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當初我們協議結婚就是為了孩子。”
“沒感情?”顧知珩眼底泛著幾分疲倦,“我想聽實話。”
蘇堇沉默,她講不出。
她對顧知珩,又恨又無奈。
愛嗎?好像也有。
可是,她從前那么信任的結果呢......她和江哲差點沒命......
她不敢,她不敢再貿然給他任何信任了。她承認,她怕了。
她的沉默,顧知珩看在眼里。
男人那雙溫柔的眼眸變成了另一種失落的情緒。
他起身,自己拔了輸液的針:“我走了,蘇堇。桌子上有留給你的東西。”
他抬起完好的左手,捏起蘇堇的臉看了看,盯著女人清秀又蒼白的臉,眸光幽冷,似乎是要記住她的一切。
“下次,別再隨便拿婚姻去承諾一個男人。玩不起就不要玩。”他松開了她,推門離去。
蘇堇靠在墻上,惶恐不安的情緒還沒完全散去。
顧知珩說,桌子上有給她留的東西。
她走了過去,靠近了桌子。
看見桌子上用紗布包裹著的兩個肉塊,蘇堇差點站都要站不穩。
那是,顧知珩切下來的兩根手指。
無名指上,那只刻著“Deeplytrappedinyou.”,意為“深陷于你”的戒指還在無名指上,只不過被鮮血染得猩紅,上面冷灰色的鉆石完全變成泛著紅光......
蘇堇蹲在地上,捂著臉痛哭。
......
從醫院出來,顧知珩上了車。
手指切斷,他開不了車,自己坐在了車子后座,前面趙吏坐在駕駛的位置,戰戰兢兢地看著顧知珩的右手。
男人像不知道疼似的,單手掏出煙和打火機點上。
冷貴的側顏被煙霧籠罩,模糊不清。
趙吏也發現,那枚戒指不見了。從前,顧知珩無論何時都沒摘下來過。
“顧爺......您疼嗎?”
顧知珩吐了口煙,看著趙吏十分擔憂的神色,勾唇笑了下:“被某個沒良心的作得,我現在就覺得這疼。”
顧知珩戳了戳自己的心窩子。
趙吏知道,他說的是太太。
“顧爺......你......”
“把心放肚子里,沒兩根手指頭而已,我死不了。”
趙吏不再說話,點點頭默默開車。
抵達顧家的時候,家里的傭人都看見了顧知珩手上的傷。
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個個戰戰兢兢的,生怕哪里惹顧知珩不痛快。
顧知珩抬頭往樓上看,意識到樓上安靜的可怕。
往常,七七和川寶會在樓上鬧的。
“先生,七七和川寶被秦家二小姐開車來接走了。”
“秦煙?”
“對......說是,太太讓她接走的。”
顧知珩笑笑,行啊,這是連孩子都接走了。
“兩個孩子沒說什么?”
“沒說什么......七七一開始不太愿意走,川寶拽著她走了。”
顧知珩又點了支煙:“嗯,知道了。走吧,都走吧。”
他踢了一腳立在拐角處昂貴的瓷花瓶,沒什么好脾氣地抬腿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