在暗處陷害他、陷害葉傾心的真正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