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
明陰哭的越發的悲戚了。
乍一看見白燃,他還以為元帥又回來了,又像當初那樣,拍著他的肩膀,告訴他,從此后,大胤就交給后輩的人才了。
“姐姐,他哭,我,難受。”
看著明陰壓抑的慕言,白燃伸出手,捂在自己胸口。
這個人看著他的眼神好奇怪,里面充斥著他以前從來沒見過的眼神,有驚喜,有復雜,有懷念,還有慶幸跟感激。
又好似,他透過自己,好似在看著別人。
“燃兒,你去扶他起來好么。”
白錦書松開白燃的手臂,將他往前帶了兩步。
“好。”
白燃的聲音都放輕了。
昏黃的燭火打在一側的墻壁上,照應出三模身影,將身影拉長。
余光透過身影,掃落在白燃的身上,明陰看著白燃,將他跟記憶中的那人重合。
“起。”
白燃按照白錦書的話,伸出手臂,將明陰從地上扶了起來。
兩抹身影在燭光的照射下離的很近,明陰的眼神緊緊的描繪著白燃的輪廓,這一刻,他太慶幸了,慶幸遇到了大姑娘,若非如此,他們這些人全都沒有活路了。
“不,哭。”
白燃抿唇,低低開口。
他的眼瞳不是純黑色的,近距離的看,帶著些許的棕色,就是這抹顏色,讓明陰更加堅信白燃的身份。
“大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明陰心中高興,包房內很安全,周圍也全都是白錦書的人。
白錦書沒說話,看向掛在白燃腰間的一塊玉佩。
這塊玉佩,乃是明家祖傳的,是天山老人給白燃的,這也代表了明家的權勢。
憑借此塊玉佩,也足矣調動暗中的明家軍。
“明陰,我問你,時至今日,你可是還對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有忠誠之心。”
白錦書沒有回答明陰的話,而是語氣一轉,不知是何用意。
“大姑娘,明陰身為明家軍,效忠的是大胤,護的是天下百姓,能將百姓們放在心上的,才是明陰要忠的人,坐在皇位上的那一位,他不配!”
一想到羽剎軍這么多年的遭遇,明陰便心中有怨。
羽剎軍的將士也是大胤的子民啊,元帥他也是大胤的子民啊,甚至白家的兒郎們,大家都是大胤的子民。
當今國主為了鏟除異己,為了固權,陷害忠良,濫殺無辜,這樣的人,如何配得到他們的忠,如何配!
“好!”
白錦書低低一嘆,伸手,將掛在白燃腰間的玉佩解下來,遞給明陰:
“此玉佩你應當不陌生,憑借它,可調配暗中的明家軍,明陰,西郊大營如今的軍權在你手上,再加上明家暗衛,你可是有信心,跟我成就一番大事,還天下子民生息。”
白錦書眉眼灼灼,她的眼神太亮了。
縱使她是一個女兒身,縱使她的身影很單薄,可她給了大家希望,讓人覺得跟著她,有十足的安全感。
“明陰有信心,明陰有。”
明陰接過玉佩,重新跪了下來。
玉佩攥緊,明陰落下一行淚來。
當今國主犯了錯,他怎么能指望對方主動承認自己錯了呢。
最快、最好的辦法,便是逼他承認。
承認是他先害了元帥,又害了白家軍!
“有道是金九銀十,秋日,實乃一個好季節,明陰,你可是懂我的意思。”
白錦書親手將明陰攙扶了起來。
“屬下懂,屬下定不辜負大姑娘的囑托,只是還請大姑娘照顧好小主子,待到有朝一日,可以還元帥的清白,小主子可以大大方方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出現在世人面前。”
明陰抹了一把眼淚,白錦書點點頭,走到包房中擺放的花瓶前。
轉動花瓶,包房內,有一間密室緩緩出現。
“我知你們二人一定有話要說,去吧,不過時間不能太久,時間一到,我必須要讓人送燃兒回去。”
白錦書低低開口,明陰點點頭,帶著白燃走進了密道中。
密道里面,跟明陰還有白燃擦身而出的,還有三道身影。
看見那三抹身影,白錦書并不陌生,明陰也識趣的沒有多話。
“轟隆。”
密室重新關上,君城周跟另外兩個老者緩緩走到白錦書跟前,作勢要行禮。
“表舅跟兩位大人,不要多禮了。”
白錦書趕忙揮手,君城周對著身邊的兩個人點點頭,三個人坐到窗戶邊,等著白錦書的后續。
“表舅且看,這是什么。”
白錦書坐在三個人對面,將虎符緩緩拿了出來。
這虎符,君城周并不陌生。
因為前朝滅亡后,調遣軍隊的虎符還流傳著,流到了大胤,成為了大胤調兵遣將的虎符。
“這是,虎符。”
君城周有些激動,他的嘴角抖著,伸出手,接過虎符。
摩擦著用玄鐵打造的虎符后,君城周的眼圈都紅了。
多少年了,君家的后人為了這枚虎符奔波了多少年了,如今這虎符,終于又回到了君家后人手上。
“太好了太好了,虎符終于又回來了,此乃我君家之幸啊。”
跟隨君城周的兩個老者,也都是君家的后人,一個名為君睿才,另一個名為珺睿初,他們乃是兄弟兩個,也是君家王朝的旁戚。
“這枚虎符,便交給表舅舅保管,待到來日,可調兵,屆時,大事可成。”
白錦書壓低了聲音,君睿初跟君睿才相視一眼,猶豫了一會,看向白錦書:
“帝姬,虎符如今已經拿到了,大胤朝堂也已經盡數都在帝姬的控制中,大事即將成了,可君家門庭凋落,需要盡快有后人接力,恢復王朝榮耀的同時,也需要后代子嗣,當初帝姬您的母親,給您定下了一門婚約,對方便是君九樓公子。”
君睿初是有些著急的。
如今君家名正言順的主人,就只有帝姬一個。
成大事固然是頭等的,但子嗣問題也是最重要的。
最主要的是,必須將君家的血脈延續下去,這樣才是正道。
“是啊,君九樓公子身上亦流淌著君家人的血脈,他跟帝姬您若是結成連理,對君家所有的人來說,都無疑是一件穩定人心的大好事。”
君睿才也開口勸說。
君城周手上端著一杯茶水,沒有說話,只是用眼神打量著白錦書的神色。
見她眉眼淡淡,君城周還是有些緊張的。
別看白錦書年歲不大,但卻十分沉得住氣,心中有溝壑,有自己的思想。
她不受管制,在她心里,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則任何人都不能強迫于她。
可惜,可惜九樓他還是晚了一步,這件事也怪他,一直以來,他只是讓九樓在暗中關注著帝姬,若是安排兩個人早一些見面,帝姬的心中,也不會住進了旁人。
“此事,我自有決斷,君家后人,不僅僅只有我一個,若是二位不滿,我便傳令,將繼承人的身份讓給我哥哥。”
白錦書放下茶杯,眼神淡淡,君睿初跟君睿才一頓,臉色有些不好。
讓給謝不悔么,這怎么行,雖說他也是帝姬的孩子,可是這么多年,他們這些人都是將白錦書看做繼承人宣揚的,如今他們的人,都將白錦書看做主子,這個時候告訴其他人繼承人換人了,怕是會擾亂人心。
“可是帝姬,您……”
想起白錦書跟蕭君策的事情,君睿才想開口再勸說一番。
蕭君策畢竟是先皇的義子,他乃是大胤的攝政王,帝姬跟他在一起,是萬萬不匹配的。
“怎么。”
白錦書的眼睛忽然瞇了起來,身上有冷意揮散,君睿初趕忙伸手扯了扯君睿才的衣袖,示意莫要再說了。
“帝姬,那我們就……”
君睿才深知白錦書不悅,正想要告退,忽的,包房的門被推開,門外,站著三道身影。
君城周看見那三個人,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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