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沒事。”
吐出那口血,蕭景輝覺得心頭的積郁好了不少,但他也越發清晰自己對白錦書起了心思。
那心思或許是因為嫉妒,也或許是因為不甘。
可便是如此,他的計劃依舊要進行,就算眾人都知道他與白如嫣捆綁在了一起又如何,正妃的位置還空著,他就還能接近白錦書,最后讓整個將軍府為他效力!
“那群寒門學子怎么樣了,可是有能收入門下的。”
蕭景輝將唇邊的血跡擦去,聲音越發陰沉。
“有,我剛要跟王爺說此事。此次在西京的寒門學子中,有幾人我已讓人觀察了幾日,這是他們做的文章,其中有一個叫杜鴻羽的書生,其文章雖稍顯青澀,但言語犀利,這樣的人加以培養,定會成為王爺的得力干將。”
卜師從袖子中拿出三篇文章放到桌案上。
最前面放著的就是杜鴻羽的。
蕭景輝隨手拿起那篇文章,眉頭逐漸舒展。
言語果然犀利大膽,也頗有才學,這樣的人日后用著定是一把好劍。
“還有一個書生,名為江離朔,此人在書生中的名聲很好,都說他文章做的不錯,但我看著,卻差的多,怕是不堪大任。”
卜師的視線看向第三篇文章,低嘆一聲搖搖頭。
原本聽聞江離朔古板,但文章做的及其出色他還想著日后可以調教一番,現在看來,那江離朔可以刨除了。
“命人接近杜鴻羽,另外給下面的人通個氣,春招的時候留意杜鴻羽,再觀察幾日,沒什么問題便可以行動了,本王要顧家做墊腳石。”
蕭景輝勾唇,笑的陰冷。
大理寺的事情他拉將軍府下水,科舉春招他就讓顧家為他看中的人做墊腳石,一舉吃下寒門這塊肥肉。
“是。”
卜師看著蕭景輝勢在必得的眉眼,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他之所以跟著蕭景輝,就是看中了他的隱忍跟狠厲,有這兩樣的人才能成大事開展宏圖霸業,而他想做那輔佐帝王的功臣。
書房寂靜,卜師沒一會便走了出去。
時間匆匆,女眷被殺的事情發生后,大理寺卿裴紹也被喚進了皇宮。
御書房內,皇上聽著裴紹的回稟,臉色不明。
右仆射是皇上的人,他為人古板,性子很直,但皇上似乎十分喜歡他這樣的做派,這兩年有意無意的提點。
崔晚櫻是右仆射崔圭唯一的孩子,崔圭年輕時傷了身子,不能再有子嗣了,崔晚櫻一死,他徹底成了絕戶。
因而他也顧不得那么多,在御書房甚至以死明鑒,狀告白家女軍提議要將女眷收押大理寺。
崔圭乃是寒門出身,做到仆射的位置上可謂是不易,且他速來討厭權貴世家,所以就咬上了將軍府。
裴紹站在書房內,俊美的臉上波瀾不興,聽著崔圭的聲音,他也只是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子。
此案特殊,但已能看出是殺手做案,因而不需要仵作驗尸,也沒辦法追查兇手,所以提議將女眷收押的白家女軍才被崔圭咬上了。
“皇弟,此事就交給你,三日后朕要一個交代。”
天元帝視線沉沉,看著下方的蕭君策,眼神深若井水。
“是。”蕭君策淡淡應聲,面色看不出喜怒。
“退下吧,一旦查明真相,朕絕不姑息。”
天元帝擺擺手,揉了揉太陽穴,想起還在皇宮的忽律邪,盯著蕭君策的眼神又變了變。
大胤與突厥重修舊好,三百匹戰馬不是個小數目,忽律邪此人陰險狡詐,來了西京又臨時加了籌碼,說要讓大胤的人馴馬,若是大胤無人能馴服那些馬,那么戰馬繁衍的后代便要送回突厥。
若真如此,既打了大胤臉面的同時,又損失了小馬駒,可謂是吃了大虧。
因而天元帝正在考慮將此事交給誰。
“臣等告退。”
天元帝都說話了,眾人緩緩退出了御書房。
崔圭不甘心,但他的身份地位,自然不能與將軍府抗衡。
可若不是白家女軍提議讓大理寺收押女眷,他的女兒說不定就不會死了,而他也不會變成絕戶。
崔圭滿心怨恨,渾渾噩噩的出了宮。
右仆射這個官職僅次于御使大夫,主要是彈奏百官,但崔圭寒門出身,平日里都被喬滿壓一頭。
但他好歹也是皇上培養的諫官,也是有些本事的,如今他滿心怨恨,算是與將軍府杠上了。
皇宮長廊,看著崔圭失魂落魄的模樣,裴紹不由得諷刺一笑。
崔圭自認為看不慣權貴,可如今他死了女兒,不去想女眷們是如何被沈如意連累的,卻將責任怪在將軍府頭上,也是蠢的夠厲害。
若寒門全是崔圭這樣的人,那怕是沒什么出頭之日了。
“不知王爺打算如何做。”
裴紹身前,蕭君策的腳步似比平日里快了一些,他挑眉,想著王府如今有佳人,也不怪他歸心似箭。
“按兵不動,將太傅府拖下水,太傅府自然會查。”
蕭君策沉默片刻,話落,腳下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裴紹唇角的笑意似凝了一瞬,隨后搖頭失笑。
世人一定不知道攝政王蕭君策其實是個十分腹黑的人吧,若他想,皇室那幾個王爺誰是他的對手。
只是到底有先皇的恩情在,游龍也只能擱淺。
不過如今的大胤權貴世家腐朽,皇上窮兵黷武,若不改制,只怕國運不昌。
裴紹眼神深深,看著蕭君策消失的身影,出宮朝著大理寺而去。
時間匆匆,第二日又是一個好天氣。
一大早,翠果打了個哈欠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嘎嘣。”
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她脖頸處傳來,翠果動作一頓,臉瞬間就哭喪了下來。
她這是怎么了,為何一守夜她就落枕?
“齊娜,你守夜的時候會不會脖子疼啊,奇怪,我明明沒睡,怎么像落枕了似的。”
翠果小聲嘀咕著,齊娜看了她一眼,視線不經意的看見院子門口的暗十三,嘴角一抽。
為何落枕么,可能是在大樹上睡覺睡的,有人夜晚偷香,翠果這傻丫頭每次都被人給弄到了大樹上去,能不脖子疼么。
“咯吱。”
忽的,門從里面打開,翠果抬頭,待看見從里面出來的蕭君策,手上的銅盆直直的往下落。
齊娜眼神一暗,用手拖住了銅盆,拉著翠果退到一側。
“進去侍候吧。”
蕭君策淡淡出聲,瀲滟的側臉上帶著一抹柔光,看起來心情很好。
“是,是。”
翠果被齊娜又扯了一下,反應過來趕忙應聲。
但她實在沒忍住,大著膽子看了一眼蕭君策,沒在他身上看見什么痕跡,松了一口氣。
或許就是蕭君策來的早,是來看看姑娘的。
翠果在心中安慰著自己,臥房內傳來動靜,她趕忙走了進去。
齊娜轉身,一腳踏進臥房,又轉過身看向蕭君策。
一眼對上蕭君策的眼神,看著他好似洞察一切的視線,齊娜渾身一顫,僵硬著身子進了臥房。
院子門口,暗十三見蕭君策出來了,快步走了過來,將聲音壓低:“王爺,楚國公一大早便拿了名帖,說是有事相求。”
楚國公現在很少出門,能讓他一大早就來,只怕是府上那位小世子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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