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西郊，很快就看到趙家另外一個小廝等在那里了。
只見他面色蒼白，腳步虛浮，好似受了很大的驚嚇般。
捕頭不解，上前問道：“可是趙家老爺出什么事情了？”
捕頭有些心慌，可別出事啊，趙之謙可是安平首富啊，這要是出事了，還得了。
小廝連忙擺手，道：“不是，不是的，是前面有一具女尸，死相太慘了，我看了之后有些心慌。”
“女尸！”捕頭連忙與手下對視一眼，朝著小廝指的方向跑去。
有一個衙役留下來了，先前帶路的小廝扶著同伴在一旁坐下，也開始詢問起來。
凹地內，葉靈正蹲在那女尸身邊查看，龍玄墨站在葉靈身邊。
龍景宸也簡單看了看，起身道：“此人手法太過兇狠，竟是生生將一個孕婦的腹部割開。”
“也不知這孕婦腹中的嬰孩去了哪里。”
葉靈看了東邊方向一眼，沒有說話。
等捕頭等人過來時，就看到葉靈蹲在尸體邊上，連忙呵斥：“哪里來的奶娃娃，這是尸體，你怎的站在旁邊。”
“你這大人也是，怎么能讓孩子接觸尸體，這要是破壞了周圍證據，可讓我們如何破案！”
龍景宸不悅的瞪向捕頭，道：“這么大聲做什么！”
“我們并未破壞這里的東西，這孕婦先是被人迷暈，期間應該醒過來一次。”
“兇手應該懼怕孕婦掙扎，所以又用東西勒了她的脖子，但這也不是她死亡的原因。”
“她真正死亡原因是腹部被刀子劃開，將嬰孩取走，失血過多而死。”
聽著龍景宸沉穩的講述，捕頭一愣，旋即問到：“這位先生難道也是同行或仵作？”
“不是，只是看過別人如何查案，曾協助過一個滅門慘案。”
聽著龍景宸的話，這捕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認定了龍景宸就是捕快或仵作一流。
就算不是，估計也是仵作的助手之類。
“若是真如你這般說的話，那么孩子去了哪里？”捕頭好奇的打量，周圍的茅草上散落著一些血液。
卻未曾看到孩子在哪，孕婦的衣衫除了腹部暴露在外，其他都是完好無損的狀態。
“頭，那邊抓到了一對夫婦，在那里探頭探腦的，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一個捕快走過來稟告。
捕頭連忙讓來稟告的捕快將人帶上來。
葉靈看了夫婦倆一眼，兩口子嚇壞了，面色慌張，身上的背簍帶子都斷了一根。
“稟告老爺，我們真的是無辜的，我們就是好奇這里為什么有這么多人，這才過來看看熱鬧。”
“我們真不是什么殺人兇手啊！”中年男人一看到捕頭，連忙跪在地上哭求道。
捕頭卻是不相信他的話，直接喝問道：“若是沒有殺人，為何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旁觀看。”
“老爺，我們真的不知情啊。”婦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們只是好奇，這里為什么這么多官爺，我們只是附近村落里的村民。”
“平日謹小慎微，也都是寬以待人，不過是好奇觀看一下，怎么就變成了殺人兇手了啊。”
說著，婦人放聲大哭起來。
龍景宸皺眉，對捕頭說道：“那你又有什么證據證明這對夫婦是兇手呢？”
捕頭被問住，他看了龍景宸一眼，這才道：“我只是正常詢問，你們這般害怕做什么。”
“你看看，這女子你們可曾見過？”捕頭見趙之謙等人都不滿的看著自己，連忙改了語氣，詢問道。
男人壯著膽子看了一眼，頓時驚叫出聲：“這，這不就是昌東家丟失的新婦嗎？”
婦人一聽也探頭看了眼，見對方面色蒼白躺在那里，也驚呼一聲：“這是怎么回事，昨兒個還好好的。”
“你們認識她？”捕頭頓時松了口氣，認識就好查了。
“是的，這是我們村昌東的新婦，懷孕八個多月了。”
“昨天下午我還看著她上了一輛馬車，聽說那是城里來的貴婦人，昌東家的手藝好，刺繡絕了。”
“那貴婦人也是個孕婦，說是請昌東家這個新婦去給她繡幾個小衣。”
“昌東他娘就讓她去了，我昨天正巧經過，就多看了會兒，當時還挺羨慕的。”
“怎么才短短一天不到的功夫，這人就死在了這里？”
聽著婦人的話，捕頭神色也凝重起來。
“這位嫂子，勞煩你帶著我們去一趟昌東家可好？”
“官爺，瞧您這話說的，自然是沒問題的。”婦人連忙應聲，說著就要走。
捕頭連忙讓人看好尸體，跟著夫婦二人就往村里走去。
葉靈幾個跟隨在后，捕頭看了一眼，也沒說話。
村子倒也不遠，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那昌東家院子齊整，比周圍人家的住房都要好一些。
那婦人上前敲門：“昌東娘，昌東娘，你在家嗎？”
“誰啊？”
院內傳來一道略顯沙啞的女聲，門很快便開了。
那婦人猛然看到這么多人，也有些震愣：“虎頭娘，你，你這是？”
“哎呦，別這是那是了，昌東娘，你家新婦，你家新婦她死了！”虎頭娘語速極快的阻止了對方的詢問。
昌東娘一聽，只覺眼前發黑，半晌她死死抓住門框才緩過神來：“虎頭娘，你胡說什么呢！”
“我家鳳娘跟著城里何家的少奶奶回去做繡活兒去了，昨兒下午才去的。”
昌東娘心知虎頭娘不會胡說，但是還是想堅持一下。
虎頭娘連忙指著捕頭道：“這位是府衙的官爺，在前頭一個山坳里發現了你家新婦的尸體。”
“我和老應看到，好奇去看了眼，還差點被當做兇手抓起來了呢。”虎頭娘連忙又道。
捕頭捏了捏眉心，上前阻止了虎頭娘繼續長篇大論。
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們的確在村子前面，不遠的一個山坳處發現了一具孕婦女尸。”
“具體死了多久我們還不清楚，得看仵作驗尸后如何回復。”
“女尸腹部的被兇手破開，孩子已經不在腹中了。”
這話一出，昌東娘差點就暈厥過去。
葉靈這會兒也開口了：“她死于昨天下午，是活生生流血痛死的。”
昌東娘手都在發顫了，哇的一聲哭起來，抓住虎頭娘再三詢問：“虎頭娘，你可別騙我，那當真是我家鳳娘嘛？”
“真，真的是你家新婦。”虎頭娘也不知說些什么好，嘆息一聲，握住了昌東娘的手。
“嗚嗚嗚……鳳娘，娘的好兒媳啊，是娘對不起你，不該貪心那點銀錢，送你上了絕路啊……”
昌東娘凄厲的哭喊聲引來了不少村民，見到捕頭又聽著昌東娘絮絮叨叨的哭聲，也是漸漸明白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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