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意看出桑蜜沒有對老夫人說出他們的實際關系,便也沒有戳破,只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老夫人看了邊上的余實一眼,渾濁的眼中射出幾分精光,“時總是個大忙人,我也就不繞彎子了,蜜蜜是我唐家的孫女,雖說父母都不在了,但也不是誰人都能欺負的,時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老夫人,您所擔心的情況,永遠都不會發生。”
時謹意深沉的目光幽幽遞向桑蜜,與其說他是在向老夫人保證,不如說他是在向她保證。
桑蜜看懂他的眼神,抿唇朝他笑了一下。
他眼中的冰雪柔柔化開,也忍不住回了她一笑。
老夫人是過來人,見他們這樣郎情妾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欣慰的笑了笑,見時謹意面上露出了幾分疲色,便提出了告辭。
送老夫人出去的時候,桑蜜想起先前說的復查,就提出陪老夫人一起去。
誰知時謹意人還沒躺下,就捂著胸口喊疼了。
桑蜜頓時躊躇了,看了看病床上的時謹意,又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遠遠看了時謹意一眼,拍了拍桑蜜的手,意味深長的說:“看時總這樣,恐怕是疼得受不了了,你就留下吧。”
說完后,她就拉著冬嬸走了出去。
桑蜜看著老夫人走遠的背影,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她氣沖沖的走向時謹意,磨著后槽牙問他:“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時謹意抬眸,那張冷峻的臉怎么看,都透著幾分虛弱,“我故意什么了?”
“你...”
他微敞的領口,還能看見里面纏著的白色繃帶,一圈又一圈的。
桑蜜忽然就覺得胸口勒得慌,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余實見狀,悄無聲息的退出門去,還把門帶上了。
桑蜜來到病床邊坐下,嘟囔著說:“你就是故意喊疼,不讓我陪著奶奶去做復查,只陪著你。”
時謹意緩緩的躺下來,身軀緊挨著她的,平靜的說:“我不是那樣的人,你想錯了。”
“我才沒想錯,你就是故意的。”桑蜜一張臉皺巴巴的,“奶奶都看出來了,你讓我下次回唐家,怎么面對她老人家嘛?”
“...你就當不知道,我保證老夫人什么都不會說。”
她哼了一聲,不滿的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臉皮比城墻厚!”
時謹意:“...”
膽子真是肥了,都敢和他這么說話了?
他皺眉捂住胸口,連眼睛都閉上了。
桑蜜一看,頓時緊張了起來,“傷口疼了是不是?對不起,我不該這么說話的,疼得很厲害嗎?我叫醫生過來。”
她剛起身,手就被他勾住了。
桑蜜又坐回去,瞥見他的臉。
時謹意張開雙眼,“你別走。”
他那雙黑沉沉的眸子,罕見的有幾分脆弱和無辜,她光是看著,心里頭就柔-軟得不行。
桑蜜低頭親了他的臉一下,像哄阿離那樣哄他,“我就在這里,哪也不去。”
時謹意眼眸微閃,輕微的搖了下頭,“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