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這話你敢再說一遍!”他突然火了。
然而桑蜜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過往的種種,既然都是他為了接近阿離演的戲,那也沒必要繼續演下去了。
她不是當初的桑蜜了,不會再以為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個人,現在再看這張臉,只會讓她覺得惡心。
時謹意追下樓去,但她在門口攔了一輛車,他沒能追上。
這一下,余實才知道壞事了,拿著車鑰匙匆匆趕來。
“時、時總?”
時謹意一把搶過車鑰匙,把律師函塞給他,“去查查,這封律師函是從哪里來的?”
他追回公寓時,桑蜜已經在收拾行李了,而阿離站在客廳,有些不知所措。
時謹意先安撫的摸了摸阿離,然后過去按住桑蜜的手。
“桑蜜,你先冷靜點聽我說,可以嗎?”
“我不想聽!”
桑蜜揮開他的手,拖著行李箱往門外走。
他張開手臂攔著,“桑蜜,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但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嗎?”她略顯諷刺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在時謹意看來,并不陌生。
當初她剛回國,看他時就是這樣的眼神,仿佛對什么都不在乎,仿佛已經把他從她的世界里擯棄了,如果他繼續糾纏下去,她對他不會有絲毫憐憫,只會覺得他很可笑。
心口那處鈍痛,卻又有火氣上涌,就連胃部也跟著疼了起來,他的后背被冷汗浸濕,卻忍著脾氣,仍在做解釋的努力。
“我知道發生這種事,你一定不愿意再信我了,但我應該和你說清楚,律師函的事情我不知情,桑蜜,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說著,他的聲音低下去,顯得有些卑微,“…一次就行。”
桑蜜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讓它落下,她牽起阿離的是,拖著箱子離開。
“時謹意,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時謹意的雙臂頹然的落下來,嘴邊溢出一絲冷笑。
再也不想見到他了?
不相信他,就連一次機會也不愿意給他?
他為她做了這么多,就一次都不值得信任嗎?
在她的眼里,他究竟算什么?
就只是阿離的生父嗎?
胃部的痛楚加劇,時謹意臉色煞白,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
漸漸的,他嘴唇上的血色也消失時,高大的身軀倒了下來。
已經走到門口的桑蜜聽到了那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她腳步微頓,眼中滑下一滴淚水,神情有片刻的動容。
但她沒有回頭,只是狠狠咬了牙繼續往前走,只留下一句,“時謹意,你以為苦肉計對我還有用嗎?”
時謹意痛到眼前模糊,伸出的手抓不住她,張開的口也說不出挽留的話了。
她最后那句他清楚的聽到了,他從來沒有那一刻恨自己耳力太好,為什么要把這樣一句話聽得這么清楚?為什么他不是個聾子?
這樣他就可以裝作,桑蜜還是愛著他的,還是信任他的,還是愿意留在他身邊的…
他可以裝作,沒聽見過分手的話,也沒聽見過她說不愿再見到他的話,沒聽見過他胃病復發,被她說成是苦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