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聶辭倏地抬頭，“姜凜？”
在這里能碰到周姜凜，著實是意外。
站在臺階上的男人，身著西裝，一如三年前那般溫暖，只不過多了幾分成熟穩重，像極了年輕的精英人士。
周姜凜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眸眼處都帶著笑，手始終撐在她后腰，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不遠處，一輛賓利停下，紀衡邊打電話邊從里面出來，“不來？說了為什么嗎？”
就在這時，他冷不丁抬頭剛好看到站在餐廳臺階上的一男一女。
兩人年紀相仿，又是俊男美女，站到一處著實是養眼。尤其是此刻男人剛好面朝他的位置，眼中深情毫不掩飾。
紀衡捏著手機的手，指節慢慢收緊，眸中溫度驟然降低。
電話里，紀藍顏問他到哪了。
他回了句：“就來。”
之后便掛斷了電話，轉身就走。
聶辭也是太震驚了，想不到會在這里見到周姜凜。
她突然想到康濯提到的朋友，都是從江城過來的，所以，不會湊巧就是面前這位吧？
正想著，康濯走近，看到兩人便揚起眉梢，眼中盡是深意，“見到了？”
聶辭這才注意到自己跟周姜凜此刻的曖昧舉止，她隨即退后一步，“沒想到部長的朋友會是姜凜。”
“呵呵，是啊，我聽他提起你時，也很吃驚呢。你說，這世界還真是小啊，有緣分的人兜兜轉轉還是會遇見。”
康濯帶著笑意的視線落在周姜凜身上，后者一揚眉，臉上盡是愉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對面前這女人的情意。
看得出他跟康濯很熟，沒那么多客套，回了兩句話就一直在找聶辭說話。
三人吃了火鍋，周姜凜脫了外套，卷起袖子全程都在為聶辭服務。
康濯全程都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還故意把自己的碟子推過來，“還有我呢！”
周姜凜白他一眼，“你可以選擇餓著。”
“嘖嘖嘖，你也太雙標了吧！好歹咱們將來也是要合作的關系，你就這么對你甲方爸爸啊？”
聶辭聽后一怔，抬頭看周姜凜：“合作？”
“嗯，我打算在這邊開分公司，下半年的業務重心就在帝都。”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話中藏著幾分野心，聶辭還是聽得出的。
她垂眸，緩緩道：“你真的變了很多，現在更像是個成功的商人了。”
周姜凜輕笑，眼神一直都在她身上，“那你是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之前的？”
這種問題就是在給她挖坑，不管她說以前還是現在，前提都是要承認她喜歡他。
聶辭抬眼朝他這邊掃了眼，以玩笑的口吻說：“怎么還這么自戀呢，這點倒是沒變。”
周姜凜深深看她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沒說。
聶辭起身：“我去洗手間。”
她推門出去后，康濯才放下筷子，一手托腮看著對面的男人，一臉調侃的表情：“你還真是超愛啊~”
兩人算是發小，初中的時候康濯回到了帝都，各自發展。
不過兩人關系不錯，一直都有聯系，聽說周姜凜要來這邊開展業務，康濯自然會幫忙。
這么多年的交情，他對周姜凜自然足夠了解。
還是頭一次看他用這么深情的眼神看某個姑娘，就他那個前任秦詠兒，都沒分走幾個多余的眼神。
周姜凜夾了蝦去涮，熟了后再幫她剝去蝦皮，動作嫻熟又好看。
“是啊，愛了挺久了。”
他這么痛快承認，康濯更感興趣了，身子不禁探前，“跟你那位未婚妻徹底結束了？”
“嗯。”
他將蝦放到她的碗里，接著剝第二只。
“呵呵，秦家就這么放過你了？”
“給足了補償，他們自然說不出別的。更何況，就算不同意也不行。”
他說得足夠霸氣，康濯也聽懂了。
短短三年，周姜凜早就從當初的“贅婿”成功逆襲，換句話說，秦家現在只有接受的份兒。
他不禁挑起拇指：“還是你行。”
周姜凜不以為意。
他為了這一刻，付出過多少努力，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聶辭去了洗手間。
再次見到周姜凜，除了驚訝，感嘆世界真小之外，她其實挺平靜的。
不過，周姜凜看上去對她好像余情未了的架勢，她雖然心里懷疑，但這種事也不好問，她就只能裝作不知道，免得大家都尷尬。
才從衛生間出來，一抬頭就看到倚靠走廊對面的男人。
聶辭瞪大眼睛，“你怎么也在這？”
這個“也”，用得微妙。
男人帶著邪氣的眸輕闔下，唇邊兀自掀起一絲淺薄輕淡的笑，“所以……還有誰在這？”
聶辭想了下，還是回道：“周姜凜，就是我……”
她想說“學長”，紀衡卻在此時“啊~”了一聲，然后點點頭：“想起來了，就你那個前男友。”
聶辭蹙眉看他，看樣子他應該早是知道了，還專程等在這里。
紀衡上前一步，抓過她的手腕拉著就走，“有話問你。”
他帶人走出拐角，徑直推開一間包廂的門，就把人推進去了。
門才關上，聶辭就被推到墻上，接著他就吻過來。
聶辭被親個猝不及防，被動地瞪大雙眼，雙手拍著他，紀衡嫌煩，捏住手腕就扣在墻上，親得格外用力。
聶辭的唇舌都跟著發麻，耳邊的呼吸聲也越來越沉，下一秒隨時都會失控似的，她被親得有點急了，身子扭了扭，“紀衡——”
男人眸目發暗，翻了個身，把人推至餐桌上，就要壓上去。
聶辭急了，“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
紀衡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聽到她的話，突然停下來，抬起頭看了看她，黑漆漆的雙眼瞇了又瞇，“為他？跟我生氣？”
她一愣，接著推開他，“你別轉移視線！”
也不檢討下自己的行為，就跟三年前一樣，隨時隨地都會發晴，她能高興得起來？
紀衡雙手插腰，皺眉看她在整理自己，冷著聲音道：“你為了前男友推掉跟我的約會，呵，你指望我什么反應？”
聶辭不停平復胸口郁結的情緒，冷靜道：“第一，我跟你就是約好吃飯，那也是為了要見顏姐，不算約會！第二，我先前并不知道他來帝都了，剛才見到他我也很驚訝。”
他逼近一步，包廂內燈光很暗，只余頭頂兩盞射燈，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臉頰襯得越發優越。
“那就現在打電話告訴他，你有事要離開。”