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堇的車子開的很快。
前往海城的高速也不堵車。
但,因為長達六個多小時的手術,加上一夜未眠,早餐就吃了一個秦煙帶給她的包子,她明顯有些低血糖。
耳邊突然響起尖銳的聲音,耳鳴嚴重,頭暈目眩。
她意識到這樣不行,可距離下一個服務區還得再開四十分鐘。
她甩了甩頭,在前方一點的位置突然靠邊在應急車道停下,車子距離高速護欄也就幾毫米,差點撞上。
蘇堇臉色蒼白,渾身冒著冷汗,用頭抵住方向盤。
好難受......
應該吃了早飯休息一會再出發的。
她摸了摸手邊的礦泉水,結果直接脫手。
做了一夜的手術,她的手居然連拿穩一個瓶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時候,一輛寶馬從后面開了過來,也跟著蘇堇的車子停在了路邊。
“怎么了,慕北?怎么停下了?”副駕駛位置的男人推了推眼鏡,不解道。
“前面的車子,很奇怪。”男人眼眸深邃,泄出關心和擔憂。“這輛車我在后面觀察好久,車主開車搖搖晃晃的,剛才還差點撞在護欄上。”
“慕北,這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得趕緊回去了,夫人會不高興。”
“沒事,我下去看看。”江慕北解開安全帶下車,他走到蘇堇的車旁,敲了敲車窗:“女士?你還好嗎?”
蘇堇眼皮打架,想抬起來看看都很吃力。
蒼白的薄唇緊抿著,看著就不太好。
“女士?你說話啊!需要我打120嗎?”
好在,蘇堇的車窗是開著的。
江慕北將胳膊伸進去,從里面打開了車門,女人幾乎是一整個摔在他懷里。
“慕北!怎么回事?”身后的人還在問。
“哥,你先走吧,我得給她叫個救護車,我擔心是心臟病之類的,她臉色看著很不好。”
身后的人無語了,但他有要事在身:“我不管你了,我得趕緊回去。”
“行,你走吧。”
那人想了想,還是開車走掉了。
在高速上,車流很快,江慕北幫蘇堇按了后備箱的按鈕,繞到車子后面,將后備箱的三角警示牌放好。
再過來拍蘇堇。
“女士......”
蘇堇渾身麻木,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要出竅了一般的疲憊,吃力地喊了一句:“水......”
江慕北將水遞過去,喂給蘇堇,女人的臉色好了一些。
水里蘇堇提前放了點葡萄糖進去,得到糖分,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結果,就看見眼前的人,她怔住了。
薄唇動了動:“秦......秦毅?”
“啊?”
“秦毅!”蘇堇死死地抱住江慕北,眼淚立馬溢出眼角,哭到渾身發抖,嘴里都嗚咽起來。
是秦毅嗎?
是他嗎?
可他不是已經......
“女士!你認錯人了!”江慕北慌張地把蘇堇給扯開,“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
蘇堇迷離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么......
果然,是搞錯了啊......
秦毅怎么可能回來......
“抱歉,我認錯了......謝謝你扶我......”蘇堇想抬手,發現還是麻。
這讓她想起,五年前出國之后,在F國確診重度焦慮癥軀體化障礙。
因為母親的離去,叫她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只要緊張和激動的時候,就會手腳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