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堇喜極而泣,點點頭,眼淚稀里嘩啦地淌出來。
但是,她又想起一件事,驚慌地問:“我媽呢?”
秦毅皺眉,搖頭:“你暈的地方只有你自己,沒看見其他人。”
“不!我媽媽,她被那個歹徒抓走了!你們快去找!”
“已經在找了,警方把南郊給封死了,不過南郊那邊的山很多,地形很復雜,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蘇堇攥緊了拳頭,骨節泛白。
“別哭啊,小堇,別哭,你媽媽一定會沒事的,你現在生產完,身子虛得很......”
“我......”蘇堇心已冰涼,從未感覺到這么絕望的時候。
......
大雨磅礴,還在繼續。
秦毅推門進入警察廳,就見警局空落落的走廊長椅上,只有顧知珩一個人坐在那。
手上還帶著手銬。
他靠在那,右手掌心一道傷口,滴滴答答淌著血。
他用不知道是從哪弄來的繃帶,用牙齒扯斷,一邊咬住一邊慢條斯理地纏住手掌的傷口。
舉手投足間,是屬于男人極致的優雅和漫不經心。
秦毅偏頭看去,恍然意識到,那傷口的嚴重程度是需要縫針的,可他就跟不知道疼似的,纏了一圈又一圈,一圈纏完又馬上被鮮紅的血跡浸染大片,看得人頭皮發麻。
“顧知珩!你他媽白癡?”秦毅怒吼了一聲,顧知珩手上的動作才停下來。
他叼著繃帶的嘴松了口,命令道:“來了啊,過來幫忙。”
秦毅:“......”
他只得走過去,半蹲下身子,將綁帶重新扯下一塊,幫他把傷口重新纏住:“要縫針啊大哥,你就這么纏你準備纏到什么時候?”
“小傷,一會出了警局我會找醫生處理。”
“你......”秦毅說不過他,老老實實閉嘴給他處理流血的傷口,“你怎么流血的?阿京還手了?”
“不是......”顧知珩淡淡道,“拿瓶子砸他的時候,被玻璃碎片劃的。”
“所以你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能把自己的手劃成這樣!”
顧知珩不說話,淺淺地勾唇:“擔心我?”
“能不擔心你嗎?打小你這人就脾氣倔,光屁股時候我們在一起都擺弄玩具,就你光著上半身跑出去跟路邊的野狗掐架,狗看見你都繞道走怕被你追著打,你說你虎不虎?”
秦毅記得,那只野狗被顧知珩親手拔了牙,打斷了腿扔在垃圾堆里。
頭頂傳來男人清冷的嗓音:“秦毅,那狗咬過你,你忘了?”
秦毅頓住。
可能是時間太久了,他的記憶真的有點模糊。
但是他小腿上有一個傷口,爺爺告訴過他,好像是小時候被一只野狗追,撲倒在地上咬了一口,留下的疤痕。
秦毅抬眸,看向顧知珩的眼神五味雜陳。
“顧知珩,你......”
“她怎么樣。”
秦毅無語,他自己都這樣子了,居然還在擔心蘇堇。
“生了,母子平安,龍鳳胎。”
顧知珩垂眸,了然地點頭:“嗯。”
蒼白的臉上喜怒不辨,秦毅想說點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拿出紙巾,給顧知珩手上殘留的血擦了擦,注意到他無名指帶著的那枚價值千萬的卡地亞婚戒。
黑色的金屬質地,通體黑金色系搭配,上面鑲嵌著一顆冷灰色的鉆石。
這枚戒指,當初他們哥幾個都以為是顧知珩自己買著玩的。
后來在顧奶奶壽宴上,他們在蘇堇細白的手指上發現了同款的另一只,才意識到這是跟蘇堇的婚戒。
“這戒指,你還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